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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觉得鸟雀们太吵闹,就换了个风更大些的地方站着,把身上的味儿吹吹,难为他男人了,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味道不是狐臭,胜过狐臭千万倍。没法形容的臭,在停尸房工作的能适应,别人根本不行。“老四,有除臭的产品吗?”陈又问系统,他记得自己的善念值老多了,暂时都不用发愁,至于是因为什么事获取的,这就不清楚了。系统说,“你那是死气,什么产品也去除不掉。”陈又急道,“那怎么办,你就让我这么一直臭着?”系统说,“你不是说你们是真爱吗,怕什么?”“真爱一定是啊,我这个死样子,男人都能认出我。”陈又唉声叹气,“我是嫌我自己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床上睡觉,翻身的时候都能被自己身上的味道薰醒。”系统说,“那不正好,醒了去撒泡尿,拉泡屎,免得拉倒床上。”陈又,“……”系统这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的态度,很危险啊,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换着语气,把上次对方给自己喂的心灵鸡汤加了东西还回去,“老四啊,人生在世,多的是弯弯绕绕的路,难走不要紧,只要坚持下去,就会取得胜利,抵达终点。”系统说,“你男人不给。”陈又在啄一片树叶玩,一时没听清楚,“啥玩意儿?”系统说没什么,默了一会儿说,“你是死了,才有臭味,你去太平间看看,哪个死了的不臭。”太平间这三个字勾勒出的画面真心不美好,陈又胆子不小,都有点渗得慌,他问着很关键的一个事,“那我会腐烂吗?”系统说,“祷告吧。”得,又是套路,我男人有大金人,有他在,我是不会被套住的,陈又在心里做了个祷告,希望万能的主能保佑他和他的男人,别让大金人缩小,融化。客厅里,程明星在跟男人谈着文件上的事,是关于分店的策划,她在发觉男人第三次望阳台的时候,忍不住问,“老板养了一只鸟?”沙发上,地上,都是鸟类的玩具,阳台飘过来淡淡的饲料味儿,她很熟悉,不用看都知道那里一定放着一个鸟笼,和一些鸟类用品,难怪这个男人上次会问起八哥的事。常钦的视线落在文件上面,“嗯。”程明星了然,她无意间撇到男人的裤子,发现上面有一根鸟毛,是黑色的,是只黑鸟,“八哥吗?”常钦说是。程明星抓住这个话题,让气氛轻松起来,她说了一些自己跟家里那只八哥的趣事,期间不止发现男人的腿上有鸟毛,胸口也有几根,微微有些诧异,“老板,八哥那个品种的性格古怪着呢,买回来养的时候,不能太宠着,不然会蹬鼻子上脸的。”常钦把文件丢到一边,“没事,我喜欢宠他。”程明星移动的目光一滞,她想了想问道,“老板买的是幼鸟?”只有幼鸟买回来,才会被主人抱着,爱不释手。常钦想到那只黑鸟,很肥,好几岁了,不对,那人是永远十八岁,“不是幼鸟。”程明星觉得奇怪,不是幼鸟,老板是从什么地方买回来的,好像还很喜欢,“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到?”她家那只八哥精着呢,是典型的人来疯,只要一来个人,八哥就开始伸着脖子叫唤,“欢迎”“喝茶”“你好”“再见”,会说的话不少,有没有人搭话,都不会影响它在那卖乖。见男人没有回答,程明星就站起来,“是在阳台吗?我去看看。”常钦说不在,“他贪玩,到外面玩去了。”程明星猛地扭头,满脸的震惊,“老板,你把刚买的八哥放出去了?完了,它不会再飞回来了。”常钦气定神闲的喝口茶,“他会回来。”程明星难以置信,据她所知,才买回来的鸟,没有养熟,只能在笼子里关着,等适应了新家的环境,不再害怕抵触,这时候可以关上门窗,把它放出来,在家里飞一飞,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到外面去。老板买的八哥这么神奇?程明星更想见识一下了,“老板买的是什么品种的八哥?”常钦的眉毛一挑,“什么品种?不知道,只是身上的味道很重,用哪种东西洗都不能一次性去除。”程明星,“……”她回想自家的八哥,没什么气味啊,难道是她没听说过的某个品种?“老板你那只八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看一看。”常钦说,“下次吧。”程明星像是才想起来什么,她去拿拎进来的袋子,“哦对了,老板,我妈包了很多粽子,咸rou蛋黄的,这是她让我给你带的,说我在你这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照顾我。”常钦没什么表情。程明星的脸僵了僵,干笑道,“就十几个粽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家里很感谢老板对我的赏识。”常钦想到那只吃货,收了。不多时,程明星提着包离开,“老板,过几天餐厅十五周年,别忘了啊。”到现在为止,今天的发展还可以。但是在常钦出来,陈又飞到他的怀里,再到程明星落了一支口红,去而复返的时候,发展就不太好了。陈又不能原地消失,他听到程明星说自己是落了东西,下一句就是,“老板,下次来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你养的八哥,我有一套专门教八哥……”常钦的面色怪异,“你看不到?”陈又轻微发抖。程明星没听明白,“嗯?什么?”常钦把怀里的黑鸟往前一托,“八哥。”那么大一团黑的,按照正常情况,只要眼睛没瞎,都会看到,可是程明星却在左右看看,一脸的疑惑,“没有啊,怎么,那只八哥飞回来了?”缩着脑袋,陈又抖成一只废鸟。常钦不再多说,等程明星走后,他就把门一关,面无表情地盯着蹲在地上,拿爪子挡住脸的大黑鸟。半响,常钦开口,嗓音低哑,“怎么回事,你是死的?”听到头顶的声音,陈又无话可说,真的。常钦蹲下来,强行把黑鸟的鸟爪子拨开,力道不大的捧起黑鸟的脑袋,让对方看着自己,“说话。”陈又哽咽,你让我说什么呀,大大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啊,而且你不是都猜到了么,就是死的,我是一只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