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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只见此人正是四王子云申。朌坎见罢大感意外,随即问道:“竟是四殿下?!四殿下何以知晓我为人追杀?”四王子随即递与朌坎一套中土国百姓的服饰,令其换上,一面退下身上黑衣,一面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实则并不知晓你之事,乃是王长姊命人传信与我。”朌坎听罢这话更感匪夷所思:“大公主?大公主又如何知晓?”四王子不答此问,转而说道:“我们此番并非单为救你,乃是为三王兄。”朌坎惊道:“三殿下出了何事?”四王子闻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四下打量一番,方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且进城再说。”随后四王子整肃衣冠,恢复至寻常王族装扮,一手牵马,与扮作跟班的朌坎一道从西门进城。只见城门处已经戒严,守门的禁军人数是平日的两倍,城中各处皆有卫队巡逻。朌坎见状,便知宫中发生异变。朌坎只庆幸自己虽为不明之人追杀,好歹秘而不宣,并非中土国通缉犯,否则这般状况之下,只怕难以逃出升天。此番四王子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守门禁军见罢,当即躬身行礼,他二人方得畅通无阻。四王子领着朌坎在城中民居处四处转悠,来到一混杂其间、毫不起眼之处进入,朌坎方知此乃四王子等人一秘密基地。到得此处,方才无忧,四王子遂将来龙去脉告知:“昨日夜半,宫中密报父王驾崩,彼时得知此事之人惟有大王兄与大王姊,王兄却按下此讯,秘不发丧,随后太医查出父王所服之药有毒,而那药正是三王兄所寻之药草所制。大王兄下令宫中侍卫将三王兄幽禁于宫中,禁止他出宫。大王兄现下则忙于择那良辰吉日,以登基继位,随后方得名正言顺将三王兄以弑上谋反之罪处死……”朌坎闻知此事,已是大为震惊,不过方才几日,宫中便已风云巨变,一时只觉危机四伏,不知如何是好。然不过片刻,朌坎便已冷静下来,忙整理一番思路,接着问道:“此事三王子既为最大嫌疑之人,四殿下并大公主为何又欲救他?”四王子遂答:“我与王姊自是相信三王兄乃无辜之人。三王兄素来为人端肃尊诚,父王染病之时,亦是日日榻前侍奉,此番又千里迢迢、不畏辛劳寻来此药,又怎会生出弑上杀父之举?何况自我习武时起,三王兄一向对我关怀有加,我蒙他多番照顾,此番他有难,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而大王姊更与三王兄相厚,此事一出,大王姊亦被禁足宫中,不令其踏出宫门,只得设法将此事传信与我,更特意告知我,道是若欲顺利救出三王兄,需得先行确保你之安全。我得知此讯,随即前往你所居之处寻你,得知你已出城,方跟随出城找寻,幸而及时赶到,将你救下;而大王姊乃禁军校尉,正因她暗中相助,我方能得到通行的令牌……”朌坎方才知晓自己得救之因由,随后又忆起一事,方开口问道:“是药有问题,我记得此番是巫彭大人跟随三殿下进宫制药,巫彭大人医术精湛,怎会令制药之事出那差错?”四王子闻言则摇首对曰:“此事不知,自巫彭大人入宫以来,便再未闻知她之消息。”朌坎听罢暗忖这朌蒙难不成已遭大王子毒手?念及于此,心下不禁对现下死生未卜的朌蒙生出许多哀伤忧虑之情,然自知现下情势危急,断无允许自己耽溺己我悲伤之时,遂忙不迭敛下心绪,随即又道:“如此,殿下与大公主打算如何救出三殿下?”四王子闻罢此问,对朌坎招手。朌坎会意,随即靠近四王子,方听四王子附耳说道:“大王姊提议,我等可如此行事……”三日后,月黑风高夜,正是劫囚越狱之时,当日月末。此三日期间,朌坎俱是留于此民居中待命,一则因了他原先居所已为黑衣人盯上,此番回去岂非自投罗网;二则此民居正位于王宫左近,便于营救三王子。期间大王子已将国主驾崩之事公之于众,下令全国守丧三载,禁止饮宴娱乐;而三王子自是就此背负弑父之罪,只等来日审实罪行,再行问斩。此番朌坎无需细想便知先王崩殂之事正是大王子从中作梗,然不知大王子却是因了何故,这般急不可耐地欲以此置三王子于死地。可知三王子韬光养晦多年,避其锋芒,深藏不露,无论是出身抑或手中权势,皆不及大王子远矣,何况大王子本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更无王位之威胁。便论威胁,亦应算与大王子母族有那亲缘关系的二王子威胁最大,二人母族皆为中土国权贵之后;而二王子之后,还有四王子,却是断无可能轮到身怀异族血统的三王子。何以大王子竟忽将自己多年来从未正眼相待的三王子视为眼中钉rou中刺,竟是非除不可?此乃朌坎百思不解之事。虽然于朌坎看来,中土国此惟血统论正是千古陋习、荒诞至极,王位继承本凭品性才华,若单论此,十个大王子亦抵不上三王子。之后约定之日既至,四王子从宫中潜出,与朌坎会合,只道是此番宫中正筹备继位大典,他正是以外出办事为由出宫,只外出时间有限,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返回,否则必然惹人生疑。四王子转动朌坎所居之室中的一个花瓶,随后只听轰然声响,墙上塌陷出一块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洞,原来正是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门。四王子示意朌坎跟随其后,随即自己便闪身入了洞中,待朌坎入了洞里,便闻身后一声巨响,那门又再度阖上,一时之间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王子随即掏出打火石,点燃墙边的一束火把。借由火把之光,朌坎方看清此乃城中地道,二人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有余,方觉地势渐高。朌坎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我们这是到了王宫的地下?”四王子答:“正是。”不多时,二人便来到那地道的尽头,只见此处的臂上正竖着一木梯,供人攀援上去。此番四王子打头,朌坎随后,爬至顶端之时,四王子往头顶石板用力一锤,头顶随即崩开一道裂缝。四王子又就势将那顶棚一掀,头顶登时便破开一个大洞。二人依次从洞中爬出,所到之处正是宫中的武备院。此外,房中尚还立有一人。此番朌坎未料此处尚有人在,见状大惊,以为事迹败露。却见四王子伸手制止道:“莫慌,此乃自己人。”朌坎闻言,方再度转头打量那人,只见该人身着一席宫廷侍女装,却是头戴箬笠,面垂轻纱,令人无法目见其下容颜。而一旦靠近该人,便闻见一股穠丽馥郁的芬芳传来,令人顿生目眩神迷之感。这个香味,朌坎依稀记得自己曾在某处闻到过,正暗自寻思,便听身侧四王子说道:“此乃大王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