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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浑身发冷,攀着杨锦书不肯撒手。杨锦书也有些怕,忍不住紧紧抱住禾棠,向后退了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神棍本想让他们帮忙,不料抬头一看,这夫夫俩一个比一个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他无奈扶额,暗骂:“这俩没出息的……”杨锦书抬手将修罗伞收回来,顶在头上对禾棠说:“禾棠,我们在伞下避险,你不要乱动。”“嗯嗯嗯!”禾棠点头如捣蒜,忍不住摸着伞柄问,“这伞结不结实?会不会被那些厉鬼给撕了?”“应当不会,这伞毕竟是冥界的法宝……”正说着,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只厉鬼,忽然抓上了他的脚,血红大口对着他小腿便要咬下去。“哇啊啊啊——”禾棠帮杨锦书叫了出来,抬脚便踹了过去!厉鬼被他兜头一脚踹了下去,瞬间淹没在互相撕咬的同类里。杨锦书眨了眨眼,抱着禾棠后知后觉地开始哭:“呜呜呜好可怕……”禾棠:“……”等等,杨公子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我的腿还在么?”杨锦书不敢看。“在,他没咬到你。”禾棠嘴角抽了抽,“锦书,你怕鬼?”杨锦书点头:“怕厉鬼。”“……”禾棠问,“那你怎么不怕七娘?”“……怕。”杨锦书小声说,“可是七娘就一只,底下那是一群……”“……明白了。”禾棠回抱着他,拖着修罗伞向高处飞去,不忘对神棍喊,“神棍!下面那些厉鬼就交给你们师徒俩了!捉鬼不是你们老本行吗?加油!”“卧槽,小没良心的,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神棍指着他俩,“锦书!你怎么也跑了?”杨锦书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个……道长……对方鬼多势众,我……我打不过……”神棍跳脚:“……你说这话对得起你手里那些法宝吗?对得起我的教导吗?对得起你家禾棠对你的崇拜吗?”禾棠为自家相公说话:“没事没事,识时务者为俊杰,锦书这么不迂腐,为夫很是欣慰。”杨锦书:“真的?”“真的。”禾棠认真教导他,“锦书我跟你讲,这时候,就应该让他们这种专业人士去解决,我们不要莽撞上前,造成无谓牺牲!”“哦,好的。”杨锦书重新撑起伞,乖乖当起吃瓜群众来。“嘿你俩……”神棍还在气,闵悦君却先他一步跳了下去,拨出佩剑,当空一指,斜斜一挥,数道清气凌空劈下,斩开院中撕咬的厉鬼们。“好帅!”禾棠顿时星星眼,他早知闵悦君厉害,可之前闵悦君身上总带着拂尘,要么就什么都不带,挥挥手就能把他们虐得团团转,这把剑只在他御剑时见过几次。此时长剑一出,剑刃上的蓝色浅光如月辉浮动,光华流转,绝非凡品,一剑便劈散了数只厉鬼。禾棠眼尖,看到园中竟然有朱老爷的魂魄,正红着一双眼从后面偷袭。他连忙大叫:“小心身后!”闵悦君头也未回,反手挽了个剑花,长剑向后一指,竟直直插入朱老爷眉心,不过眨眼间,朱老爷便魂飞魄散,湮灭无形。神棍连下三道鬼符,飞向院中暴起的厉鬼,扭头对杨锦书他们道:“这边厉鬼交给我们解决,你俩去找夫澜!”“上哪儿找?”杨锦书没有头绪。“我知道!”禾棠牵着杨锦书的手,转而向后院跑去,“之前夫澜拿六夫人的二儿子吓唬她,臭婆娘肯定跑去看儿子了,我们去!”“夫澜不会真的对你弟弟……”杨锦书不安。“希望不会吧,虽然那是个熊孩子,但罪不至死。”禾棠熟门熟路地带他跳下朱家,在后院来回跑过,寻找他弟弟的房间。可惜他两年不回朱家,朱家人的住处似乎发生了变化,原本朱家小少爷住的房子里成了书画间,禾棠的屋子成了杂物堆积处,无奈之余,禾棠只得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杨锦书却道:“活人气息好找,跟我来。”“你小心点!”“嗯。”杨锦书拉着他的手放慢了步子,小心嗅着院中的活人气息,一点点靠近。他们已经离开了朱家后院,走入朱家的花园。这花园是朱家小辈最喜欢的一处院落,春夏最爱在此处嬉戏,然而此刻院中花草枯败,落了厚厚一层雪,地上脚印凌乱,竟然有种别样的阴森。“谁的脚印啊?”禾棠问着。“不知。”杨锦书仔细看了看,有小孩的脚印,“看这里……不知是朱小五的还是你弟弟的。”“这还真看不出来……他俩年龄没差多少,脚也一般大小。”禾棠也逐渐嗅到活人的气息,只是这气息闻着发臭,他忍不住道:“什么人啊,不嫌臭?”☆、第六十章杨锦书拉住他,语气紧张道:“是……尸臭。”“这……”禾棠心惊,有些不敢上前,“不……不会是我那个熊孩子弟弟吧……”“我也不知。”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上前。“你还我儿命来!”一声变调的嘶吼打破夜空,禾棠悚然一惊,下意识便追了过去:“是臭婆娘!”进得后宅,忽见六夫人披着袍子,周身一团黑气缭绕,面容阴戾地朝院中的朱小五扑过去。朱小五连滚带爬跑开,嘴里慌张道:“救……救命啊!”“这……”杨锦书有些糊涂,“这是……朱小五还是?”“我也分不清了……”禾棠挠着头,躲在一旁看着院中的你追我赶。“我的儿子!”六夫人满脸是泪,秀气的五官扭曲起来,原本刻薄的面相此时变得凄楚,她不顾一切地追着朱小五跑,手里还举着一把短匕,来回挥动着要置他于死地。禾棠有些不忍,看到一间屋子门开着,恶臭便是从那里传出,他强忍着恶心,悄悄挪过去。杨锦书意识到什么,连忙拉住他的手,阻挠道:“禾棠,别看!”禾棠挣开他的手,进了屋中,然而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晕过去。地面、门框、墙壁、桌椅上遍布血迹,他那个熊孩子弟弟倒在血泊里,胸口被剖开,五脏六腑全被掏空,双手死死抠着地面,眼珠都瞪了出来,死状极其凄惨。一双手挡住他的眼,杨锦书靠在他身后,心疼道:“禾棠,别看。”禾棠浑身发抖,僵在原地不敢动。他恍然想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