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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依靠多年打仗治伤的经验,用力一错合上了关节。小厮疼得险些晕过去,缓了半天才顺过气,爬着站起来想走,可人还没出园子,又折返回来“噗通”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带着哭腔哀道:“季少侠,柳姑娘,求求你们,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家公子。”“起来。”季燕然扶起他,“这件事错不在你,该我们道歉才是。放心,我与柳姑娘都不会乱说的。”“多谢,多谢二位。”小厮用衣袖擦了把脸,转身一瘸一拐跑开,看那不要命的架势,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柳纤纤一头雾水,一直盯着他走远,方才搓了搓胳膊道:“我怎么觉得身上一股子寒气,毛骨悚然的。”“先去厨房重新拿吃食吧。”季燕然道,“他看起来像是怕极了自家主子,若早饭不及时送去,到时候祁冉一问原因,你我怕就要失信于人了。”“祁冉,不应该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吗?”柳纤纤跟在他后头,“况且是我们撞人在先,要心虚也应该我们心虚,怎么反而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季燕然摇头:“人人都有秘密,他不说,你我又何必在这乱猜,送饭要紧。”两人一路回到后厨,云倚风正坐在凳子上吃着梅花糕:“咦,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小心打翻了两个食盒。”季燕然问,“还有多余的早饭吗?”“有,灶台上热着包子呢。”玉婶手脚麻利,很快就重新装好。方才在撞到祁家小厮时,柳纤纤裙摆上也沾了汤,红红一片甚是显眼,于是季燕然道:“柳姑娘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剩下的饭我去送。”“我不去。”柳纤纤却不肯,固执道,“我也要去,我同你一起去!”云倚风端着小碗,纳闷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看起来都不大对劲?”柳纤纤闻言脸色更白,凑近他小声问:“什么不对劲,是撞鬼中邪的那种不对劲吗?印堂发黑还是头上冒红烟?”云倚风:“……”“我说姑娘。”季燕然牙疼,“哪有人自己咒自己撞鬼的?”“到底出什么事了?”云倚风站起来。“没事,回去再同你说。”季燕然拎起食盒,“现在先去送饭。”白梅阁中,小厮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在扫雪。见到众人进来后,只匆匆行了个礼,哑着嗓子道:“我家公子还在睡,早饭给我吧。”柳纤纤将食盒递给他,忍不住小声提醒:“你扭伤不轻,该多休息的。”“是,我会的。”小厮敷衍应了一句,抱着食盒刚想送进去,金焕却恰好推门进来,见到满院子的人,难免吃惊:“怎么都在这,出事了?”季燕然解释:“是柳姑娘在帮玉婶送早饭,我与云门主闲来无事,便也跟着一道走走。”“吓我一跳。”金焕松了口气,又笑道,“以后若玉婶忙不过来,我们自己去取便是,怎么好意思麻烦季兄。”“什么麻烦季兄。”柳纤纤不高兴,把手中食盒往前一递,“送饭的人是我,喏,正好你的也在这,拿去吧。”“是是,多谢姑娘。”比起金满林来,金焕对她的耐心明显要多上许多,见那绯红裙摆上一片辣油,还关切问了两句。小厮在旁边站着,听到后手下一松,险些丢了食盒。“没事。”柳纤纤摆手,“早上不小心摔了。”季燕然也转移话题道:“金兄怎么一大早就来找祁公子?他好像还没起床。”“哦,我是来取药的。”金焕道,“家父这几年一直在吃白参紫蓉补丸,昨天来祁兄这喝了一壶茶,临走时不慎丢了装药的葫芦,刚刚才发现。”祁家小厮赶紧道:“葫芦我已经收好了,这就去取。”他走得僵硬,却又不敢呼痛,强忍着跑进跑出,将东西双手奉上。“行,那我也走了。”金焕道,“待祁兄醒了,再来同他喝茶。”小厮低头道:“是。”“我们也走吧。”季燕然对云倚风道,“回去烤火。”柳纤纤伸手拦住路:“喂,你要走可以,让云门主留下!”云倚风无辜和她对视,为什么,我不想留。季燕然上前一步,将云倚风挡在了自己身后:“不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柳纤纤着急,又推不开他,最后实在没法,只好小声辩解,“我不是想胡闹,我……我就是害怕,总觉得今天哪儿都奇奇怪怪的,不敢一个人待着。”云倚风茫然道:“是吗?”季燕然安慰她:“害怕就回流星阁,云门主又不是神婆,真遇到了鬼,他八成跑得比你还快,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孔子说的。”云门主原想飞起一脚,但转念一想,还是配合道:“嗯。”见他二人都不愿带着自己,柳纤纤不甘心地拧了拧衣裳边,总算道:“那你们也小心,真遇到厉鬼,被缠上就糟了。”季燕然神情凝重:“好,我们定会加倍注意。”云倚风一脸狐疑,与他一道回了飘飘阁,进门就问:“到底在唱什么戏?”“这可不是戏。”季燕然泡了一壶茶,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又道:“看来在那祁家公子身上,秘密不少。”“这么诡异?”云倚风若有所思道,“上次我们还在说,深宅大院里不受重视的少爷,偷偷学些功夫自保不算奇怪。可这和小厮有什么关系?走路时不小心撞一下而已,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何至于怕得像是老鼠见了猫?”“至少能说明,他在祁冉身边的日子并不好过。”季燕然道,“不如今晚去看看?”云倚风问:“偷窥?”季燕然纠正:“夜探。”云倚风笑:“好,那我今晚就随王爷去白梅阁暗探,看看那祁冉究竟有何古怪。”在阴沉沉的寒雾下,夜幕总是降临得分外猝不及防。似乎只是一阵狂风过境,就卷走了所有惨淡的云与天光,来自深渊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将整座赏雪阁悉数吞入腹中,日头化作看不见的星辰粉末,落入指间一吹就散,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漫漫长夜,雪啸时心惊、寂静时悚然。子时,季燕然坐在桌边,将暗器一一收好,又喝了大半壶茶,隔壁却依旧不见动静。莫不是睡着了?他起身走到墙边,屈指敲了敲:“云门主。”并没有人回答。萧王殿下只好亲自登门去请。此时外头雪正大,连风里都带着冰渣,吹在身上滋味的确不好受。若实在贪觉犯懒不想夜探,那也不是不能商量,但至少得提前说一声,大家要睡一起睡,别让我一个人干巴巴——“等”字还没想完,云倚风就打开了门。他双眼赤红,眉峰紧锁,只穿了一身流水样的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