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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无效果,马库斯就说要拆了控制台的盖板,“里面应该配有手动闸,你先等会儿,我去外面找工具”,他把信号接收器递给路昭,自己出了控制室。路昭等了几分钟,听到脚步声响起,以为马库斯回来了,但是进来的却是冀恒。“学长怎么过来了?”路昭很意外,复仇者不是在飞船外面吗?冀恒没有回答,反而问路昭,“你在做什么?”“马库斯学长想拆掉控制台的盖板,他去找工具了,学长没有见到他吗?”冀恒摇头,“没有。”路昭走到门口,刚想出去看一眼,本来打开的大门突然就自己关上了,按了开门钮,但是却毫无反应。路昭打开墙上的通讯器,“喂,有人吗?延辉学长?王瓒学长?”通讯器里悄无声息,好像并不是工作状态。冀恒也察觉事态有异,走了过来,“联系不上吗?”“是的——”路昭话还没说完,船体陡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然后是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他的身体飞了起来,在失重状态下急速旋转。冀恒的第一反应是扑过去抱住路昭,以防后者在混乱中受伤。路昭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智能手环,五十五分钟,是他们进入神使号后所用的时间。时间不多了!顾不得多想,路昭伸手去摸自己口袋里的刀,因为是演习,所以大部分人并没有随身携带真正有杀伤力的武器,但在知道要来神使号之前,路昭就去厨房摸了一把刀藏在身上。现在算起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没有进入神使号,一切还来得及。冀恒抱着路昭在舱壁上撞了几圈,终于抓住扶手固定住了自己,他的另一只胳臂还圈在路昭腰上。“路昭,你没事吧?”冀恒问。怀里的人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似乎痉挛了一下。“你受伤了?”冀恒放开路昭,将青年的身体转了个方向,然后他看到一把闪着金属色泽的刀柄正插在对方的胸口上。成串的血珠从那里涌出,漂浮在四周的空中,暗色的血雾衬得青年的面庞惨白如雪。一时间,冀恒失去了呼吸,他眨了一下眼睛,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路昭……是我在做梦吧,噩梦……因为害怕对方动不动就寻死,冀恒做过很多类似的梦,路昭举枪自尽,路昭从楼顶一跃而下,路昭用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而现实总归是现实。冀恒的心脏先他的大脑一步感受到了锥心刺骨的疼痛,是活生生被掏出一部分的剧痛!“不——”冀恒猝然抱住了路昭的身体,伸手去捂对方伤口的血流,“不要死,路昭,坚持住——”路昭的嘴唇微微张开,细碎地、含糊地说了一句‘没事’,然后就合上了双眼。***复仇者还守在神使号入口,十二面体飞行器正在缓缓接近。星云号舰桥上的阿德里安察觉异常,“冀恒你怎么了?”因为耳机里忽然传来了复仇者机甲驾驶员大口喘气的声音。冀恒没有回答。“冀恒?听到请回答!发生什么事?”“等一下!”冀恒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快给我接十二面体的通讯信号!”阿德里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然后他听到冀恒对飞行器上的人说“停止前进”。十二面体飞行器停了下来。王瓒:“怎么了,为什么要停?”冀恒:“有危险。”王瓒:“你发现什么了?”冀恒什么都没发现,除了刚才那个梦,那个真实到不容置疑的梦,他只能说这里太异常了,而且复仇者也没有发现生命迹象。王瓒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花那么多时间和力气,结果只是跑来看一眼。冀恒好似想了想,提议道:“那等延辉解锁之后,我一个人进去吧,你们还是退出安全距离比较好。”“学长!”路昭突然喊了一声,“既然有危险,学长也不要进去了!”“你也觉得有危险?”“嗯,大概吧,有点很不好的预感,学长你知道……我、我有时候预感还挺准的。”冀恒沉默。王瓒在问路昭什么预感,路昭支支吾吾。“好。”最后冀恒说:“全体撤退。”机甲、战机以及飞行器都回到了星云号,冀恒下令全速朝着大祭司进发。星云号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因为这次绕行,他们还需要七个小时才能达到那颗气态巨行星。“大祭司那边应该有旋光的接应飞船,也许他们有办法可以联系外界。”阿德里安看着舰桥内的光屏说。冀恒没有说话,他貌似陷入了某种沉思的状态,双臂环胸盯着光屏上的一个小点,眼珠都没有转过。阿德里安瞄了瞄冀恒,“怎么了,感觉你回来以后就怪怪的。”冀恒没有作出解释,他突然转身离开了舰桥。在乘员舱找到了要找的人,冀恒说:“路昭,跟我过来一下。”路昭站起来,有些不安地问:“学长什么事?”冀恒面上布满阴霾,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但是冀恒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里,带着冷冽的评估打量着路昭。乘员舱里还有不少人,坐在路昭旁边的维娜也感觉到了冀恒身上的低气压,她看一眼路昭,又看一眼冀恒,小声嘀咕,“路昭你惹到学长了?”路昭心里发憷,他回想今天的经历,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冀恒已经走出了舱门,他只好跟了上去。走到上层船舱,冀恒打开了舰长室的门,这个房间一直空着,里面没人。冀恒站在门里,路昭站在门外。“进来。”冀恒命令。路昭迟疑地进了门,室内环境很好,里间大概是舰长休息室,外间是办公兼会客用的,面积不小,地板铺着深蓝色的地毯,正中有旋光的校徽图案。等路昭进了门,冀恒就把门关上了。路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时候的冀恒看起来很陌生也很危险,是真正的危险。冀恒关好了门,看着站在蓝色地毯上的青年,那就是他小心翼翼喜欢的人,他连说一句‘喜欢’都要瞻前顾后、踌躇不决,唯恐自己的表白吓到了对方,因为这个人的脾气太古怪了,温顺的时候很可爱,像小绵羊,能让人的心软到融化,极端起来却很可怕,会变得冷漠而残酷,而且杀人不眨眼。虽然,杀的是他自己。“学长到底有什么事?”路昭忍受不住室内的气氛,先开口了。冀恒上前一步,开门见山就问:“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吧?”“什么,我不明白。”路昭摇头。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