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三而竭

    9.

    ………

    一片沉默。六号金刚的声音还在说着话，电话那头没有人回答。

    “不结算了！”她对着电话大声喊，凶神恶煞。

    “你不是在南延礼那里？”

    那边终于有了声音，男人情绪镇定，声音沉沉，“他不是在搞什么晚会？林素你在搞什么？我还在开会。”

    “我不管！”她拿着手机，感觉自己发了疯，只是喊，“你到底结不结？不结算了！再见吧你！！”

    “你”

    那边才说了一个字，她已经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又拨下一个。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hello？”

    “何越！”她直呼其名，大声地。

    “……，……，”那边沉默了一下，反而小心翼翼了起来，“Susan你怎么了？”

    【来电人   周琛】

    机会已经错过，【拒接】！

    “你结不结婚？”

    一鼓作气，再而衰。和第一通电话比起来，她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甚至也没敢再说“我要结婚。”

    也许已经不怎么想结了。

    结婚其实不重要，脑子秀逗才结婚。她主要应该是挣钱养爸妈。

    还有儿子。

    ……

    “Susan你在哪里？”那边镇定自若，不答反问，“不是说和Peter在晚会吗？”

    “……算了。”她沉默了一下，准备挂电话。

    “你的问题我们得见面聊。”那边的男人却似乎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语气镇定，“那我们现在方便见面吗？Alex也很想你。”

    “Alex在做什么？睡了没？”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儿子吸引了过去。才两个月的小家伙，吃喝拉撒都那么可爱。

    不结婚，也不妨碍生孩子和领生活费啊。

    “还没有，我刚刚给他念了睡前故事，”

    明明是家族继承人，可是却还是亲手带着孩子，男人很享受带孩子的过程，家办会议都带着小奶娃，“但是他好像更清醒了。”

    “哎。”她说。

    其实她没怎么带孩子，都搞事业去了。是何总在这方面扛起了大梁。

    算了。

    “Susan你今晚方便见面吗？”男人情绪稳定，语气温和，“我们见面聊一聊。我可以过去。”

    “算了，”女人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星空。她叹了一口气。会场出口的地方有几个人往这边走，行色匆匆，而她已经三而竭了。

    “我没事了。”她说，“明天见面再说。”

    是张修已经接到了某个人电话，匆匆赶来。这位“不知其人，就不算是进入S市某个圈”的核心人物站在问她面前，问她怎么了，笑容可掬。

    “先生让我现在送您去文雅大厦，他现在在那边开会。”精瘦的男人一脸关切，身上根本看不出那“求见不得”的气质，“林小姐我们现在出发吗？”

    看了一眼张修，她叹了气，没有说话。

    也没有动。

    “我不去了。”她吸了一口晚上的冷空气看着天——这种姿势有些矫情。而十一月初的夜，已经有些凉了。

    “我待会自己会和他打电话，”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旁边转播着的晚会，“我还要进去看晚会呢。”

    “好。”

    张修看起来很好说话，笑容满面。

    “对了。”新鲜空气实在太珍贵，她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某男星，又想起了什么。

    生活还要继续。

    “张总我有个店26号要开业——”

    “好的好的，”张修笑容不改，“我一定捧场。林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也请直说。”

    “那我不和你客气了，”林素看着他的脸，“我那个餐厅啊。我看见网上有些餐厅，吃饭的时候是有很多美女美男伴舞的，”

    天那么黑，她看不清张修的表情，她只是说，“我是想说，到时候张总你看能不能也安排几个美女帅哥，去我那边跳跳舞？”

    贵客的精神文明需求嘛。

    跳X省舞。

    她最近喜欢看X省舞。

    张修看着她，笑吟吟的，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我到时候请周先生也过去。”

    她扯着虎皮狐假虎威，看着他的脸，“周先生很支持我的事业——还亲自帮我试过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