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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定感觉。厉严侧头去看,地板上的少年抱着小狗揉毛,小狗挣脱开,趴在少年身上打滚,他不停哈哈大笑。这回把小狗带进来,是想给少年解解闷,看来效果不错。阳光洒进来,倾斜着以扇形的图案铺展开,从一大一小两只影子上面掠过,少年与小黄狗并排趴在地板上,爪子伸直,神同步。陈又打了个哈欠,“来福啊,你说人为什么要经历生老病死呢?”小黄狗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陈又也眯了双眼,“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一直都在一起?”他自问自答,“因为地球就这么大,这是大自然的规则,你,我,你爸,我爸,我妈,庞一龙,郑帅,王耀,我们每个人都要去遵守,老天爷也不能随便改变。”“这规则就是个狗屁,不对,还不如你放的屁。”小黄狗睡着了,身上的毛柔顺的贴着,小身板微微起伏,睡的还挺香甜。陈又歪着头,脸贴着微凉的地板,跟小黄狗面对面,“来福,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我跟你爸的事,要怎么跟我爸坦白,才能不血溅当场,而是和和气气,欢欢喜喜大团圆?”“难啊,但是再难,我也不想跟你爸分手,两全其美的法子能有么?我要好好想想……”喃喃了声,陈又的音量轻下去,呼吸变的均匀。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厉严蹲在少年面前,他抬起一条手臂,手指摸上去,在少年眼角的泪痣上轻轻抚摸。陈又做了个梦,梦里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古怪的是,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两枚戒指。梦醒,陈又对着空荡荡的无名指发呆,怎么突然梦到戒指啊?难道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厉严结婚?不会吧,他还没想那么远哎。小黄狗趴在一只拖鞋上面,啃的起劲,非常忘我。陈又不好打扰它干大事,就打着赤脚走到卫生间,边蹲马桶边刷手机,据说这两件事同时进行,会发生一个悲剧,就是得痔疮。到目前为止,陈又还没得过,没准是他天赋异禀?毕竟连那么大的厉严都能容得下。手机响了,是庞一龙打来的,问陈又有没有空,出来吃饭,说大家都去。陈又说晚点要去医院,“我爸上个月脑出血,在医院躺着,恢复的蛮好的,嗯,他一直都有锻炼,体质不错,心态也还可以。”庞一龙说陈又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他们几个,“缺钱就说一声,我卡里有。”陈又说不用的,钱够。庞一龙就没再说,让陈又有事不要自己扛着,让哥几个一起分担,都是咱爸,顺便问候了他那个神秘的女朋友。挂断电话,陈又咂咂嘴,有胸肌,有腹肌,叼超级大的女朋友可以么?肯定不可以,等到某个季节的某一天,那三人跟老爸知道事情的真相,眼泪不会掉下来,他会,被打的。三个月后,炎夏的尾巴都看不见了,天气转凉,偶有一阵风吹过,不再有火蛇缠绕,凉丝丝的,倒是并不寒冷。学校的陈又记着时间,早早就去医院给老爸办理出院手续。陈卫东在看收费的单子,生病就是两点,一,折腾,二,花钱,他把单子都叠起来装口袋里,说话没问题了,精气神不错,按照医生交代的,生活中多注意注意,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父子俩打车回去的,快到菜市场的时候,陈卫东问儿子,“家里有猪蹄吗?”陈又说没有。陈卫东让司机把他们放在菜市场那里就行,“又又,中午你给爸炖猪蹄,多放些冰糖,好好炖一炖,爸在医院都淡出鸟来了。”陈又叫司机直接开去xx小区,“吃什么猪蹄啊,油性那么大,你忘记医生怎么说的了?”陈卫东,“……”“好啦,你刚出院,油腻腻的东西不适合吃,听话。”陈又哄小孩似的,“中午吃酱牛rou,不是超市买的,我给你做。”陈卫东勉为其难,“行吧。”以儿子的厨艺,就是一盘青菜,都不会难吃。说起来,当年儿子高考没考好,就去饭店打杂,为了追女孩才下功夫学了一手,还好有这么一出,不然老伴病逝后,家里的锅都能生锈。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在找零的时候说,“你儿子对你可真好,不像我儿子,只有在伸手要钱的时候,才给我好脸色。”陈卫东接过一把零钱,心说,羡慕着吧,我儿子当然好了,是天底下最好的。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卫东去老地方拿酒,没了,他以为自己记错了,就在四处找了找,还是没找到,这下子问题大了。“又又,我的酒呢?”陈又把碗筷放桌上,“给刘大爷了。”陈卫东瞪着儿子,想到什么就赶紧去房间,他跑出来,眼睛瞪的更大了,“我的烟呢?你不会也给刘大爷了吧?”陈又嘿嘿笑,“爸你真聪明。”“……”陈卫东抓着桌子坐下来,“刘大爷是你爸?”陈又摸摸毛,“乖啊,健康第一。”陈卫东唉声叹气,话是那么说,也不要一次全送人啊,唠唠叨叨的说,“那个老刘小气着呢,他儿子从外地给他带回了瓶茅台,尽在我耳边吹,说茅台多好喝,愣是没给我喝过一口。”陈又抽抽嘴,陪着老爸唠嗑,把酱牛rou夹到他的碗里,“是吗?那刘大爷真的很小气,柜子里还有瓶没开的五粮液,我没送呢,就不送他了,送给周阿姨吧。”陈卫东顿时就丢掉碗筷,见儿子慢悠悠看过来,他委屈的撇嘴,又把碗筷拿手里,继续吃饭。饭后,陈又就回了学校。大三没什么课,都忙着实习找工作,一有时间,陈又就回来陪着老爸,定期带他去医院复查,测血压,督促他每天锻炼,坚持低盐低脂饮食。陈卫东要去小广场跳舞,陈又也去,在旁边的台阶上蹲着,给厉严发短信,说很想他。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厉严的电话打来,让陈又去小区的大蚂蚁那里。陈又去了,看到男人倚着蚂蚁标志抽烟,他愣怔一秒,就咧了嘴角,撒开脚丫子飞奔过去。厉严将烟掐灭,张开手臂,接住如同夜风般的少年。陈又没想到男人就在小区,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动,有什么溢满了,往外渗,以至于就无意识的喊出一句,“常钦,我好爱你。”周遭气氛骤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