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鸣神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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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鹿岛浑身紧绷着的身体突然一松，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毫无淑女的风范。 “呼，吓死我了。” 鹿岛胸前剧烈的起伏着，豆大的汗滴从她的雪白的额头上滑落。 身为一位队长级的妖怪，能让她露出如此不堪的一面，实属少见。 仅仅是与那位和钢之神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年说上几句话，那来自记忆中的压力就差点将她压塌。 恐怖如斯。 但即便如此，她也要过来看看，看看那位少年是否真的如同团三郎口中所说的那般。 事实证明，团三郎说得很对。 光是跟他面对面直视了几眼，鹿岛就觉得自己的腿肚子有些发软，浑身上下都在冒汗。 但就算如此，她也要过来亲自确认一番。 因为就连在那书籍未曾记载的后半段，她的故事中，那位被找上的神明并未对她心生恶意。 正相反，钢之神看着这位刚刚从地脉之中苏生的妖怪，心生怜悯，在她即将对着神明出手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你看我美吗。’ ‘一般。’ 随后一个猛烈的过肩摔，当时神志不清的裂口女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后，原本被地脉之力影响到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变得清明无比，与常人别无二致。 甚至就连原本脸上那道一直延伸到耳根下的裂口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生前的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庞。 而且一身浑厚的妖力也未遭到任何的损失，甚至还有些许的增长，想来这些应该都是哪位神明的功劳。 于是她开始了漫长的修炼与追逐神明的旅程，但她一介妖怪，实力也不算很强，无论怎样都找寻不到那位神明的踪迹。 直到五百年前那次暗之外海的侵入。 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后的登山路，鹿岛幽幽一叹。 “真的是你吗，大人。” ———— 裂口女小姐的心思白启云自然是不会知道，他现在正带着神里绫华在登山路上一步一步地前行。 “抓紧了。” 白启云拉住少女的手，手臂一发力，直接将神里绫华整个人从山崖下方提了起来，落到了高处的平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登山路年久失修的缘故，这条路上除了崎岖不平道路，还有着各式各样断裂的台阶，简直就是一个个小型的悬崖峭壁挡在游客们的身前。 真是的，每年幕府拨给鸣神大社的经费都花哪去了，不会真的是被那位八重宫司花在八重堂上了吧。 白启云按下心中的腹诽，为少女拍打了两下沾染上灰尘的长裙。 虽是以往元素力抖一抖就行的事情，神里绫华却没有出声，任由少年的手掌在裙子上面来回拍打。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 看见眼前的长裙恢复整洁后，白启云停下手抬头向上望去。 只见这条登山的道路最起码还有一大半，其中甚至有些藏在了山崖内，看起来就让人望而却步。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位八重宫司故意这么修建的道路，就是想让人们难以攀爬从而减少自己的工作量。 “还有这么远，看起来今天上午是到不了神社了。” “是...是啊。” 神里绫华将刚掏出来的一个小型装置塞到了身后，神色有些慌张。 其实神里家有可以快速到达鸣神大社的飞行装置，毕竟社奉行在很多祭典上都要跟鸣神大社配合商讨计划，要是每一次上来都得爬半天的山路，那还怎么进行工作。 至于现在...还是享受跟朋友一起登山的快乐吧。 临近正午的阳光越来越热辣，白启云不得不先找个阴凉处带着神里绫华避避热。 在这条崎岖的山路上还栽种着几棵神樱树，使得原本就狭窄的道路给人们留下的通行空间又小了几分。 不过托了它们的福，现在的二人才有一丝阴凉的遮蔽，也算是有利有弊。 “也不知道荧她们现在在干嘛。” 坐在阴凉处，白启云浑身一松，想起了稻妻城的几位少女。 临行前他给对方扔了个烂摊子，也不知道能处理的如何。 再苦一苦荧，这样他就能轻松了。 嗯，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渣男呢。 “荧？那位旅行者？” 神里绫华挪着小脚往少年的身侧靠了靠，清雅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诧异。 “对了，白大哥，我想听听你跟那位旅行者之间的故事，之前神里家调查——” 说了一半，神里绫华的声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突然断了线。 “调查荧的身份是吧，没必要避讳，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白启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无论是谁求人帮忙办事都得先调查一下对方的履历，合情合理。 “嘿嘿...” 少女尴尬地挠了挠头。 话虽如此，但这种话只能是被调查的人说，让神里绫华自己说出来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不过...荧啊...” 提起那个已经成为伙伴的金发少女，白启云的脸上浮现起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虽然跟她相处只有短短不到一年，但感觉却像是过了很久。 仿佛他生活的周围早已充满了对方的痕迹。 这种感觉还真的挺奇妙。 “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风儿轻轻拂过神樱的树梢，等少年说完自己的经历后已经到了午后。 神里绫华用手拄着自己的下巴，听眼前的少年讲着自己的故事有些入迷。 如果她能是故事中的一员那该有多好。 不过很可惜，家族赋予她的荣耀与地位已经深深地将她捆绑在了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与朋友之间的游行也不过是她人生中那一片青叶而已，待到秋日袭来，这片青叶终会凋落。 “真好啊。” 少女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那两个家伙除了惹事之外倒是挺好的。” 闻言，白启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摇了摇头。 蒙德的龙灾，稻妻的动乱，这两个家伙可一件事都没缺席。 有时候白启云自己都怀疑这两个家伙会不会是麻烦制造机。 不过如此想着的少年殊不知自己卷进去的麻烦可能比荧和派蒙还多，或许这就是双标吧。 休息了一阵后，精力充沛的二人在没有妖怪的干扰下登上了影向山的顶部。 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原本狭窄的山路突然开阔，出现了一条明显精致装修过的道路。 路上的两边栽种着神樱，粉嫩的花瓣铺满了一地，好似一条迎接客人的地毯。 道路的上方被一扇扇鸟居所笼罩，红色的漆木在樱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神圣。 放眼望去，道路的前方还站着零零散散的几位游客，其中还不乏小孩子们的身影。 清风袭来，一阵樱花的香气涌进白启云的鼻中，让他顿时心旷神怡。 原本攀登山峰的劳累在此刻去了大半。 “真美啊。” “是啊。” 神里绫华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幅美景无论看上多少次都不嫌多。 少年与少女沿着身前的道路一路向上，终于在鸟居长廊的尽头，一座富丽堂皇的神社进入了两人的眼中。 一株参天的神樱树伫立在神社的后庭。即便隔着前庭望去，树枝上那摇曳着的花朵依然清晰可见。 “好大的神樱树。” 白启云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声。 这棵神樱树应该是他来到稻妻之后所见到的最大的一棵了。 哪怕是从山下的远方望去，都能隐隐约约地瞧见这棵神樱的影子。 神社内跟鸣神岛上的别处一致，在神樱树的一旁都栽种着一株矮小的银杏树。 游历过清籁岛的白启云自然是知道这应该就是象征着曾与雷之神一起管理过稻妻的钢之神的标志。 两种树木互相依存，相互依赖着生长，就如同昔日的神明一般。 “二位是来参观神社的吗。” 或许是两人在前庭站的久了，一位面容和善的巫女走上前来。 “啊...嗯，我是来自璃月的游客，听闻鸣神大社名望素高，特意过来见识一番。” 白启云说的确实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但都已经到了此处，一个突然升起的想法跃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那个，我听说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地位超群，如果有幸能与她见上一面，那就太好了。” 闻言，神社的巫女看了一眼少年身侧的神里绫华，微微颔首。 如果说白启云只是一介平民的话，那想见到神社的宫司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毕竟神社的宫司再怎么说都是一国的神道头领，与浅籁神社的浅籁礼那样主动找上门来的宫司不同，八重神子可是一个经常玩失踪的女人。 想要见她，要么你身上牵扯着令她感兴趣的事，要么你本身地位尊崇。 这两点如果都不具备，那就只能通过神社的官方渠道会见宫司大人。 而恰巧这位八重宫司又是一个不怎么热心于工作的存在。 除了每年例行的为稻妻子民祈福仪式之外，八重神子很少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人们几乎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 不过好在白启云这次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无论是作为社奉行的大小姐，还是已经演变为稻妻文化象征的‘白鹭公主’，神里绫华都绝对是有资格带着一位友人会见宫司的人。 有时候身份就是一个如此好用的东西。 “我知道了，我去看一看宫司大人是否还在神社，毕竟我们的宫司大人经常外出，如果不在的话还请这位先生见谅。” 巫女没有说‘询问宫司大人的意见’，而是说了‘看宫司大人是否在神社’，这是一个很巧妙的话术。 虽说神里绫华地位卓群，但如果八重宫司就是不想见她的话，那到时候巫女也可以说八重宫司并不在神社内来婉拒二人，而且还不伤了和气。 白启云自然是很快便理解了巫女话中的真意，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请。” 得到了客人的首肯后，巫女急匆匆地迈着脚步向着神社的后庭走去。 神社占地面积极大，可以说整个影向山顶都被鸣神大社所占据。 其大小甚至比山下的神里家庭院还要大。 其中八重神子作为神社的宫司，居住在神社后庭的最深处，甚至比那棵巨大无比的神樱树距离前庭还要远。 毕竟神樱树是要供游客参拜的，八重神子可不想随便让人靠近自己的居所。 没有了巫女的引导，白启云便跟着神里绫华在神社内四处游荡了起来。 “嘎吱~” 神社的整体结构是木质悬空的，在神社前庭的正下方是一滩水池，由木质的地板连接着庭院内的各处。 两人的脚步落在上面瞬间发出光了一阵吱悠悠的木板摇晃声，让人牙酸。 “感觉人不是很多。” 白启云抱着好奇心四下打量，却发现这座稻妻最出名的神社来参拜的人竟然少得可怜。 如果说游客少还能以‘攀登山路困难’的理由来解释，那眼下连五六名巫女都见不到的情况就很难解释的通了。 要知道鸣神大社的巫女可是有着隔几年就选拔一次的机制的，虽然不至于人满为患，但也绝不该如此冷清才对。 除非是神社有什么事把她们都调下山去了。 对了，鹿野奈奈也说过自己最近要放假，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件事？ 白启云通过一个错误的过程推导出了正确的结论，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不是运气好。 “是啊，我记得儿时来的时候人可没有这么少。” 神里绫华伸出手接过一片樱花，放在手中慢慢端详。 樱花映入了少女的眼中，少女的面庞被脚下的池水倒映着。 她站在桥上看风景，殊不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也成了风景。 在无聊的打量过程中，白启云的视线扫过了一只趴在前庭角落里的狐狸。 正是之前从他手上逃掉的那只。 “嘿，小家伙，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白启云一个闪身便再次擒住了狐妖。 小家伙后知后觉地在少年的手掌中晃了晃，随后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不过很显然，它也知道这是徒劳。 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也不再动弹。 反正这里是神社的大本营，谅眼前的这个人类也不敢做太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