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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事件”让他脸面全无?有点好笑……何修懿其实还挺淡定的,甚至还没有沈珩生气呢。既然他是真的干过,被人知道也没什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也没什么丢人。跟着母亲在各个医院奔波了五年,何修懿早已经看开了很多很多事。“A陷害B,B陷害A”之类的事挺无聊的。与最重要的人的生死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然而,虽然何修懿无所谓,另外一边却有人有所谓。演员副导演张熙心急火燎地跑到李朝隐导演身边道:“左影帝作起妖来了!!!”“嗯?”“左影帝耍大牌……”李朝隐完全没办法相信:“不可能把,从没听说过左然耍大牌。”“恭喜您,”张熙说,“您运气好,左影帝第一次耍大牌就被您给赶上了。”而且,第一次耍大牌,就耍上了天际!李朝隐问:“他要干嘛?”张熙十分头痛地答:“他要换掉柳扬庭,把‘宋至’的角色给何修懿,否则他就赔钱、解约、走人。”“……哈?”“你去跟他聊吧,我是管不了了……”这件事急。李朝隐走到左然身边,问:“张熙说你有无理的要求?”“不是无理。”左然“耍大牌”依然优雅得像个贵族,“柳扬庭干了什么您不也知道了么?”“没有证据,”李朝隐其实不想管戏外的那些烂事,“而且,不就是个裸替?”裸替而已……一个替身,还是最下贱的替身,没有剧组会为一个替身、还是最下贱的替身,大动干戈。这点,柳扬庭知道,李朝隐知道,张熙知道,全剧组都知道,只有左然拎不清楚。左然对李朝隐说道:“何修懿演得明显要更好,就说打耳光那场吧,难道李导您看不出差距?”李朝隐:“……”他当然能够看出来。柳扬庭也不差,但是……没法比,与何修懿不是一个等级的。“换了吧。”左然说,“还没有拍多少……您还想不想拿奖了?您还想不想‘完美’了?”李朝隐:“……”“只要找到他泄露消息的证据,解约理所应当。若是不行……把锅给我,就说我耍大牌,剧组违约的钱也由我来支付。”李朝隐叹了一口气:“左然,当初,柳扬庭还是你推荐的呢。”“是我不对。”左然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为眼睑笼上了一层阴影,“我当时是……太相信‘面相’了。”(四)“身份曝光”当天,何修懿便接到了演员副导演张熙的电话。张熙让他立即赶回本市剧组,说要与他重新商谈合同的事。“……行啊。”何修懿说。他很清楚,这事儿一定与“身份曝光”有关——低调是裸替的“行业规则”,何修懿觉得,他的戏份怕是要被删光了。他在心里打定主意:删他的戏,没有问题;让他退钱,绝无可能。他没做错任何事情,剧组让他脱他就脱,让他挨抽他就挨抽,柳扬庭小鲜rou的锅,他是不会轻易背的。剧组一个子儿都别想要回去。没有想到,到了片场之后,张熙根本没提裸替的事,而是抖出另外一张合同,让他在签字页签字。“……?”何修懿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几页纸,是让他饰演“宋至”的合同!“这……”何修懿开口问张熙,“还是‘裸替’的活儿,对么?”“不是,”发生这种麻烦事情,张熙也十分地暴躁,“柳扬庭被换下去了,‘宋至’这个角色给你了。”“……什么?”这件事听上去实在太过荒诞,以至于何修懿完全不敢相信,“为什么?”“左然说了,有他就没有柳扬庭,有柳扬庭就没有他,让李导选。”何修懿:“………………”“后来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你去问李朝隐导演和左然吧。”何修懿:“………………”“行了,明早八点,进组正式报到。”“好。”第二天一大早,何修懿早早地便到了片场等李朝隐和左然。七点四十左右,左然终于到了。左然一眼便看见何修懿,面色极为平静地道:“你来了。”“……”何修懿站起身,走到左然面前,“那个……谢了……”“……”“张熙副导演说,是你……”“没有。”左然打断了何修懿,“李导觉得你在演戏时更符合他心中‘宋至’的感觉——他不是会被我威胁的人。”“那……你呢?为什么……会去‘威胁’李导?”很奇怪地,何修懿就是想知道。柳扬庭曝光了一个裸替身份的事,虽说违反规定,但也不是大事,不至于到让剧组整个乱套的地步。左然为自己做到这程度——有他就没有柳扬庭,有柳扬庭就没有他,何修懿真的没法不疑惑。左然:“……”“算了,”何修懿说,“只是好奇而已。”左然看出何修懿心里边别扭,便说:“因为更想与你演对手戏。”“……哦。”……就这么着,何修懿拿到了“宋至”这个角色。他自己都觉得像在梦中一样,不可思议。李朝隐导演的要求很高,一部,居然整整拍摄了十个月,没有休息。何修懿发现,与左然对戏的感觉非常舒服,而这种感觉,在他拿最佳男配时都没有过。在扮演对方的爱人时,他能很轻易地“入戏”。他已经五年没有演戏了,有的时候其实不大习惯,然而,左然却总可以用“沈炎”的深情,迅速地令他进入“宋至”的角色。偶尔……左然那高超的演技,甚至会让何修懿的心脏狂跳。比如,在拍“沈炎教从没有上过学的宋至读诗”这一段时,左然用漂亮得好像琥珀一般的眼睛看着何修懿,并轻轻地教他念“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这几句诗句,当时何修懿跟着念的声音甚至都有点发抖了。再比如,在拍“沈炎对宋至说起了抗战”那一段时,左然拉起了何修懿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而后缓缓地讲出了台词:“宋至,我常常觉得,当一个爱人,与当一个军人,有着相似之处,就是所有嘴上讲的全都不能说明什么,真正能证明心意的,唯有一辈子的忠诚——把他放在心尖,认为他的生命高于你的生命,认为他的尊严高于你的尊严,直到最后一刻。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说自己担得住身份。”当时,何修懿明显觉得脸上发起烧。……在杀青之前大约一个月,发行部门终于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开始陆续向外界透消息,其中也包括两位主演的名字。虽然在大陆不能正式地上映,但也并不说明它会毫无水花。很奇怪地,何修懿在网上看见了个很荒谬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