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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做借口,把她绑回京城相亲。花涴不想回京,她想和越千城在一起,想和无仙派那些有趣的年轻人在一起。负责和花涴联络的那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目送花涴顺着楼梯下去,头脑渐渐糊涂起来——花捕快说不能告诉六扇门,可没说不能告诉她的家人吧?对了,花捕快的父亲母亲是谁来着?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一路快马加鞭,越千城和花涴赶在衙门午歇之前抵达燕归城,他们未在城门口口停留,直奔燕归城府衙而去。到了燕归府衙,越千城勒住缰绳,对守在府衙门前的衙役道:“麻烦进去通传一下,我想见燕归城城主。”那衙役见越千城几人年轻,没把他们当回事,同身边的同僚笑一笑,冷嘲热讽道:“若是什么人都想见城主,那咱们城主岂非要忙得脚不沾地了?我说这几位年轻人,你们去别处寻开心去,别来府衙……”说着说着,他看到花涴掏出张令牌吊在手上,冲着他晃啊晃啊,令牌之上,六个扇形叶子清晰可见。这不是六扇门的令牌嘛!他猛然想到瞿凤郡之前抄送下来一份文件,说京城里的六扇门派了捕快来瞿凤郡驻守,全郡上下要小心行事,不能被六扇门的人抓住甚把柄报到京城去。额头登时渗出两滴冷汗,衙役立刻改口道:“您几位稍等,我立刻进去通传。”花涴收回吊在指头上的令牌,故意拉长声音,拿腔作势地“嗯”了一声。她行事素来低调,很少拿身份来压人,偶尔试着用身份压一压别人,没想到,感觉还挺棒。托花涴的福,越千城他们顺利见到燕归城的城主。燕归城城主的年纪看着不大,可许是cao劳过多的缘故,脑袋上的皱纹比包子上的褶儿还深。从袖子里掏出如汀亲笔写的认罪书,越千城亲手交给燕归城城主,让他过目。他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如汀这份认罪书写得很详细,把她因何起了杀意、如何动手杀人、怎样毁灭证据的事情都写得一清二楚,堪比杀人手册。一字不漏地看完如汀的认罪书,燕归城城主抬起头,感慨万端道:“四年前,燕归城里发生了一件大案,孟氏一族先后有五个人横死,影响恶劣。我亲自带着人调查多日,始终没找到凶犯,只好将它归类到悬案中。不曾想,凶犯竟也是孟家的人,还是那个看上去温柔善良的孟小姐……”越千城补充道:“不止这五人死在如汀……也就是孟家小姐孟汀手中,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太安村的村民刘全胜,一个是凤来阁的名妓茜素,他们也死在如汀手里。”燕归城城主惊讶站起身,“什么!茜素死啦!”迟疑一瞬,他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忙欲盖弥彰地坐下,支起手挡在眼睛前面,遮住脸上尴尬的表情。花涴心下了然——啧,看来这个城主没少去凤来阁照顾茜素的生意啊。越千城又把他们如何发现茜素的尸身,如何断定如汀是凶手的过程重新讲了一遍,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没有让人存疑的地方。末了,他将如汀的死讯说出来,“孟小姐已经死了,杀她的是崇月阁的人。”听到这则消息,燕归城城主不禁蹙眉,脑门上的褶子更深一层,“和崇月阁有关啊……”他为难看向花涴,“花捕快,六扇门之前下过命令,凡是涉及崇月阁的案子都要上报六扇门,这个案子是否需要上报?”花涴摇头,“我已提前飞鸽传书回六扇门,不用你们再往上报。”燕归城城主了然颔首,他坐直身子,用眼神上下打量越千城,半晌,若有所思道:“你爹是不是越斐文?”他和越斐文长得很像,尤其是那一身谁也不甩的不羁风度,和越斐文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越千城冲他笑,“你说是就是吧。”燕归城城主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这孩子,爹还能乱认嘛!那他八成就是越斐文的儿子了。看着面孔年轻的越千城他们,燕归城城主再度感慨万端道:“后生可畏啊,咱们这代人会渐渐老去,皇朝能走多远,还是要看你们这群年轻人。”他叫来门口的衙役,吩咐了几句,不多时,衙役捧着一个托盘回来。托盘里面,是晃花眼睛的白银。“你们合力破了这桩多年前的悬案,依照衙门当初定下的赏额,这一百两银子是你们应得的。”燕归城城主大方道:“拿去吧。”霍嘉龇着牙花子从衙役手中接过盛放银子的托盘,沉甸甸的银子到手,他的心情才变好。不赖,加上鸡贼如汀留下的首饰,此趟收获颇丰,够他们敞开腰包耍半年了。无仙派即将从入不敷出走向盆满钵满。从燕归城的衙门出来已是午后,太阳爬到天幕另一侧,空气中弥漫着春日特有的暖湿。路过菜市场,霍嘉下车买了不少好菜,还买了一坛子好酒,准备回无仙派好生吃喝一顿。马车驶过除夜街,车轱辘晃晃悠悠,不停发出快要散架的“咯吱”声。越千城发现,马车刚驶进除夜街,花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对劲。除夜街不是主街,用不着经常反对街面进行改造提升,这么多过去了,它没什么变化,仍和记忆中一样,古香古色,带着前朝古朴的气息。越千城温柔询问花涴,“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大对劲。”花涴坐正身子,“想到了一个朋友。”视线在除夜街漫无目的地飘着,一幕幕熟悉的记忆亦从脑海中闪过,她低低道:“他要是活着,估计年纪也同你差不多大了,只可惜……”越千城挑眉,唔,花涴在除夜街还有其他好朋友吗?而且,那个好朋友还死了。他一直以为,凭借花涴当年的作风,除了他之外,再没别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他追问,“怎么死的?”花涴默了会儿,马车即将驶出除夜街,她回头看了看街角,突然毫无征兆地哭出声音。“呜啊……”越千城顿觉手足无措——他说了什么话,为何花涴突然哭得这样厉害?忙勒住缰绳,把马车停在路边,越千城慌乱安慰花涴,“你、你别哭啊。”他想掏出手帕给花涴擦眼泪,可是摸了半天,兜里什么都没有。他只好捏起一截衣袖,把月白色的衣袖当成手帕,给花涴擦拭眼泪。他用自责来安抚花涴,“你别哭了好不好,全怪我,我不该带你走除夜街的,不该勾起你的伤心回忆。”软软儿的,温柔若月下清泉,叮咚沁入心脾。☆、第六十四章花涴小时候是个哭包子,打从到山上学艺之后很少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