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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朱宸濠堵得哑口无言。“可我并未伤害晴歌姑娘,只是威胁了一下罢了。”朱宸濠有些委屈,他是找过晴歌威胁她了没错,可他哪敢真把人杀了!若让唐子畏得知,岂不平白坏了印象?那晴歌是自己慌乱滚下楼梯,可不全是他的错。唐子畏回头看了一眼晴歌,却见晴歌一张上梨花带雨的模样,静静地望着他。唐子畏无奈摇了摇头,道:“晴歌姑娘的伤,终归是因你我而落下的。”“我会命人将她妥善安置,给她一笔足够富足生活的钱财。”朱宸濠这时倒是接得快,只要能将姑娘送走安置,他也不必要死心眼地与她过不去。唐子畏点点头,转眼见晴歌满目不安,安抚道:“我相信王爷,他会好好安置你。晴歌可以找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找一个能共度一生的人。”“公子不可以吗?”晴歌微微扬起头,瞧着唐子畏。“他不可以!”朱宸濠插嘴,因着唐子畏的那一句相信而喜上眉梢。唐子畏瞥他一眼,道:“我非良人,恐怕没办法陪谁共度一生。如果喜欢我,那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知道了。”晴歌垂下眼,双手于身前交握,向唐子畏鞠了一礼。朱宸濠对唐子畏说的话浑不在意,趁机向十七摆摆手,命他留下处理此事。自个儿去牵了空出来的那匹马来,交给唐子畏。唐子畏跨上马匹,几乎习惯性地递手给马旁站着的黑煞,想将他拉上来。黑煞也习以为常地去握,不料手才伸到一半,朱宸濠半途杀出“啪”地一声将他的手拍落。黑煞斜着眼睨过来,朱宸濠一本正经指着身后的探子道:“这匹马体力弱,载不起两个人,你去与他同骑!”“你胡说,这马可壮实着呢!”黑煞叫道。“这是本王养的马,本王说它弱便是弱,还骗你不成?”朱宸濠面不改色道,“你若不愿,便走着回罢。”“哼!走着回便走着回,在这城里,我可不比你们慢!”黑煞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便向拱桥走去。走两步,还不忘向最后那匹马上的探子打了个招呼:“兄弟,不是我瞧不起你不愿与你同骑,只是这人呐,要争一口气。回见了啊!”语罢,一闪身便跑远了。唐子畏摇摇头,用腿一夹马肚子,也向着城北行去。……俗话说,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尤其历史这种东西,就是当你往回看的时候,时间嗖嗖就没有了,几百年用一章匆匆带过也是有的。在书写出来的文字以外的大明弘治年间,四载春秋一闪而逝,勤政爱民的弘治帝,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乾清宫内,朱厚照与刘健、李东阳、谢迁等人守在床前,朱祐樘躺在床上,艰难地喘着气。“我走以后,太子继位。太子聪明,但尚且年幼,又好逸乐,诸卿要好好辅佐他,使他担当起大任。”三位阁老此时都忍不住老泪纵横,垂头连声应是。朱厚照跪在床边,已哭得满面通红,双手紧握着朱祐樘干瘦的手指,仿佛能让朱祐樘不断流逝的生命停得更久一点。夜渐渐深了,朱祐樘的呼吸却渐渐浅了。意识陷入虚无的前一刻,这位伟大的帝王还在忧思着盘踞于各地的藩王,脑中一闪而过唐子畏的名字,他飘忽地想道,已经许久没有听太子谈论起他了,大概是忘了吧…….皇帝驾崩,太子登基。一夜之间,大明王朝便翻开了新的篇章。宫里忙了整整三日,朱厚照也忙了整整三日,忙的焦头烂额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把老爹埋进土里,又用了半个月时间在三位阁老的监督下,陪那群臣把朝廷上下安抚妥当。身边的人该提的提,该走的走,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新帝登基的消息差不多传遍全国后,累瘫在龙椅上的朱厚照收到了一件礼物。一件来自南昌的礼物。累瘫了的正德帝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差点儿漏了一个人。十日后,送礼物的人接到了一纸调令。唐子畏,回京城来吧。当年你说时候未到时所想的愿望,朕如今尽可以满足你了!唐子畏在自家宅院门前接了圣旨,侧头瞧向一旁伸长脖子的朱宸濠,微微一笑,“王爷,机会很快就要来了。”“嗯。”朱宸濠点点头,宽大衣袖下的手掌悄悄攥紧,面色平静问道:“那你要去京城吗?”“自然。”唐子畏点头道:“如今新帝登基,大封大赦,正是恢复王府护卫的好时机。”“何时出发?”朱宸濠问道。“再过两日,等我命人抓的那批山鸡回来,挑几只漂亮好斗的一起带去送给皇帝。”唐子畏道。“我让纪生带一队人与你同去吧,以免路上出什么意外。”朱宸濠道。“不必了,又不是去打仗,何况你这儿还需要纪生帮衬着呢。”唐子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带上黑煞和季童就够了。”朱宸濠抿紧了唇,抬手抓住唐子畏放在他肩上的手腕,直至这时,他内心的紧张与不舍才终于透过两人相接的位置透露了出来。“疼。”唐子畏垂眼扫过朱宸濠的手,接着就见那手在他淡淡出声时,触电一般地飞快收了回去。唐子畏揉了揉手腕,没有去看低着头的朱宸濠,道:“或许我远去京城是件好事儿,家里就麻烦你照看了。”听到这话,朱宸濠才抬起头,轻咳一声,面色柔和道:“嗯。”第69章68.67.66.65时近六月,被古朴厚重的城墙圈住的南昌城,似与四年前唐子畏随着宁王初入时并无很大差别。然而在这商铺琳琅的繁盛景象下,宁王的势力却像是那老树纵横交错的根枝,在四年间不断渗透,将南昌一带牢牢掌握在手心。这其中有多少是唐子畏的功劳,自不必言说。但无论唐子畏如何谨慎掩饰,随着势力的发展,一些迹象无可避免地显露出来。一年前,文徽明曾游历到江西一带,顺道前往南昌看望唐子畏。一路上山贼流寇成群结队,越近南昌,百姓便少有不知宁王辖地治理有方。而到了南昌,百姓则更是尊崇宁王,对朝廷的无为无能竭尽嘲讽。文徽明心有忧虑,与唐子畏谈及此事。唐子畏却笑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王爷有治世之能,惠及百姓,有何不妥?”“可我一路走来,百姓眼中已无君无国,你身为知县,不正人心,却还为宁王说话?”文徽明本是如水的性子,偏就此事与唐子畏相左,两人争论无果,一气之下,甩袖离去。此后一年,与唐子畏再无往来。对于失去文徽明这么个朋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