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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除了腐rou白骨,还是腐rou白骨,嗯,还有一堆烂衣破席,关键是腐臭熏天,饶是他耐心够好,也实在扛不住了。陆臻看不得季然遭罪难受,狠狠的剐了白依依几眼。“我……”白依依垂下眼睑,“我,当时就是穿着这一身衣裳上吊的。”言外之意,别的,她也不知道。季然受不了了,鼓着腮帮憋着气,跑到路边换了好几口气,等缓过点劲儿来,这才跑到白依依面前,仔细打量起对方衣裳。但由于鬼魂的身体是虚的,这衣裳看的并不真切,料子是无从辨别,花纹款式倒是能看的清楚,记住了几个要点,季然不顾陆臻的黑脸,随即便再次投入到了搜尸大业。又翻找了起码半个时辰,季然都快泄气了,才在一个斜坡下的尸骨堆里用树枝叉起半截袖子。袖子糊着血痂和泥垢,已经失去了本色,不过从毛料边缘还是能看出来,是白色的。当然,引起季然注意的,并不单是这颜色,而是袖口上金线绣成的牡丹花。因为这牡丹花的位置,和白依依身上那件衣裳的位置一模一样。“找到了!”季然大喊一声的同时,忙用树枝三两下把旁边的白骨腐rou扒拉开,随后一具严重腐烂的女尸就露了出来。季然心头一喜,扔掉树枝正要上手,就被陆臻给拉到了一边,“我来,你去路边等着。”季然的确憋得痛苦,便没跟他矫情,跑到路边换气去了。他这边刚缓过劲,那边陆臻已经不知从拿拽来截脏布,把尸体给兜了出来。柴火是早就架起的,就在路边,尸体一找到,也不挪地方,就地点火焚烧。眼看着自己的尸体变成一抔骨灰被装进陶瓷罐儿,白依依终于掩面而泣,扑通就跪在了季然和陆臻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恩公大恩大德,依依此生无以为报,来生定当做牛做马偿还恩公恩情!”白依依是鬼魂,磕头自然不会受伤也不会挺响,但这三下却特别的有感染力。“哎哎哎!”季然忙道,“做牛做马干什么,任人宰杀哪有做人自在,你也不用得来生回报,我这不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嘛,两相抵消就好。”季然这番言辞,令白依依很是感动,又给磕了几个头才站起身来,“不知恩公有何事需要依依去办?”“县太爷后宅平妻陶氏,让她失宠。”如果只是个被弟弟仗势本身并无作为的后宅女人,季然犯不着那女人开刀,但据那日陶沅口中所说,那些算计里少不得有陶氏一份,姐弟俩算是同流合污,都不是什么好鸟,不一劳永逸从根源斩断祸根,那麻烦只会没完没了,而陶氏一旦落势,那陶沅这个小舅子就屁都不是。“是,依依记住了。”白依依福了福身,“那就请恩公带依依过去吧,不过有镇宅门神看护,依依一介新魂,应该进不去,还得恩公把我骨灰带去对方府中才行。”“呃……那陆臻不也进不去?”季然皱起眉头,“可我也没有到县令家串门儿的交情啊?”“我能进去。”陆臻道。“可你也是鬼啊,那门神不拦你?”季然问道。“我和她不一样。”陆臻笑了笑。季然愣了一下就懂了陆臻的意思,鬼修和鬼,的确是不同。顿了顿,季然言归正题,“依依是女人,精通后宅之道,陶氏那边她去合适,不过陶沅那边,就得麻烦臻哥了。”见陆臻点了点头,一脸接着说的表情,季然清了清喉咙,接着道,“水至清则无鱼,为官者,就没几个是真正做到清正廉明的,人情往来免不得入账,可账本这东西不小心落入别人手里,成为拿捏自己的把柄,想必,没有谁会坐以待毙,如果县太爷发现自己宝贝账本被陶沅偷了去,不知道会作何反应?他陶家姐弟想要挑唆县太爷给我挖坑,咱们就先下手为强,来招以牙还牙。”陆臻点了点头,对季然的话没有异议。白依依见差不多了,也没等季然招呼,就自发的钻进了骨灰罐儿里。打道回赶的路上,季然对陆臻道,“门神应该是主守正门的吧,等下咱们从后门进去,估计能蒙混过去。”竟管陆臻说了能进去,但不必要的麻烦当避就避,虽然现在这样比起原计划刺激冒险了一点,但比之原来的迂回战术,也更有效率。不然磨磨唧唧等对方腾出空来,倒霉的就是自己了,所谓先下手为强,要的就是快准狠。县衙主宅背靠西门巷,这条巷子向来安静,季然和陆臻一路摸到县太爷家后门也没撞上人。就是院墙很高,若不是有陆臻,单凭季然自己还真没那本事翻墙进去。“我们先上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季然指了指院墙。话音未落,陆臻搂着他腰就嗖地飞了上去。季然攀住墙头朝里面张望,确定没有人经过,这才跟陆臻交换个眼神,被陆臻搂着跳了进去。第56章后宅秘辛“这后院那两棵杏树结果可没几天,那青涩的样,看着就倒牙,二太太却跟吃世间美味似的,那酸劲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她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该不会是……有了吧?”“要真是,往后大太太这日子,更不好过了。”“可不是,大太太跟老爷这么多年,肚子一直没个动静,日子本来就艰难,这二太太要是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打杏子吧,要是让人听见咱们背后议论主子,可没好果子吃。”……季然正愁着不知道后宅的具体方位,犹豫着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由远及近的谈话声以及脚步声就从拐角植物遮挡的方向传了过来。季然和陆臻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就拉着陆臻退到植物背后蹲了下来。那些花花草草的植物足有成年男人大腿的高度,季然身板儿单薄,稍微蜷着一点,躲在背后刚刚好。至于陆臻,他其实没必要跟季然一起蹲,只要不是故意现身,他就是大咧咧的站在路中间都没人会看得见,竟管如此,他还是夫唱夫随的跟季然蹲在一起。两人刚蹲下一会儿,就见两妙龄丫鬟手挎竹篮有说有笑的快速从身边走了过去。人虽然过去了,季然却没有起身离开,而是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确定人已经走远了,季然才换只手搂抱骨灰罐儿,腾出来的那只手拉了拉陆臻,压低声音道,“那两丫鬟应该是在陶氏身边伺候的,一会儿咱们跟着她俩摸过去。”顿了顿又道,“她们要打杏子,你去帮她们一把,早些弄完我能少蹲一会儿,不然一会儿腿麻可遭罪了。”“好。”陆臻抬手揉了季然脑袋一把,就起身朝那俩丫鬟离去的方向飘了过去。杏树所在的位置离季然这边并不远,也就几十米的距离,所以就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