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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见心不烦。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床铺发出响动。没错,陈又回来了。他实在忍受不了东子那被窝里的臭脚丫子味,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屈服。何思阳的睡眠浅,他清醒着任由男人溜进自己的被窝,手臂环上来。半夜,陈又迷迷糊糊的,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想看看,又被周公拖走。一连几个晚上,都是那样的感觉,还感到呼吸困难,疑似是被鬼压床了。陈又痛苦不堪,他撕着有点长了的手指甲,弄出血了。何思阳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把细尖的小剪子,丢给陈又。陈又瞪眼,卧槽,你到底带了多少玩意儿进来的?都藏哪儿了?他背过去剪指甲,用这剪刀用着不顺手,几次剪到rou,干脆用牙啃了,“天花板那么高,是防止犯人上吊的,但是想自杀,还是有法子的。”“我住进来的这些年,铁栏杆那里死过两个,厕所死了三,外面还有几个。”何思阳没有表情变化。陈又去啃另一边的手指甲,“这里不干净。”他说的更明白些,“有阿飘。”何思阳一副质疑的口吻,“是吗?”“老子最近夜夜被压,还能有假?”陈又说,“你这么个样子,女阿飘肯定要惦记。”何思阳问道,“我什么样子?”“这么说吧,”陈又,“你随便往哪儿一站,所有人都想跟你发生关系。”何思阳挑出重点,“所有人都想跟我发生关系?”陈又不明所以,“是啊。”何思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下,“哦。”陈又啃指甲的动作一顿,我刚才说什么了?好像没有吧。他跟系统诉苦,说自己最近被鬼压,都快死了,系统表示无能为力。“目标万一被缠上怎么办?”系统,“……”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陈又的嘴破了结痂,再破,好不了了。“老大,你这嘴巴怎么不见好啊?”“别提了。”陈又脱了上衣,“给我抓抓背,痒死了。”东子的手臂举到半空,就被阻止了,“我来吧。”他立即退后,让出位子,“行,你来。”何思阳问陈又是哪儿痒。“左边,上去一点,再上去一点,就那儿。”陈又一个劲的喊舒服,他长的是阳刚硬气的帅,另有一番魅力,把不少犯人都听硬了。没办法,他们已经憋坏了,不受控制,和大小便失禁差不多是一个理。何思阳的眼皮底下,男人的背部很宽,每块肌rou都充满强硬的力量,有几条很深的刀疤纵横交错,是对方久远的过去。他的手缓缓往下,指尖划过男人的脊骨,离尾骨那里越来越近。陈又忽然说,“好了。”闻言,何思阳把手放下来,手指蜷缩在一起,他去了厕所。陈又发现何思阳步子迈的大,走的很快,像是在迫切的想干什么,他翻了个白眼,自己要抓,还嫌脏,这么急着去洗手。不多时,区长把陈又叫去,问了何思阳的事,没提那起案子,八成是没头绪。“我交代过了,暂时不会有谁去招他的。”区长说,“一有情况,及时通知我。”陈又说,“我会的。”区长忍不住问,“你那嘴巴怎么破成那样,馋的?”陈又停下脚步,“区长,您不说我还忘了,食堂那菜一点油星子都没有,能不能给点rou?这总水煮冬瓜,水煮大白菜,菜叶子烂面条吃着,哪有什么力气干活。”区长挥手,“走吧走吧。”第二天就有rou了。说是萝卜烧rou,要在萝卜里扒拉扒拉,才能扒出来几块rou。也不错了,犯人们连汤都搜刮掉了。陈又可以吃很多,但他没要其他人讨好着送过来的,就要了何思阳夹的。他跟任务目标是你死我也活不了的致命关系,对方必然跟别人不同。“全是肥rou。”陈又有的吃,就开始挑剔了,“一点瘦的都没有。”东子吸溜着大拇指上沾到的rou油,“老大,肥rou很香啊,我都八百年没吃过了。”老余正在卖力搜刮汤汁,只是抽空点个头,都没时间说话。陈又翘起嘴角,“以后有机会,老子亲自掌厨,好好给你们整上一桌子满汉全席,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菜了。”噗——东子跟老余同时喷饭,他俩哈哈大笑。“老大你连个饭都煮不熟,还整满汉全席?要吹也不能这么吹啊!”陈又,“……”他把饭盆往桌上一扣,摆出恼羞成怒的样子,“老子幻想的不行吗?”“行行,老大,你接着幻想,我们保证不打扰。”东子跟老余笑的肚子痛。一旁没有发出声音的何思阳若有所思,刚才这个男人描述的神情就是他常有的嘚瑟,不像是假的。那是怎么回事?对方的确和他知道的有很多不同,像是两个人。何思阳将内心的疑惑全部收敛干净,不动声色的寻找答案。一周后,楚天出现在16号儿房的队伍里,嚣张凶狠,看不出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他看见走在一起的陈又跟何思阳,就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朝地上碎了一口,重重的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何思阳说,“挺有意思的一个人。”陈又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有意思?别逗我了。”何思阳似是随口问,“你对他没有兴趣?”“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陈又说,“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跟你说说话,唱唱歌。”何思阳垂下了眼睛。“不过我觉得……”陈又挠挠下巴,不假思索的说,“楚天很歧视搞基的。”“就是男人间的那种事。”何思阳停下脚步,侧头问他,“为什么这么说?”陈又说,“上次我不是进医院了吗,我跟他……”何思阳抬眼。陈又被看的莫名紧张了,他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言难尽。”过了几秒,陈又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说点什么,“楚天那小子嚣张的很,早晚要被人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