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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只是喜欢以前的我!”——“你别把我当作是‘我’,你现在的情绪还不够。”曲如屏数次对他强调,你要再激烈一点。陆烟汀掩着面呢喃,不行,我看到你我就说不出来了,我没法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太难了。而如今面对着游景阳,陆烟汀发现自己比当时的表现要好很多。他心理上的负担没有那么重,这并不是他真正爱的人,他反倒可以没有包袱地去投入角色。游景阳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没说过这种话。”“你就是这么表现的,”陆烟汀的声音也放低了些,他松开游景阳,后退两步,动作有些神经质,“受不了分床,受不了在外面不承认我们的关系,这都是借口,你就是不喜欢了。”这是他真正害怕的事情。陆烟汀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哽,他抹了把脸,眼睛血红。游景阳闭上了眼睛,平缓地、无力地说:“我从没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我不喜欢这些,是因为你贯彻的太实在了,我受不了你里里外外都不承认我的做法,你到底明不明白?”一阵短暂的寂静。陆烟汀把周围的两个椅子砸到地上,他嘶哑地喘着粗气,仿佛逼急了的困兽,猩红的眼睛毫不示弱地瞪了过去。游景阳静静看了看地上倒着的椅子,毫不犹豫地转过身。陆烟汀不肯让他走,声音愈发尖锐:“那我能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你不理解我,你也不明白我!”游景阳扭过头问他:“你有给过我机会吗?”——“你这时候已经心理扭曲了。”在极端悲伤、愤怒的情况下,你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曲如屏的手放在陆烟汀的肩膀上,对着他诠释,你说这些话没有过脑子,说完你就后悔了,但这些情绪先不要给的太快,要等对方把最后一句话给了之后,你再一下子把情绪全部托出来。不过真实拍摄中导演可能会采取留白的手法,他也许不会给你镜头。但在试戏的过程中,这时候你必须得接住对方的戏。于是陆烟汀再次坐了下来。他发出了荒谬的笑声,“我就不该遇到你。”他开始否定过去了——那段在他心里无比珍贵的过去,他否定的其实是他自己:“我真是倒了血霉才会遇到你,被你这种人糟蹋生活。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陆烟汀说完,神情微微恍惚。盛怒之下他的肌rou都是紧绷的,此时却完全脱线了。他慢慢地,驮下了背,露出无所适从的样子来。然后,游景阳对他说:“卿饶,我从来舍不得这么和你说话。”陆烟汀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听到这句话从曲如屏口里说出来时,他的感受。浑身冰凉,从头冷到尾,眼睛都直了,身体轻飘飘的,没有存在感。他就像跳楼死去的人,表面上尚且完整,内脏却早已破的稀烂,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晃着液体的软皮瓶子,毫无生气、摇摇欲坠。直到郭凯说话的时候,陆烟汀都犹如梦中:“可以了,很辛苦。”陆烟汀还是站了起来,对着他们鞠躬,又朝游景阳看了眼,轻晃着走出门去。门外的阳光是刺眼的,陆烟汀眯了眯眼睛,小赵和王胖胖跟随在他身后并着往外走,王胖胖在陆烟汀的肩膀上拍了拍。出了大门,陆烟汀看见道路两侧都是人,他们被长长的横条拦着,几个保安在前放挡着。陆烟汀眼尖地发现其中有人拿着他在的定妆海报,那人在的地方应该是他的粉丝团,人数不多,大多都是妹子,几个小姑娘看见了他登时尖叫起来,高高举起印有他名字的横幅。陆烟汀朝她们笑了笑,经过她们的时候停了下来,跟保安说了几句话,王胖胖在他身后低声说:“稍微快一点,有点影响交通了。”陆烟汀点点头,他走到粉丝的跟前,里面就有几双年轻漂亮的手拿着笔和照片凑上前来,他的粉丝多半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在大冷天里冻的脸都红了。陆烟汀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他也不想问,只是利索地拿来笔给她们签名。“我好喜欢你啊。”最前面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哈着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烟汀看,她的小鼻头冻的通红通红。陆烟汀垂着眼微笑,他听到小姑娘吸着鼻子对他说:“烟汀哥哥,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谢谢,”陆烟汀将照片恭敬地递给她,“你也很好看。”另几个人立马争先恐后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看向一个激动到流泪的姑娘,对方的妆都哭花了,她不断重复着:“我的天啊。”“糯糯,糯糯!”“汀汀,这儿,看这儿!”陆烟汀有些忙不过来,眼花缭乱之际,飞快地唰唰签了几个名,几乎不过脑子。只是,这一张照片让他手下一顿。是他和曲如屏在的同框图,他们两个对视着而笑,眼里是细碎温柔的阳光。递给他照片的姑娘屏住呼吸,刚想说出可以不签的话来,然而她看见陆烟汀缓缓地抿出了个笑容。他摇了摇头,洋洋洒洒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是他那天签的最后一个名字。开端陆烟汀进门的时候,曲如屏正在打电话。他看样子是刚回来,还穿着正装,一手插在西裤兜里,白衬衫半卷在臂弯处。他对着陆烟汀颔首示意,在屋子里走走停停,不时答应两声。陆烟汀把外套扒拉下来放到衣架上,吐出口气,倚靠在墙上观察着曲如屏。曲如屏停在老唱机前,拨弄着上面的黑胶唱片,若有所思。这通电话进入尾声,他“嗯”了两声,应道:“好,到时候见。”他转向陆烟汀,对着他张开手臂:“来。”陆烟汀笑了两声,跳着圈颠儿了过去,曲如屏牢牢接住了他。陆烟汀问他:“你要外出?”“嗯,下个礼拜。”曲如屏闷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去五天。”“做什么啊?”“公益。”“非洲?”“不,山里。”“五天呢,大善人。”陆烟汀唉声叹气,“你就舍得让我独守空房?”“我也想带着你去,不过太苦了,还是算了。”曲如屏揽着他,腾出手去拨弄唱片。陆烟汀不依不饶:“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挺娇生惯养的?”“嗯?”曲如屏的手滑到他腰间,“不是。”想了想,他说:“你还有工作吧。”陆烟汀偏过头:“发现那个理由不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