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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者的身法似乎轻巧有余,但在那魔法士的步步紧逼下仍旧显得左支右绌。他正手持着一柄黑色长刀一力冲向魔法士,但二者之间还隔了半个场地的距离。魔法士远远地在他行进的路线上空依次放出一道道浅红的光线,逐渐形成了一张半尺高的光网。刀者额头跟手臂处有血迹渗出,黑色的猎衣也有些破烂,但仍旧咬牙不断向前疾冲,通过纵跃跟闪避艰险地从狭小空隙间穿过。虽说刀者的刀存在特殊,能与释放出来的魔法真实地抗衡,但刀刃的劈刺对这些高强度的魔法光线作用不大,如果一击之下不能将它彻底击碎,时机延误后将是这位刀者陷入窘境。“彗星织。”奥德感兴趣地说,“很耗魔力的一样术法。光线只在每次发射时具有移动杀伤力,全靠魔法士cao控位置与保留时长,彗星形态静止后如不愿保持只能选择使其消失,无法令其再度活动。场上的那个人控制得还算不错,魔力不像即将枯竭的样子。”“但按这个节奏,也许刀者会支撑到最后几步突破防线,魔法士被他贴着打的话赢面就不大了。”我算着刀者的步数。“你说他到魔法士面前需要用几步?”“八步。”奥德说。“但是不会那么容易的——仔细看魔法士的两步距那里。”“陷阱?”“是的。魔法阵织成的陷阱。”奥德笃定地说,“不够尽善尽美的魔法阵,但是足以对付一个身心疲惫、毫无准备的强突者。”场内此时一片寂静,不仅是观众席,这两人的打斗都是寂静无声的。那彗星线织成的网逐渐密集,看得出来魔法士的魔力使用在此时已经相当集中。他口中不断地念着无声咒,手势变换得很激烈,偏偏那些浅红色的光芒凝滞在半空中极为柔和好看,像是对负罪者宽和的审判一样。我对“彗星织”早有耳闻,现在看到那刀者的艰难应对,才真实地感到了这个魔法的力度。“这么近。”奥德说,“刀者的能量消耗了不少,他避不开那个陷阱了。”观众席此时有一处似乎一片哗然,也许是在为那个硬撑到现在,却仍难避颓势的刀者叹息着。我忽然感到有一些不大对劲的地方。“不对,”我盯着刀者迅疾的规避动作,喃喃道,“不大对。他的刀魂呢?”奥德一时疏忽,此时也被点醒,目光从魔法士身上移开,困惑地追寻着刀者的手。“没有出现。”他肯定道。凡是刀者,必定要有刀魂。正如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魔法天赋,刀者十岁那年魔法枝显露的时候,他的刀便在他手心降生。与普通人所练的锻制刀截然不同,刀魂能让一把刀真正地“活”起来,是打斗时的好臂助。每个人的刀魂都有其独一无二之处。释放和支撑刀魂,消耗的则是刀者体内的魔力。有的刀者的刀魂甚至具备活物的形态,可以成为他们并肩作战的伙伴。刀者的身形快得如同鹰隼,但所有人都看见他一脚踏进了那个为他预设的陷阱。魔法阵光芒大盛,他被脚下强烈的吸力拉拽得半跪下来,四周的彗星织密度暴涨,根根交错地将他围拢。魔法士一计得手,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如果刀者不赶在这时尽快认输,那些光束就不是围拢他这么简单的事了。刀者的黑发被血与汗粘黏在额际。我在这个难得静止的时刻认真地看了看他绷着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感。有一道蓝光在阵中乍现,却不是魔法阵传出的光芒。一把被那刀者黑色长刀紧握的长刀深深插入地表,一道冷光顺着刀刃瞬间流满了魔法阵。它沿着地表攀上了他身周纵横交错的光线,使得场内的形势顷刻倒转。那些光线被寒冰裹住,碎成纷纷扬扬的齑粉——魔法阵竟硬生生地被那刀者用刀魂攻破了。魔法士被这个看似极好的机会所惑。在他一气爆发大量彗星织后,他体内的魔力已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悬念地,刀者赢得了这一局。他没有管面庞上淌下的汗,冷着一张脸朝场下走去,走进了一片雷动的掌声。奥德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么强横的刀魂——竟然能跟彗星线抗衡!那真的不是魔法?”我好笑地答:“不是。刀者与魔法士的天赋是相斥的。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刀者的魔力不能进行发散的体外运转……况且就是体内,他们贮存的、用以施放刀魂的魔力也远远比正统魔法士有限,所以很难见到刀魂长期伴随他们战斗。那刀者的冰应该是有施放距离跟量的限制的,才会压到十拿九稳的时候一次爆发。”“即使有诸多限制,能瞬间粉碎彗星织,也称得上是……”奥德不经常赞美魔法奥妙以外的事物,此时正在艰难措辞。“天才。”我补充道。刀者从人群中一路穿过,与他素不相识的人也在为他刚才精彩的一瞬鼓掌欢呼。有一群人高呼着一个名字:“柯尔曼!柯尔曼!”“柯尔曼?我见过这个名字。没错,是他。””奥德仿佛在思索。他面部表情很平静,紧紧抓住我手臂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我在图书馆翻看三年级名册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名字。”“也只有你才会去翻名册锻炼记忆力吧。”我见怪不怪地说。我当时跟他甚至跟他通过记忆名册比了相当无聊的一场赛。“等等,柯尔曼是三年级的人?大比不是限制五年级的人才能报名?”奥德似乎在回忆比赛规则。“没有那么强硬的规定。”他说,“不过防止人人都想体验一回,低年级报名越级挑战时要先保证在淘汰赛中胜过至少五场,不然学籍上会有这个败绩终身留档;而且比赛过程死伤也是自负的,所以低年级参赛的近年很少。”☆、第七章我远远地看着柯尔曼背着他那把刀走出观众席,甚至没有继续看比赛的表示。下一场迟迟没有开始,人们回首注视着他的背影,吹着口哨,挥舞双手。西院的人显然也知道这场比赛的精彩,所以那些丝毫不乐见其成的激进派也只是绷着脸缄口不言,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此刻保持风度。这些荣光都当之无愧地降临在了这个的年轻人身上。“真正的天才。”我的目光扫过膝头摊开的手掌,“假以时日,哪怕你用‘风光无两’来进行预言,我也不会反驳。”“我不知道你对刀者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深。”奥德戈说。“是吗?”“你对它很有热情。”他这话不是质疑,而是直接的肯定句。他在此时倏然呈现了一种平日里不常见的敏锐。“维森特,”奥德戈没有追究我异常的沉默,“魔法不好吗?你利用它做出了异想天开的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