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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顾远的声音,少年抬起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不是我,是强哥逼我这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哦?在图书馆里吃人rou、脱光衣服勾引伯森、陷害德雷克和我们……这些都是他逼你的?”少年拼命点头,泪水流了满脸:“之前我妈把钱全部花光了,为了从强哥手里继续弄到毒品,就把我卖给了强哥,我、我只能……”“真是可怜啊。”顾远弯下腰,替少年擦干眼泪,温柔地问道:“那他要你去死,你去不去啊?”少年呆住了,愣愣地看向顾远。“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顾远从口袋里掏出刀子,递到少年面前:“你不是很听他的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动手吧。”“不,不可能的,强哥对我很好,他不会要我死的……”刀刃上的寒光仿佛能刺伤人眼,少年双手撑地连连向后退去,直到自己靠上冰冷的墙壁。“你觉得他对你很好?!哈哈哈哈哈……”顾远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半天都直不起腰来。“……”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顾远话锋一转:“但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他选择了自己,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样吧,我也给你个机会做选择,你选他死?还是你自己死呢?”第45章“我、我选……”顾远竖起手指,放至唇边,低柔的语调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嘘——别这么草率做决定,你还有一天的思考时间,好好想想到底该选谁,明天再给我答案,好吗?”少年泪水还挂在脸上,愣愣点头。“呵呵,真是个乖孩子,我很期待明天的见面。”顾远声音越来越低,他微微垂下眼睛,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转身离开,身后冰冷的牢门合上,等待已久的上校见两人出来,正想带着他们去关押强哥的屋子,顾远却停住脚步道:“我累了,回去吧。”“呃……那这边请……”阴暗的走廊似乎看不到尽头,沉默的气息弥漫着,头顶白惨惨的灯光在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光斑,三人的呼吸声都有些压抑。顾远突然出声:“上校,不知道现在基地里,对于像他们这样的犯人是怎样处置的呢?”“现在在基地里犯罪的一律驱逐,杀人的直接击毙。他们的罪行往轻里说,可以说是绑架,往重里,也可以说是谋杀,这就要看您觉得……”上校适时收住话头。落后伯森几步,顾远压低声音,悄悄在上校耳边轻声道:“那就麻烦您帮个忙了,明天……可以吗?”伯森身侧的双拳猛然一紧。上校听完大惊失色,脸色霎时难看起来,瞪大的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真的要这么做?!”“如果您这边有困难的话,那我就自己去想办法吧。”“事情倒是不难办,只是这也太……”顾远勾起唇角,无所谓地笑笑:“我这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两人回到屋子里,路西亚和德雷克正在逗弄满地乱爬的小芋头,想要训练她自己站起来。婴儿的咿咿呀呀声回荡在屋子里,窗外是难得的好天气,微风阵阵,白色的窗帘飘动着,显得宁静而又祥和。顾远脱下外套,正准备上前,却被伯森一把拉住胳膊。“怎么了?”面前高大的男人神色不愉,声音里满是怒气:“你和上校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旁边的两个小孩被吓得立马收声,路西亚抱着小芋头站起身,德雷克也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有些害怕地问道:“伯森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好好说,别吵架啊。”伯森头疼地揉揉眉间,深吸一口气,努力缓和语调:“你们先带着小芋头回房间,顾远,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两人乖乖地抱着小芋头回到房间,关上门前,路西亚再次强调:“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吵架。”伯森无奈点头,见房门合上,才转头看向顾远。顾远自顾自走到沙发前坐下,倒上两杯水,姿态淡然疏离:“坐下来说吧。”伯森走到他旁边坐下,连珠带炮的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是觉得不解气,大可以直接让少校下令,杀了他们。”“那样做的话,有什么意思?”伯森捏住顾远肩膀低吼:“你疯了吗?通过折磨他人取乐?你这样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疯了?大概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顾远望着手里的杯子,眼神冷淡,反问伯森:“你死过吗?”“我……”身上战功赫赫,面对过无数场战役,伯森刚想说,自己多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就被顾远无情打断。“我说的不是危急关头命悬一线,但最终都活下来的那种,我说的是真正的死亡,看着最亲近的人倒在面前,生命一点一点流逝,你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你体会过吗?”“……”“我的父亲、母亲,都是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现在还要加上一个阿克斯爷爷,就连我自己也一样。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应该是死了的。”顾远说自己死了?!伯森心里打了个突,立刻伸出精神触角,将他浑身上下检查了个遍,却发现身边的人呼吸温热,心脏也有节奏地跳动着,除了大病初愈体质虚弱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呵呵,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放下杯子,顾远往后一仰,陷进沙发靠背中,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渐渐放空,已然陷入回忆当中。“当初为了给父母报仇,我熬了整整七年,七年啊……我在夜色忍辱负重,那些人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哪怕最后报了仇又能怎样呢?我的父母已化作一堆枯骨,我原本一片坦途的人生,也被他们毁了个彻底,成为最见不得光的存在。”“……”见伯森不明所以的样子,顾远干脆将话挑明了说。“知道陪酒陪到胃穿孔有多痛苦吗?”“知道每天被揩油还要笑脸相迎是什么感觉吗?”“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吗?”“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反而有一种解脱感。rou体上的折磨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毁掉你的人轻轻松松就死了,你却失去一切,痛苦地活着。”“所以,这就是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死亡永远不是最痛苦的,活着才是。”眼前的顾远面容还透着些许稚嫩,言语中却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