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王八

    仅一层相隔。

    覃宝熙捧着茶碗喝茶、抚着胸口默默向下顺气，偶尔吃到几根太平猴魁，她也不吐、嚼一嚼再咽下去。

    做贼似的，一双杏子眼乌溜溜地、往楼上瞧。

    陆鹤璋很快出来，右手拎着行李、逆光，长腿紧实有力。

    少女手一抖，险些被茶水烫到。

    ——孤女茱蒂在深夜里见到的背影、腿很长。

    倘若这世上真的有Dear   Daddy—Long-Legs…大抵便生得陆鹤璋这副模样。

    她胡乱扒着脑子，哪怕只是想想、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佯装镇定地吹口热茶，吸溜吸溜。

    头泡茶饮尽、又缠着老太太“高冲水、低斟茶，再来二泡漱漱口。”

    “行了…小茶蒙子。”

    老人无奈地摆摆手，目光瞥向自刚才下楼起、便一言不发的陆鹤璋。

    “我昨晚听陆蜇说…你们是哪天开学？”

    覃宝熙哭丧着张脸，声音小小、细若蚊吟。

    “…明天。”

    老太太脸一板、将要往外赶她，催阿姨将家里的那些好茶都包了送到陆鹤璋车上去。

    她掐着自家姑娘的掌心，迅速将人搂过来、扒着领子，往里望了一眼。

    胸乳青紫、奶尖红肿，往下绕着肚脐眼儿成圈亲出印子。

    老太太咬着牙、复拢好衣服。

    “王八羔子！”

    覃宝熙吓得赶紧捂对方的嘴，小声嘶着。

    “哎哟，奶奶！”

    怎么又是狗又是王八！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老太太也不饶、虽怕她羞、但又不大放心得下，追着含糊问了几句。

    覃宝熙僵着脸，一板一眼地答。

    “都做过措施了。”

    实际没有，陆鹤璋每次都忍着射意到紧要关头再抽出、偏好抹花jingye在她身上，作画一般，指尖勾着浊白，点点细描、色气满满。

    覃宝熙不敢说实话。

    真说了，中午还得是馄饨——

    陆鹤璋馅儿的。

    少女警觉地倒退一步、绝口不再提一句。

    身后是熟悉的沉木香，稳重低调，陆鹤璋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腕。

    他向来只叫陆家老太太一声“老太太”，在覃家，倒是规规矩矩地叫声“奶奶”。

    “下午还有个会，我带着囡囡先走了。”

    男人淡淡扯着嘴角，半真半假，噙着恰到好处的戏谑。

    “早上的枸杞鸡汤馄饨味道很好，奶奶…费心了。”

    “是吧…囡囡？”

    覃宝熙刚浇灭的火“噌”地重又烧起，手底湿了一层汗。

    在陆鹤璋揽过肩、带往车上走的瞬间，她听到对方咬耳朵、凑近的嗓音发干。

    “坏小狗，学会撒谎了？”

    覃宝熙憋着股气，直到坐回车上、男人附身过来系安全带时，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不忿。

    “臭王八。”

    极轻、极快。叫人听了以为自己会错意、误会无辜的少女。

    陆鹤璋不疾不徐地抬头，沉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似笑非笑。

    覃宝熙仿佛被一身铆钉在了座位，她抖着心尖儿，主动把面颊往男人掌心里送了送、缓缓蹭着、软着声音：“不是我说的呀——”

    男人略带薄茧的指尖揉揉女孩的下巴，他捂住她的眼睛、一声喟叹。

    像在调情，短暂沉浸。

    他平静地踩下油门，打断覃宝熙踉跄着喊他“陆——”

    晌午的阳光钝又阔，陆鹤璋盯着她微笑、彬彬有礼。

    “囡囡，我美丽的小狗小姐。”

    被他手指接触过的地方漾起酥麻，覃宝熙抬头、茫然对视。

    “从现在开始…‘王八先生’，你需要这么称呼我。”

    他的手指插入女孩发间，掌住后脑，微微向下拽，半强迫地，哄着覃宝熙抬头看他。

    Puppy，give   me   warmth   and   loyalty.

    但凡擦枪走火。

    距离陆鹤璋口中的会议距离不到两小时，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雅致停在了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

    只在小巷，私密、安全。

    覃宝熙脊背挺直，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