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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年的试药童子,还被他点化了经脉,他还赏你能看见将死活物的阳寿?”沈姝重重点了点头。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自小就是三哥的小跟班,有这样神奇的际遇,她自然要毫无保留跟三哥分享。沈晋明叹口气,揉了揉眉心。“小四,我看你真是话本子看多了。从小到大,你吃个苦瓜都要嚎上半日,能面不改色试药吗?药师佛那么多善信不找,偏要找你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丫头……你当他老人家太闲,把你拘进梦里找气受么?”言语间,充满了对沈姝“胡说八道”的不信。沈姝脸色一僵。“那你说说,咱们沈家和阿娘的蒋家往上数十代,都没出个大夫,为何我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睡一觉,醒来就能分辨药膳粥里的药材?”这话倒把沈晋明给问住了。他微眯了眼,用扇骨轻敲手心:“母亲做的药膳粥,向来就只这一个方子,你从小吃到大,把配方不知何时听进耳朵里、记在心里也说的通。”沈姝知道并不是三哥说的这样,她正要开口反驳——就见沈晋明笑着对她眨了眨眼。“今日是初一,阿娘让我带你去福云寺接祖母,你去是不去?”沈姝的眼睛一亮,诸事瞬间被她抛到脑后。“去去去,当然去!我抄了药师经,正愁怎么跟阿娘说去福云寺供在佛前呢!”她说着,拿起那沓转身就冲进书房,换成抄好的,推着沈晋明就往外走去。刚走出院子,沈姝猛地顿住脚——“我还是……跟阿娘请了安再去,要不阿娘怎知道,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呢。”沈晋明伸手一拦:“都这个时辰了,等回来再去阿娘那里不迟。若再不走,天黑之前恐怕就回不来了。”听见这话,沈姝随口便回道:“今夜有大雨,当然回不来。”话一出口,她登时愣在原地。“啪!”沈晋明的扇骨不轻不重敲在沈姝头上:“你个小骗子,这晴空万里的,哪来的雨!快走!”沈晋明说着,迈开步子便朝院外走去。沈姝抬头看天——湛蓝的天空,连一丝云朵也无,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可是,刚才……她听见三哥说“晚上回不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风雨交加,真的回不来啊!沈姝两眼放光。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神奇际遇,让她已经习惯性按在药师佛身上——说不定,药师佛还给了她……未卜先知之术?!这么想着,沈姝牛气的挺直背脊,抬脚便朝沈晋明追去。“三哥,等等我!要不咱们赌一局,今夜真的会下雨,药师佛告诉我的!”沈晋明:……——沈家居住的云边城,地处云疆州,是大周朝西部最大的城池。福云寺就在云边城近郊。沈姝和沈晋明没带丫鬟和小厮,一路策马飞驰,赶到福云寺也不过才半个时辰。虽说福云寺是云疆地界上最大的佛寺,可是由于边关附近边陲部族甚多,大多并不信奉佛教,因此福云寺的香火算不上旺盛。今日是初一,福云寺的住持禅生大师在慈悲殿开坛讲经,香客倒比平日里还多一些。沈老太太正在慈悲殿听经,不能打扰。沈姝便直接拉着沈晋明,去了药师殿。她恭恭敬敬烧香,五体投地给药师佛叩头、又供上、还从荷包里拿出不少银子添了香油钱。这一套流程做下来,十足十像个药师佛的忠实弟子。饶是一向将她当做小孩子心性的沈晋明,都对她有些刮目相看。沈晋明懒洋洋打趣道:“小四,你禁足三日,为了取信阿娘,拜佛的模样,琢磨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沈姝斜他一眼,不打算再费口舌解释。她知道自己从小到大胡闹惯了,在自家人的心里向来没个正型。这些神叨叨的事,若她说的多了,非但不会取信于家人,还会被他们以为自己话本子看多了,即兴扮的角儿呢。阿娘说过,人生在世,若要活的恣意,难免会被人误解。被人误解之时,倘若梗着脖子与人强辩,既无用,也落了下乘。若真想争口气,就动脑子做点事证明自己。倘若既想不出办法自证,还要与人强争,那是“愣头青”。这些话,沈姝以前并不十分明白。此刻,当她看着半点都不相信自己的沈晋明——不仅记起了阿娘的话,也想起三哥开蒙时的事。三哥开蒙的先生极严厉,每当三哥背书时,先生便拿着戒尺,绷着脸在他周围打转。等到三哥通篇背完,先生会告诉他统共背错几处,一并打手板子。沈姝觉得,如今她陡然从药师佛那里得了这许多能力,就像是背着戒尺的先生一样。只差一个时机,就能让三哥明白——不相信嫡亲的meimei,是要吃亏的。这么想着,沈姝心情十分舒畅,看向沈晋明的目光,也不觉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可是,她却没想到——能让她“自证”的机会,竟来得如此之快……第5章又见香印沈姝与沈晋明从药师殿出门,离禅生大师讲经结束,还有些时辰。之前她因在桃花斋见到沈晋明狠哭了一场,又骑了半个时辰的马,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便和沈晋明分开,偷偷遛进了禅生大师的讲经堂。讲经堂地方很大,今日听经的人不算少,大都是有些年纪的女眷,身后或坐着儿媳,或坐着孙女。沈老太太长住在山上礼佛,惯常穿一身海青袍,头上簪着古朴的木簪,此刻正坐在靠墙那侧第三排的蒲团上,听得极认真。沈姝猫腰走到老太太身后,煞有介事的端坐在蒲团上,假装听经文歇脚。大殿空气里飘荡着袅袅佛香,再加上禅生大师温温沉沉的声音,让沈姝不一会儿便端坐着,昏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刻意压低却又十足惊慌的声音,陡然传进沈姝的耳中——“……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三少爷不小心跌进寺后头的深潭里去了!……”沈姝打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几乎是同时——她和沈老太太一前一后从蒲团上猛地站起身,引得殿内听经人纷纷侧目。沈老太太还算沉稳,一把拽住正要不管不顾往外冲的沈姝,朝上首讲经的禅云大师颔首致歉,这才扶着沈姝的手朝殿外走去。出了殿门,沈老太太沉着脸对报信的丫鬟道:“这般冒失,话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