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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收拾厨房去了。白逸尘看着郑潮羞赧而逃的背影,目光温柔得如同春风。待到再看不见郑潮,白逸尘这才收回了目光,脸色瞬间阴云密布,对白露责问道:“我叫你用我生病的理由把二郎叫来,没让你真去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给我喝!”白露故作一本正经道:“公子,我可是为了你好啊,生病了不喝药,岂不是得在二爷面前漏了馅儿?况且……”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接着道:“这可是大补的药,您不是早就想对二爷……”闻言,白逸尘脸色稍霁,似乎在认真地考虑这件事,也不再追究白露的责任,只是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先出去吧。”白露笑嘻嘻地应道:“好嘞,公子,有事您再叫我。”待白露也退下了,白逸尘一把掀开锦被,身姿矫健地离开床榻站了起来,哪有一丝一毫病弱的模样。他摸了摸还残留着郑潮手指触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来。片刻后,白逸尘整了整衣衫,脚步轻盈地走到窗边,打开雕花木窗,瞬间化成一只身形优雅的白鹭,往郑潮的方向飞去……第14章暖室生香郑潮心神慌乱地跑到了厨房,谷雨跟了过来,忙接过药碗收拾起来。郑潮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便四处寻找白鹭去了。然而,郑潮把整个望杉居都找遍了,却没看到白鹭的踪影。郑潮心里一突,小白该不会害怕陌生的环境,自己飞回家去了吧?郑潮有些不安地呼唤道:“小白!小白!你在哪儿呢!”过了一会儿,遍寻不到的白鹭,竟听到了呼唤,自己飞回了郑潮身边,落到了他的肩膀上。看到白鹭回来,郑潮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它的脑袋道:“小白,你可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自己飞回去了呢。”白鹭亲昵地蹭了蹭郑潮,如安抚一般。方才听到郑潮的呼唤,赶来查看情况的谷雨,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公……公子……”郑潮肩上的白鹭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谷雨忙改口道:“二爷,公子让我带您去厢房休息一下。”郑潮笑着点头道:“哎好,谢谢小兄弟。”谷雨战战兢兢地看了白鹭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恭恭敬敬地带着郑潮往厢房走去。“二爷,您看看缺什么,我再给您添上。”郑潮目瞪口呆地看着比自家大三倍的雕花大床,琳琅满目的陈设清供,还有炭火不断的大暖炉……这间厢房,竟是比白逸尘的卧房还要周全与奢华。郑潮忙推拒道:“我用不着住这么好的房间,谷雨小兄弟,你给我换个最普通的就好!”谷雨看了看白鹭,为难地对郑潮说道:“这怎么行,公子会怪罪我的,求二爷体谅……”谷雨既已这般说,郑潮也不好意思再强求,只好在这间仙境般的卧房住下了。郑潮抱着白鹭,一脸惶惑地打量着卧房的陈设,总觉得日子过得非常不真实。过了一会儿,谷雨又抱来一个用锦布铺着的小窝,放置在床榻边:“二爷,公……这白鹭就让他睡在这里吧,我也会按时拿食物来喂养,还请二爷放心。”郑潮见谷雨考虑得这般周全,由衷感激道:“有劳小兄弟费心了,我替我家小白谢谢你。”谷雨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眼郑潮怀里的白鹭,神色有些复杂,想笑又不敢笑……到了傍晚,白露给郑潮送来了丰盛的晚膳。用过饭后,谷雨又送来了崭新的洗漱用具,还往隔间搬了一个硕大的木桶,灌满了温热的水供郑潮洗浴。郑潮泡在浴桶之中,有些恍惚地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只觉跟做梦一般,美好得让他很是不安。白鹭悄然站在一旁,看着郑潮除衣沐浴,又看着他从浴桶中探出身子,残余的温水顺着他精练的身子滑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郑潮擦干了身子,披上谷雨放在一旁的新衣裳,卧房里似乎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清幽香气。他坐进厚实温暖的被窝,有些茫然地对白鹭说道:“小白,你说,我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没有白公子,也没有望杉居,一切都是一场太美好的梦……”郑潮躺在床榻上,思绪万千,也不知自己是何时沉沉睡去的。白逸尘见郑潮已然睡熟,这才化出了人形,坐到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可睡梦中的郑潮,却依旧紧锁着眉头,显得很是不安。白逸尘心疼地抚了抚他的眉眼,叹了口气,幽幽道:“阿潮,你可知,我只是想把我最好的全都给你,不让你再受苦受寒,孤独无依。你以后的人生,都有我陪着,不要担心,不要怕,阿潮……”第15章吾心归处分明是被请来照顾白逸尘的,可郑潮却觉得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白露谷雨天天跟伺候自家公子一般,把郑潮服侍得无微不至,倒是让他很是过意不去。除了每日给白逸尘喂药,顺带着被他一本正经地暗中调戏,郑潮也想着法儿地给白逸尘做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郑潮本想用老母鸡给白逸尘炖汤切rou做鸡丝粥,可这想法立马被白露劝阻了,说是白逸尘从来不吃禽rou。既如此,郑潮便考虑其他的食材,他如今暂住在望杉居,无暇去黎阳湖里捕鱼,只好到邻居家买些湖里刚捞上来的新鲜银鱼,泡软了和切成细丝的腌rou一同放入粥中熬煮,鲜美又不至于太油腻,并且养胃暖身。白逸尘正愁装病装得嘴中发淡,郑潮亲自做的银鱼粥,简直要鲜掉了他的舌头,吃得白逸尘赞不绝口:“阿潮,你这厨艺可真是绝了,一碗粥都能做出如此美味!”郑潮头一回听白逸尘这般称呼自己,心中生出丝丝隐秘的满足来,耳根子也不争气地微微发红:“哪……哪有,逸尘过奖了,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吃食罢了。”白逸尘扬起嘴角笑着说道:“那是阿潮你谦虚,要我说啊,你就在我这里长住下来,若是以后吃不到阿潮做的饭菜,那我岂不是生无可恋了。”郑潮只当白逸尘这番话是无意开的玩笑,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幻想着,若是真能一直住在望杉居,就算心底隐秘而卑微的感情永远得不到回应,只要能留在逸尘的身边,他也无比知足了。看到郑潮沉默了下来,白逸尘便知这傻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放下手中吃了个精光的空碗,揉了揉郑潮的脑袋叹道:“怎的,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这里?你看你,愁得五官都拧在一块儿了。”听到这话,郑潮以为白逸尘真的生气了,慌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当然愿意留在这里!”谁料,白逸尘方才肃然的眉眼突然笑开了花,勾起唇角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以后就在望杉居陪着我,老屋还有什么东西,让白露去帮你搬过来。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