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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话说得既委屈又可怜,安昊没好气,在他小屁股上轻拍一下,“活该。人小鬼大,你从哪里学来的办法?”“护士阿姨打针好痛,一天都不想睡觉了。”聪明的孩子于是举一反三,依葫芦画瓢。在父亲的悉心照顾下,柏宁总算没那么频繁做噩梦。时有,也不那么严重。出了这种事,安昊就没打算如何闹新春。找了处山清水秀的郊外别墅,给儿子调养身子,父子两过得忒惬意。可他这种行为简直形同于撒手不管安家的事务,一定会招来安老头的不满。担心殃及孩子,安昊不得不领命上班。元宵前,他给柏宁送去了离家最近的贵族学校,派了身手最好的手下当保镖司机。这学校的孩子非富即贵,并不像柏宁以前班上那些小朋友一样好相处。而这样的学校甚至让小柏宁很郁闷。“喂,小家伙,你有多高啊?”一下课,安柏宁的身高便遭到了后排蜂拥而上的男孩子的共同耻笑。“矮冬瓜,站起来都没我蹲下高啦。”“对哦,我们班里来了小矮人咯。”围上来的小孩哄笑,安柏宁埋着头,没人能看到他在想什么,又有什么情绪。他不想和他们说话。“你不会是个哑巴吧?”一个大个子立刻惊叫一声,“小哑巴又是矮个子,真的好可怜啊。”看来这群孩子真被大人宠坏了,才多大点的年纪便说着伤人的话,如此嚣张跋扈,恃强欺弱。安柏宁很不高兴。从小被娇惯的孩子,脾气可是不小的。受了那样的伤害后,他虽然害怕大人,可面对和自己年纪一般大的孩子,就完全少了那些恐惧感。安柏宁抬起脸,漂亮的眼里怒气升腾,却还是好声应道:“我不是矮,我才七岁,爸爸说以后就会长高的。”“二年级了,还提爸爸,真丢脸。”“大人说话都是骗小孩的,你爸爸肯定也是个矮子,所以你才是个矮子。”“你胡说。”“哈哈,哈哈……”“闭嘴,不许笑我爸爸。”安柏宁红了眼睛,谁都不能说爸爸的坏话。安家的人,生而便是强势凌厉的,在外人看来,他们身上流着的血液更可以说得上冷酷无情。安昊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潜移默化了这种特性。“呦,原来还会生气啊。你们看,这个小矮人的meimei生起气来很漂亮哟。”安柏宁因为大病头发长时间没去打理。后来,林妈觉得天气冷孩子头发长些会不容易头痛,安昊看了也觉得他这个模样没什么不妥,也没带孩子去理发。这些日子里碎发已经遮住了耳朵,黑亮的刘海覆在一双桃花大眼上,细腻白嫩的脸,秀挺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因为年纪小还没长明显的轮廓,倒真给人心中升起一个漂亮小meimei的感觉。但要是认真听他说话,那是属于正常的男孩清亮的声音,只是这群孩子忙着讥笑他,未去辨想他的音色。“我不是meimei。”性别被扭曲,安柏宁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出其不意伸手用力推倒说话的小孩。第十七章“你敢推我。”那个同学捂着后脑勺,被推倒时刚好隔壁桌角,如今痛地直嚎,“呜呜,好痛,我要死了,呜呜。”“对不起。”安柏宁见同学满脸痛苦,从没打过架的他晓得自己闯了大祸,一时手足无措,“你,你没事吧?”“出血了,乡巴佬把孙胖子打出血了。”身后眼尖的同学看见,有鲜红的血液顺着后颈流进衣服里。安柏宁一听,也随同学们的目光看去。那鲜艳欲滴的颜色让他脸刷的惨白,双腿犯软。自从遭绑架后,他一旦见到这种颜色,仿佛梦靥下一刻便会到来,恐惧的不得了。“新同学欺负人,都没道歉。”“告诉老师去。”安柏宁掌心发冷,茫然站那儿。“啊,孙胖子你都打不过一个矮子。”几个小男孩看足热闹,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我才没有。”“你就是,你都受伤了,好可怜啊。”话刚落,那受伤的小孩就扑了上来,按倒安柏宁。被压倒在地的小孩,除了最开始一瞬的怔愣,后极力反抗,动作有些疯狂。这样被人制住,使得他不由自主想起挨打时的情形,随之,那些痛苦汹涌而来,侵袭脑海。很痛,痛!他不要被打!扭打的两个小孩不停撞到过道边的桌椅。教室里的起哄声越来越大,直到班主任拿了教鞭进来。“安柏宁,你上学第一天就和同学打架。”他手背身后,乖乖在办公室受训。“叫你爸爸过来。”这下小孩有些委屈的缩缩鼻子,“老师,我不是故意的。”老师盯着他,心中越想越郁闷。班上小孩的底细他都明白,今天受伤的那小子是教育局副局长的小公子,现下,要她怎么交代呢?“人都被你打出血了,还狡辩。今天必须找你家长来。”女老师从通讯薄里一页一页翻他的资料。安柏宁忙上去拉着老师的胳膊,哀求,“老师,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犯,你不要打电话给爸爸。”他不想让爸爸担心,失望。女老师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心软,即使她也调查到是那群小淘气先惹事,但有什么办法,饭碗更重要。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只是让你爸爸来谈谈赔偿的事。”“老师,我向他道歉,好不好?不要找爸爸来。”最终无论他怎么哀求,班主任还是拨通了安昊的号码。安柏宁小脑袋低垂,黑顺的碎发遮住眉眼。他觉得很伤心,躲进自己的世界里,对老师接下来的问话不闻不答。“宝宝?”安昊一接到老师打来电话说儿子在学校打架,便放下手头工作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宁宁,你受伤了没有?”安柏宁就着刚才的姿势摇摇头。“怎么了?给爸爸看看。”安昊去拉他,却被孩子躲了开,小家伙的肩膀微微耸动。“那你告诉爸爸,为什么和小朋友打架?”富有磁性的声音诱导道。“没有,没有,爸爸。不想的,脑子很痛。”他前言不搭后语,磨磨唧唧一会,他梗咽着抬起来脸,纤细的眼睫沾着泪珠,“我不想在这里读书。”“……”“爸爸,我想回家。”安柏宁静静淌着眼泪,白净的小脸蛋一时水洗般。安昊行事素来无情,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