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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就先走了。”陈又冲着美女老师的背影喊,“老师再见!”他把脖子收回来,一扭头,发现男人盯着自己,“爸,我脸上长草了?”盛擎随口一问,“喜欢你的数学老师?”陈又随口一说,“喜欢啊。”“老师身材好好,笑起来跟我一样,也有酒窝,不过比我的要更明显,更好看哎,爸你看到没有,老师还有一颗美人痣,就长在……”盛擎把餐盒不轻不重的往桌面上那么一扣,“吃饭吧。”陈又就没再往下说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气氛不咋地。陈又拿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想吃辣的,他都快淡出鸟来了,“爸,我想吃麻辣烫。”盛擎说,“那玩意儿脏,还致癌。”陈又小声嘀咕,“我又不是要天天吃顿顿吃,偶尔吃一次不会有事的。”盛擎撩了撩眼皮,“你嘀咕什么?”陈又撇嘴,“没什么。”他没有提下午盛光过来的事,这家医院是盛擎旗下的,多的是他的眼线,一天里面进出病房的都有谁,肯定都知道的透透的。盛擎忽然说,“等你出院,给你买臭豆腐。”陈又一愣,“爸,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臭豆腐啊?”盛擎的眉峰拧了起来,像是在疑惑着什么。接下来俩人都没有再有什么交流。过了会儿,陈又见男人穿上西装外套,似乎要走,他张口就说,“爸,你晚上不留下来陪我吗?”盛擎扣着袖扣,“你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陈又为了任务,就把脸皮揉吧揉吧丢出去,“我是啊,我还没有成年。”盛擎抬眼。陈又的头皮发麻,他咕噜吞咽口水,赶紧说,“爸爸路上开车慢点,明天见。”盛擎理平领口,走到床前,微微俯身。陈又愣了半响,凑上去在男人的嘴上吧唧一口。他瞅着男人的背影,一晚上要睡两个房间,不说别的,就是从暖和的被窝换到冰冷的被窝,再重新捂热,这份毅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真不容易啊。之后的几天,盛擎都会来看一下陈又,不会多留。陈又从系统那里知道日记本里只是生活录,就完全不当回事了,而且看盛擎也没有任何异常,提都不提,说明没翻日记本。轮到数学课那天,来的不是美女老师,而是一个老头子。陈又一脸懵逼,“爷爷,您是不是走错了?”老头佝偻着背,提着布袋子走进来,“你是盛夏?”陈又点点头,“我是。”老头说,“那就没错。”他的神情严肃,“你爸找过我,这学期由我来给你讲解数学课程。”陈又呜咽,“知道了……”完啦,唯一的精神粮食没有啦。新的数学老师非常古板,用苍老的声音讲述着试题,不开玩笑,也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开玩笑。陈又一用脑就想吃点什么,他的床头柜上有一大袋子零食,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伸手去拿,耳边响起一道咳嗽声,他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上课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对不起。”由于学生的态度不错,老人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刚才讲的,听懂了没有?”陈又摇头,“爷爷,你再给我讲一遍。”老人于是就开始讲第二遍。陈又全程都在瞅着老爷爷那几根白胡子,都不知道讲了什么。晚上盛擎过来检查的时候,他惨了。“一问三不知,你上课的时候耳朵不在家,跑出去上街玩了?”不得了,这人话多了,还会耍两下幽默,多新鲜啊,陈又从惊愕中回神,‘爸我错了。”盛擎拿着资料书,那一页总共就七道题,全是叉叉,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期末不远了,你有计划吗?”陈又说,“有。”盛擎挑眉,“说来听听。”陈又拽拽头上的揪揪,“我想要手机。”盛擎把资料书反过来,“如果你考试前还是这样,手机就不要指望了。”陈又,“……”他往后一躺,“数学好难的。”盛擎从桌上翻翻,翻出英语卷子,“那这个呢?”陈又说,“英语就更难了,真的,爸,我一听叽里呱啦的声音,头就要炸了。”盛擎把英语卷子丢桌上,手指敲点了几下,“你告诉爸爸,对你来说有什么不难的?”没有哎,陈又不说话了,学习本身就是一件难事啊。他当年就是学习不好,才想着考艺校的,选了又选,抛弃美术,定了表演,最后……哎,没考上。盛擎拿着英语书叫陈又默写单词。他念的中文,每一个词念两遍,陈又需要写出相对的英文。陈又抓着笔,挤牙膏样挤出来十个,数字是对的,就是那单词,有一些是他自己发明的,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很叼的样子。盛擎伸手,“给我。”陈又很不好意思的把本子递过去。盛擎看完本子上的十个单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电视插头拽了下来。陈又顿时生无可恋。他躺在床上,一条腿不能动,就靠电视打发时间了,要是连电视都没得看,那他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心里郁闷,陈又不敢说出来。第二天,病房没有了综艺节目的嘻嘻哈哈,取而代之的是被课文的声音。护士经过,都会往里面瞧一眼,顺便感慨,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并不纨绔,放纵,很用功啊。陈又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但数学老师换了,剩下的一个历史女老师也换成了快五十岁的眼镜大叔。这就算了,他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连护工都从一个二三十岁的小jiejie换成了四十多岁的大妈?还能不能好了?陈又看看大妈,再看看尿壶,嘘都嘘不出来了,“阿姨,您能不能出去一下?”大妈笑道,“阿姨出去了,你这尿壶就该倒啦。”陈又苦着脸说,“不是,阿姨,您在旁边看着,我尿不出来。”大妈说,“那还是不急。”陈又无言以对。大妈把尿壶塞回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