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所以,他不需要去“汲汲钻营”,只要用力量碾压就可以了。因为,无论金国想出怎样的方法,都无法阻止他——天亮之后,李师师过来把他叫醒了。李靖宁做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睡眼惺忪”地穿上外袍,跟着李师师一起坐上了马车。随着骨碌碌的车轮声,他们离开了汴京。李靖宁也没有告诉李师师说金兵不会来了,他不打算改变李师师去道观出家的事,一方面李师师本人也不喜欢在秦淮街的生活,另一方面——他就是在那儿遇上赵榛的。想到赵榛,李靖宁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来。“靖宁,你在笑什么?”李师师见了,有些奇怪,明明是逃离从小生长的地方,靖宁难道会觉得开心?还是......“离开秦淮街很好。”李靖宁明白自己露了情绪,不过也不是没有借口可以说,他抿了抿唇,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似的,然后才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很好。”李师师摸了摸他的头发,眼中有些苦涩。这孩子一直跟她在那种地方长大......大约是受了许多委屈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李师师并没有怀疑什么。李靖宁都快忘了自己十三岁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装得像不像。不过,如今刚好是靖康事变之后,国仇家恨的,会有什么改变也是正常的吧,毕竟还只是十三岁的孩子,性格转变也是常有的事情。这倒是还因为这个“因祸得福”了。李靖宁有些讽刺地想着。路上倒没什么人为难她们,虽然李师师看起来很美,然而金国的军事行动让大宋人都有些慌乱,已经顾不上一个女人了。一个月后,他们到达了昔日的那个道观。李师师拉着李靖宁的手,一起往山上走。山路其实很不平整,走起来累人不说,还容易摔跤。李师师说到底从来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哪里走得稳?更别说带个孩子了。不过好歹李靖宁如今不是真的只有十三岁,没给李师师添麻烦,有些时候还不着痕迹地搀了搀李师师,让李师师走得更容易些。他其实已经记不得道观的名字了,也记不得那些女道士的脸。也许是因为之前并不关注吧!如今重新经历一次,才正眼敲了敲山腰上的那座女道观。不大的木门上,挂着一个明显饱经风霜的牌匾,上面写着“慈明观”三个字。慈明——倒也有几分意蕴。李师师停下喘了喘气,等到缓过劲来,才上前敲了敲门。也许是因为这家道观实在偏僻、平日里上山的信客甚少的缘故,开门的女冠来得很慢。等到大门“吱呀——”一声往外打开的时候,李师师额上的汗都快消了。至于李靖宁——他自然是一点汗都没有的。“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请问这位女居士,来到慈明观所为何事?”这位女冠看着四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柄上了年纪的拂尘,生得慈眉善目,很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这位道长,奴家想要出家。”李师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低声说道。女道长看了李师师好一会儿,又看向李靖宁:“这位小居士是......?”“是奴家的儿子。”李师师明白女道长的顾忌,瞧了瞧李靖宁,又补充道,“如今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呢!”虽然长得有些纤弱瘦小,但的确已经十三岁、到了舞勺的李靖宁:......算了,母亲开心就好_(:3」∠)_那女道士听了,十一岁在此时算不得小,却也到底不算大,她略一点头,便让他们进去了。之后,女道士先是吩咐了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女冠带李靖宁去厢房——尽管这么说,这女冠也有三十多岁了——然后,自己带着李师师走了,大概是去找观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李靖宁一直在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又懂事,不过,看着这熟悉的小道观,还没被染上鲜血、依然宁静的小道观,他还是没忍住,觉得眼睛有点酸。带着他去厢房的女道士偶然间瞥见他眼中的雾气,有些诧异这孩子怎的哭了,转念一想,又觉得怕是来到陌生地方又离了母亲觉得害怕难过,停下脚步,有些生疏地安慰道:“莫要哭泣,观里大家都很和善的。”这女道士姓杜,道号妙慧,从小在慈明观里长大,对于人情世故并不精通,因此以为十一岁的孩子也会因为离了母亲而哭泣。李靖宁:......喵喵喵?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已经把李靖宁当做小哭包的杜妙慧。第10章.2李靖宁白日跟着李师师在慈明观里“修行”,晚上却飞来飞去像一个鬼怪传说一般收割着南侵大宋的金军的姓名。他倒也不担心因为金兵死了太多、蝴蝶效应导致老三不会受伤被他捡到,因为就算真的发生了变化,他也可以去汴京信王府找老三嘛!不过,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缘分实在太深,入秋才没多久,李靖宁就听说了金国三皇子带兵南下的事,而大宋这边前来迎战的,将领正是赵榛。李靖宁开始默默地等待自家情缘缘。为了能够有一场“英雄救美”,他还特别按捺住想要把这行金兵一锅端了的念头,一直等着两方交战。这一等,就到了冬日雪花落下。那天李靖宁一大早起来,为李师师收集梅花上的雪水,准备储存起来用来泡茶喝。走到山顶的时候,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大约几十里,枪与盾碰撞的声音格外明显,还有烈马的嘶鸣,士兵的厮杀......来了。赵榛就在几十里外。这么近——简直跑几步就可以见到。李靖宁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原本决定不改变进程等着赵榛逃到山上然后救起他的——不过他现在改变了主意。他把手里捧着的那个粗陶大罐放在一边,顾不得此时还是白天、自己那明显远超常人的身法可能会引起别人猜疑恐慌,几乎是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心情,朝着战场的方向跑去。就好像是......激动地拆着礼物盒上的丝带,就连手指都因此而微微发颤。不过......拆开礼物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