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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旁的菀娘却说:“这样也好,我去找如意叙叙旧,好多年不见,我们有许多话要聊。”杨锦书一听这话,顿时没法开口了。施天宁也几乎与菀娘形影不离,他没了帮手,只能自己去,于是他点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禾棠,你可以么?”禾棠连连点头:“可以的!神棍就在山洞里,又不会跑,再说了,闵道长也会过去看望的,不会出什么乱子。”闵道长没说什么,却也没反驳。杨锦书一想也是,闵悦君得空一定会去地牢中探望还未苏醒的神棍,便不再多言。安排好这些,大家分头行动,禾棠果然跟在闵悦君身后去了地牢。杨锦书目送他们远去,一想到自己要去天风共处一室,顿时也有些头疼。那小子似乎对他成见颇深,不知能不能和睦相处。顺着青莲观弟子的指引,他来到安置朱小五的客房。站在门口,他观察着屋内的情景。天风将朱小五横放在床上,脑袋下枕着枕头,双手置于腹部——十分规矩的姿势。朱小五的额头上还贴着闵悦君的那道符纸,远远看着像个小僵尸。而小道士天风搬了个凳子守在床边,手里捏着好几道写好的符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小少年,十分认真负责。杨锦书本可透墙而过,又怕吓到天风,只好绕到门口,抬手笃笃笃敲了三声。寻常人听不到鬼敲门,可天风是修行的道士,耳朵灵敏,立刻察觉到不对,站起来看向门口:“谁?!”杨锦书缓缓推开门,月光下一袭蓝色外衫随风飘起,面容惨白,颇有几分阴森森的味道。天风吓了一跳,看清楚模样后,顿时怒道:“你怎么在这里?想吓死我不成?”杨锦书连忙摆手:“不不,我只是来看看小五。”“那你白着一张脸做什么!跟鬼一样!”“……”杨锦书无奈道,“小道长,我本来就是个病死鬼,脸色天生如此……”“……”天风脸上一红,察觉到自己犯的错,顿时有些害臊,结巴道,“那……那你也不能突然就闯进来啊!”杨锦书指着大开的房门:“在下敲门了。”天风:“……”杨锦书看他发窘,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小五怎么样了?有没有异动?”天风却问:“掌门让你来的?”杨锦书不想惹麻烦,便点点头承认了。天风不好违抗掌门的命令,不情不愿地回答他:“这小孩一直是这样,一动不动的,我给这个房间设了道护体法阵,就算他醒了,也走不出去。”杨锦书闻言,有些惊讶,赞道:“小道长思虑周全,如此甚好。”天风今天第二次被夸,虽是被他不待见的一只病死鬼夸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脸色也和缓许多,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我法阵修得不好,云苍师兄才厉害!”杨锦书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笑着应和道:“哦?那改日希望能见识一下。”“那可不容易,云苍师兄轻易不肯露一手……”天风年纪小,情绪变得快,看杨锦书温温和和没什么杀伤力,一时间倒是忘了兰亭的事。杨锦书在一旁听他絮叨,心中暗暗叹气,这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也不知是好是坏。说起来禾棠与这小道士的性格倒是颇为相似,话唠又容易激动,可禾棠特别记仇,冲动起来又特别令人担心。天风师从青莲观,学了道法护身,可禾棠只经过他们几只鬼的小小指点,道行太浅,只勉强够护住自己的魂魄,偶尔吓吓人罢了。此次被抓,他也吃到了教训,前些天在地牢中修炼颇为用心,就怕给他们再惹事端。听施天宁私下同他讲,禾棠近来总偷偷向施天宁讨教修炼的提高诀窍。杨锦书没想到禾棠在他面前看起来大大咧咧笑嘻嘻的,似乎没心没肺,背地里却也有些懊恼,拼命地想要追上他们的脚步。这只小鬼呀,是真的在学着长大。到了夜里,天风开始犯困,杨锦书却正精神,便对天风道:“小道长,你去一旁休息吧,我来守着。”天风摇头:“不行,掌门要我看着他的!”可他一脸睡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杨锦书只能劝:“你总不能不眠不休守着吧?这里有我,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喊你。”“那……那我就在地上睡,有事你立刻叫我!”天风从柜子里搬出一套新铺盖铺在地上,拍了拍便躺了上去,面朝着床的方向,手里还捏着那几道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一定要叫我……”“好。”待天风睡了,杨锦书坐在床边,看着被封印着毫无意识的朱小五。这孩子被禾棠一时热心所救,屡次遭变,命运坎坷,着实令人担忧。他又想起今日禾棠在议事厅说的话,若他不救,这孩子怕真的要被朱家听信谗言给害了。思及此,他忍不住想到禾棠说的那些事,他在朱家住的那些日子已经看到了朱家的嘴脸,怪不得对这家人如此厌恶。禾棠那仇迟早要报,只是被朱小五这事一耽搁,六夫人还能安生一段日子。禾棠现在还没什么法力,若他日修行有成,恐怕六夫人的日子真不好过。杨锦书怕禾棠怒上心头不计后果,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件事较平和地进行。他倒不是怕朱家闹事,而是怕禾棠报仇闹大了,招来了阴差,惊动了冥界,那可就不好说了。横死的冤鬼报仇,冥府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冤鬼能报仇了憾去投胎,他们也少了许多麻烦,可若是报仇的法子太过分,地府便会问罪。禾棠不懂这些,杨锦书只好提前为他考虑周全。就这样想了大半夜,朱小五依然一动不动,杨锦书守在床边也未离开半步。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客房里只剩下天风轻微的鼾声,杨锦书习惯了安静的生活,听到这鼾声只是笑了笑,觉得很有凡间气息。忽然,窗棂发出轻微的响动,杨锦书侧耳一听,那声音停顿片刻,再次响起。他静静看向窗户,发现那窗棂似乎被什么人撬动着,只是那贼似乎有些笨拙,撬了半天只撬开一条缝。杨锦书觉得好笑,盯着那里静静地看。经过多次试探,窗户的缝越来越大,似乎被什么支起来了。可定睛一看,并不见人的手,杨锦书挑了挑眉,隐隐猜到什么,抿着唇笑看着那里。虚空中忽然出现一团白茫茫的影子,从窗户缝隙里爬了进来。若是天风醒着,只怕要吓破胆。那白影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