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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方才那水鬼说什么碎石……是怎么一回事?”禾棠心中一紧,竟然有些害怕说出真相。“不行,我得追上去看看……咳咳……”清净和尚咳嗽两声,扑向门口,试图打开被锁住的门,却只能听到锁子在门上喀拉作响的声音。他继续晃着,想要将门撞开。禾棠本想帮忙,却被杨锦书拽了回来,继续逼问:“禾棠,你不要瞒我,碎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就是青莲观地牢的那个石头啊……我……带了一小块出来……”禾棠看他神色严厉起来,连忙从袖子里将碎石取出来,证明给他看,“真的只有一小块,还没绿豆大呢!”杨锦书从他掌中拿起来,问:“为什么那水鬼想要这石头?”“这石头可以增进修为,他着急修炼,当然想要了!”杨锦书气恼:“你怎么不想想他着急修炼做什么?”“我想了啊,可我想不到啊!”禾棠委屈,“我才死了两年,我哪里知道他那种老妖怪急着修炼做什么!”“……”杨锦书心中气急,却发现禾棠说得也是真话,谁也不知那水鬼到底急着修炼做什么。若是他依然谨慎缓慢地吸人阳气,他们甚至不会察觉分毫,可他偏偏在得知朱家有大批厉鬼后便着急了,这……“谁在里面?如意夫人?”门外传来了马夫犹豫的声音,他已经苏醒,听到这边的动静忍不住过来查看,“是……是夫人吗?谁把你们锁在里面了?”清净和尚连忙道:“开门!”马夫被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清净和尚没空与他啰嗦,大吼一声:“开门!”“少跟老子吼!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夫硬气起来,想到好心收留自己的人家竟然闯进了陌生人,连忙从院子里捡了一根木棍提在手里,怒道,“再不老实说话我就要报官了!”清净和尚想骂人,硬生生忍了下来,撒谎道:“有人劫走了老方,我是前来帮忙的邻居,与方夫人一同被歹徒关在屋里了!快放我们出去!”马夫大惊,他对邻居不熟悉,不知他说得真假,可又怕事实如此,他耽误了救人……清净和尚捶门:“大哥,方夫人她被打昏,若再不找大夫,恐怕……”马夫一听便急了,连忙用木棍砸锁开门:“夫人她……”清净和尚迎面一点,将他打昏,快步跑出去了。“……”禾棠走过去,“我先把马夫大哥拖进来,外面下着雪呢,怪冷的。”杨锦书不忍,也上前帮忙。谁知两人还未走到门口,便被一道红光挡了回来,七夫人虽走了,可这鬼阵还在!半截身子倒在门内的马夫被他们拖进来扔到床上,而施天宁与菀娘还在对峙。“菀娘,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施天宁追问。“他说,只要以一活人血祭,辅以一枚金丹,便可救老方。”菀娘看向禾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禾棠急道:“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么阴损的法子!”菀娘反问:“鬼道之术,哪有不阴损的?”“菀娘,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禾棠跑过去,“jiejie!那个混蛋那么缺德,万一他骗你呢?”“总要试一试。”“你胡说八道什么!”施天宁捏着她的肩膀,怒道,“你疯了!你修炼这么多年何曾杀过人,如今却要听那水鬼的胡说八道找活人血祭,你真是疯了!”禾棠连连点头,附和着:“再说了,现在哪有什么活人?”菀娘的目光缓缓落在昏迷的马夫身上。施天宁脸色大变:“菀娘,那是活人,是帮了如意夫妇的好人,你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菀娘也有些崩溃:“那你要我怎么办?!”她挣开施天宁的手,跪在地上,捂着脸哭:“如意……如意她待我情深义重,她的夫君被我们牵连,即将殒命,我……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如意她跟着我苦了那么多年,终于碰上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她抬起脸,脸上虽无泪痕,眼中悲切却一清二楚:“我此生唯一憾事,便是不能护她周全。我本欲待她百年后随她一同入地府投胎,我修炼,是为了在她遇到困难时可伸出援手,如今她夫妻俩遭此大劫,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怎么可能?”施天宁蹲下去,捧着她的脸,低声问:“你这么多年不下山,是怕自己害了她?”菀娘点头:“人鬼殊途,我只要远远看着她平安喜乐便好。若是……若是可以重来,当初我绝不会下山,绝不会让他们蹚这趟浑水!”“菀娘……”施天宁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我们会救老方和如意,即使不血祭,我们也能救回来,你信我。”菀娘不说话,紧盯着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施天宁温柔一笑,帮她拢了拢垂下来的头发,“你看,我们双修这么多年,我虽总与你吵嘴,却从未食言过,对么?”菀娘想了想,缓缓点头——施天宁嘴上缺德,却也不失侠客风骨,言必信。“好了,起来。”施天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慰道,“神棍与闵道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说不准他们有办法。”菀娘忧心:“若是没有……”施天宁打断她:“若是没有,我便去给你找个活人来血祭,那金丹我也双手奉上,如何?”菀娘看着他坚毅的脸,闭着眼,点头答应了。禾棠简直不敢相信,施天宁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找活人血祭,他做与菀娘做有什么区别?“天宁哥,你……”杨锦书拦住他,凑过去小声道:“别说了。”禾棠不解:“为什么?”杨锦书低低叹了口气,并没有解释,而是握着他的手说:“天宁哥用心良苦,我们不要多言。”禾棠很讨厌这种感觉,有时候杨锦书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偏偏不肯对他说。可杨锦书眼中深切的悲悯让人忍不住在意,简直像是……像是……隔绝于世界之外,太……太旁若无人了。禾棠的心揪紧了,他有点小小的难过。杨锦书对旁人的事情似乎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让他很不安。他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可若是他不搀和进去,杨锦书似乎就从未考虑过出手相助,难道书生都是这样的?禾棠不懂,也不知这种距离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神棍与闵悦君的师徒恩怨,杨锦书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