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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桌子正中央摆了一个铜锅,周围有食材也有熟菜,韩淮全程也不大插话,借着魏临泽请客的契机,点了一桌子菜,埋头苦吃,接连不断得提醒着,“金针烫好了,牛rou烫熟了,豆腐能吃了。”他夹几筷子西湖醋鱼,再尝尝下进去的虾滑,“虾滑还得在等等。”然后把蘸好酱的牛rou夹给江恰。江恰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歪着头张了张嘴,眼睛盯着屏幕摁了几下,韩淮把牛rou直接给她塞进了嘴里。她嚼着rou说话,“我表哥正好要来接我回姥姥家一趟,要不叫他进来见一面?”没等魏临泽说话,韩淮插嘴:“我也一直没见过这个很厉害的表哥,不过估计你俩应该挺对脾气的,据说他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也是学古代文学。”“是古文字。”江恰纠正他,“我外祖之前是个文官,小辈儿的名字都是老人家特意从诗里捡了取的,结果小辈儿里都斯斯文文的,就出了我这么一个败类。”“那能赖你么,都是名字的锅,别人的名字倒是秦如许秦如源的,偏就你‘一江春水向东流’,可不是真奔流不息了么。”魏临泽没顾得上看这小两口甜甜蜜蜜秀恩爱,其实他记性算不上太好,如果是个不相干的名字,即便从前听过几边也不一定记得,可是“秦如许”这个名字不一样。问渠那得清如许?这时候,包间的门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你都好些年没回去过了,老人家等不及了,非让我赶紧来接你。”秦如许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温和。“哥……”江恰叫了他一声儿,然后介绍:“这就是我刚跟你说的魏临泽,那个是韩淮。”“你们好。”秦如许彬彬有礼地打招呼。韩淮愣在了原地。不能吧,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像的人?邪门儿。那秦如许,分明就和那天碰见的那个叫Josh的长头发妖艳贱货一个模样。鼻子眼睛嘴巴,分明一丝不差。不过,这两个人气质实在是太不同了,即便是这么像,但他笃定,肯定认不错。Josh的脸,打眼儿看过去,就是漂亮,他就算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干,那吸引人的媚气也能从骨头里散出来。可秦如许不一样,一样精致的五官,可是让人评价,怕是没人会用漂亮这个词儿,因为他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早就已经把面貌给模糊掉了,怕是迎面见了他就忍不住想,这是个真正的贵族。他转头去看魏临泽,谁知道魏临泽面色如常,像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似的,也拿出他一贯对付陌生人的那套有礼,上去握手:“你好,我是魏临泽。”“魏老师,你好,”秦如许挑了老师这个称呼,一个称呼就知道他颇通事理,“我是秦如许。”韩淮傻愣愣地看着这两个客客气气的人,内心填满了不可思议。硬生生忍住了Josh是秦家私生子的怀疑。这种想想法儿,哪儿能是私生子就能办到的,这得是双胞胎吧,还得是同卵双胞胎。基因重组和变异真是强大啊,韩淮忍不住感叹。秦如许还想再说句话,结果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说了声儿不好意思,“家里的老人怕是等着急了。”他看了一眼秦如源发来的短信小声提醒江恰,“这次回去悠着点,韩淮这事儿先斩后奏的确是你的不对,爷爷怕要教育你,你最好别还口。”说完之后又说了句不好意思。“改天再聊。”魏临泽周全地让他宽心。秦如许听他这么说,也轻笑了一声,“改天再聊,还会再见面的。”魏临泽本来以为“还会再见面”也就是客套话,没想到,是真真实实地再见了面。说起这个,就不得不再提起语言学研究室的研究课题。姜教授整理古文字语音时,在六国古文那一部分不得已放慢了速度。六国古文所留的文献不多,且战国时期各国的语言文字各有不同,要系统地进行整理,实在是工程庞杂。魏临泽本就是专攻古代文学,对文字学没研究的太深入,中古近古文字还多少能像模像样地整理,可六国古文这部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正好,国外提供技术支持的那所大学特意派了博士后过来国内交流学习,那位博士后在国外研究的正是六国古文,院领导就做主让他参与了这个项目。这位研究古文的博士后,正是秦如许。姜教授本来还气得吹胡子瞪眼,非是不用别人帮忙,又嫌校领导多管闲事,又嫌年轻人没经验,最后还义正言辞地指责:学中华古文化还出国,假惺惺的,洋鬼子那儿能学什么古文字啊!魏临泽笑而不语,后来姜教授见识了秦如许对六国古文的研究之后,全然忘了自己之前吹胡子瞪眼的那一番话,非常满意地喊着“小秦”,逢人便夸“自古英雄出少年”。因为年少有为的秦如许,魏临泽在姜教授那里彻底“失了宠”,那边近期的重点落在了六国古文上,魏临泽负责的那部分倒是落下了清闲,可以慢慢地整理。他在教研室整理完了隶书,跟整个教研室里挂着黑眼圈的老师们告了辞,那边姜教授正拽着秦如许滔滔不绝地讨论哪个地区的方言最接近中古音,哪个地区的方言最接近上古音,魏临泽悄悄打了个手势,秦如许无声地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笑脸。可姜教授那边放过他,古代文学这边的李教授总不能也放过他,还没出教学楼电话就打来了。“小魏啊,这个周末我们古代文学教研室准备举行个古诗文大赛,以前的古诗词都是现成的,只不过得麻烦你出题了。题目越难越好,咱们这是拔尖儿比赛,不是等级考试,你想想学生们哪方面最不在行,使劲往那方面出题,对了,我记得不少学生在平仄这方面是短板啊,使劲出。”李教授说话慢条斯理的,只不过好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知道你出了名儿的脾气好,不能老这样啊,你该狠心就得狠心才行啊,使劲难为难为咱院儿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不拿出真本事,他们还真当自己就是下个季羡林先生了。”魏临泽说:“您知道我不善于难为人还偏让我难为。”李教授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两声,一副世事洞明的样子,“我倒是觉得,越是像你这种脾气好的,真难为起人来,比谁到狠心。”魏临泽笑了个“214”上声的调儿,“您老眼光独到。”现在不是上课时间,魏临泽经过那片考研专用的桌椅前边时,罕见地没看到那些在这里背“abandon”的同学,倒是乔望和姜雯雯远远地占了个位子。“‘枳花照驿墙’这一句,是仄平仄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