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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酒碟,一直含笑看着连颂,没想到喝醉的他竟这样认真又可爱。听到最后一句话,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扯住连颂的衣领,俯身吻了上去。连颂本就头晕,这一扯更加觉得天旋地转,恍惚间只感觉到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而自己身上又热得很,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李扶柳只觉脸上也变得火热,本来就是趁着连颂醉酒乘机吻了他,这一舔更加身子都酥了,索性抱着连颂的脖子,坐到他怀里。连颂感受到怀中的柔软,本能地抱紧。而唇上的清凉又着实舒服,不禁轻咬慢舔,惹得怀中人娇喘连连。舌尖细细描摹着李扶柳的唇形,不时轻轻拉扯,但是总觉得不够,到底是哪里还不够?“唔……恩……”李扶柳一惊,本来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很快又轻轻合上,修长的睫毛因为紧张和舒服而颤抖。连颂伸出舌头,径自撬开牙关,先是淡淡扫过贝齿,突然间碰到什么柔软的事物,与自己的舌头碰了一下又很快逃走,不禁抬手抚上怀中人的头,吻得更深。一时间灵舌交缠,口腔中弥漫着nongnong的酒香,连呼出的气息中都多了几分醉意。连颂勾住李扶柳香软的舌头,在他口中尽情索取。一吻结束,李扶柳已经瘫软在连颂怀中,不停喘息,身上尽数染上连颂的气息。连颂稍微平复了下气息,低头看向怀中人。只见李扶柳侧首靠在连颂胸前,脸色熏红,眼中含泪,李扶柳本就长得清秀,此时在银亮的月光下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但其实此时真正醉的是连颂,只是他喝醉却并不在脸色上表现出来,而李扶柳虽面露醉意却并未醉。于是一人未醉装醉,一人真醉却不知,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你,好美。”连颂看着李扶柳,眼中含笑。李扶柳一垂眸,竟有些害羞,不曾想到像自己这样随心所欲,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害羞。不禁想要伸手触碰这个曾经自己朝思暮想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把自己抱在怀中的人,想要好好摸摸他的脸颊,还未抬手眼前人却往前一倒,醉趴在桌上,只是抱着自己的那只手却仍紧紧不放。真是无奈又好笑,李扶柳只得扶了连颂进屋。将连颂安置在自己床上后,想着打些水好擦洗一番,一转身却被床上的人拉住衣角,心中立刻又不舍得离开了。便重新侧身在床边坐下,想了想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感受到身边人的温暖,安心了不少,李扶柳忍不住心中窃笑:酒真是个好东西啊!想着又往连颂靠了靠。这一夜,李扶柳是笑着睡着的。第二天早上,两人一前一后醒来。李扶柳先醒,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连颂,见他还没醒就又窝进连颂怀里。所以连颂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手臂好酸,毕竟被李扶柳抱着枕了一夜,再一侧头入眼是一头乌发,不由得一惊,待看清睡在旁边的人是李扶柳时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连颂按了按眉心,自己只记得昨晚来找扶柳道歉,之后好像是喝醉了,然后……然后想不起来了。看了看两人皆是和衣而睡,想来到最后应是都醉了,只是……为何扶柳的嘴唇看上去是肿的?李扶柳本就已经醒了,此时装作被吵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你醒了,昨晚……”听连颂说起昨晚的事,李扶柳耳根就有些发热,“昨晚,我喝醉了。”“……”李扶柳心中暗叹,半是庆幸半是失落。唉!不记得也好,这种事急不得,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半坐在床头,佯装嫌弃地推了连颂一把,笑说道:“臭死了,一身酒气,快去洗洗!”连颂听他一说,也觉得身上酒味极重,忙道了声别回自己院子洗漱去了。这事便以连颂的断片一笔带过了,此后的日子谁也没再提起,只不过是一个不记得,一个不愿提起。☆、第四章天气渐渐热起来,连颂在院中种下的翠竹如今已经枝叶茂盛,两人便早晚摆摊,中午热得犯懒就在竹林中纳凉消暑。这天天如此,李扶柳索性将自己的桌案搬过来和连颂的字摊一起。浓密的竹叶虽然将毒辣的日头遮住,但是却挡不住地上的热气,就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连颂就已经往地上泼了四次冷水方才好受些。连颂坐在竹椅上,手中拿着一把藤黄折扇,正是李扶柳时常拿在手中的那把,一下接一下扇着。李扶柳仍旧躺在他平日的竹榻上,拿着把黄中带灰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之间放了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刚从井水中取出切好的西瓜和邻街阿婆送来的酸梅汤。李扶柳手中的蒲扇本是连颂随手在厨房中拿的,平日里用来扇火便难免沾上烟灰,就想着拿来晚间用好赶赶蚊虫。谁知李扶柳看到先是调笑了连颂一番,说他一个堂堂君子却连把像样的扇子都没有,之后却又硬是用自己的折扇将他的蒲扇换了过去,说什么要体验一下不是君子的感觉。连颂本想开口解释,但是他越是不将蒲扇给李扶柳,李扶柳越是偏要来夺,看着他将蒲扇拿在手中,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告诉为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吧?”李扶柳手中动作不停,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了眼手中的蒲扇,自己怎么闻到一股草木灰的味道,真是奇怪?“你若不提起我倒忘了,”连颂倒了碗酸梅汤先递给李扶柳见他摆了摆手就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又道:“扶柳如何知道我的生辰?”“那年七月初七,新科状元郎生辰,不知多少姑娘往你府里送了定情信物呢!真是‘十里彩灯无人赏,状元府前盼情郎’之后每年七夕节京城都还流传着连大人你的佳话呢!”李扶柳嬉笑着,内心却回想起那年的情景。状元府前的大街上站满了各式各样、不同年龄段的女子,上至头发花白的老妪,下至垂髫的女童,其间也夹杂着些许男子,全都是为了能在七夕佳节的夜晚一睹这传言才貌出众的新科状元,当然最重要的是“貌”。再加上得知这状元郎的生辰就在七月初七,众人更加理直气壮了,美其名曰:送礼祝贺。若不是圣上特地从兵部调人过来,只怕状元府的大门都要被挤破了。到最后只得强制开道,将众人排成两队,按序到状元府前送礼,那天晚上状元府内真是果蔬香花成堆,荷包都是用筐装的,更不用说其他各式各样的礼物了。李扶柳一想到就觉得好笑,再看眼前坐着这人,分明就没当回事,不禁撇了撇嘴,才不会说自己当时也送礼了呢!连颂听到这些话,一口酸梅汤差点呛到,苦笑道:“唉~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