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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觉得不安稳。谢天没了之前的神气嚣张,他带着一群人离开大殿,甚至没费神撂狠话。他出门环顾一望,周围人的面色也是青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显然也想到了其中关键。一路走到一座恢弘宅院,穿过大门中庭,看到春花夏荷秋叶冬雪,四季景色都被浓缩在庭院之中。陈世杰虽只是筑基修士,却因背景非凡,洞府规格也超乎寻常。以往他们总会啧啧称赞,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亦能有如此气派的洞府。现在谁都没有欣赏美景心情,惴惴不安又惶恐莫名,似有妖兽紧跟在背后,滚热鼻息落在脖颈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到了内宅深处,却是豁然开朗的一片水天。谢天摆摆手,屏退那些跟随的人,独自一人继续向前。一名清秀侍女在门外等候。她瞧见谢天时,也不避讳,反倒主动上前调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活像被人吸了精气?太上派灵山秀水,可没有什么妖孽作祟。”有心情时,谢天也会和她调笑两句。反正是陈师兄用来拉拢人心的炉鼎,逢场作戏随意转赠,都算寻常之事。可事关重大,他没了开玩笑的心情,皱眉冷淡地答:“我有要事禀报陈师兄,还请通报一声。”侍女笑盈盈地眯眼,艳红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哪个冤家给你挠的,现在还没愈合?”谢天直接打落侍女的手,已经有了三分怒气:“闭嘴,你也配!”这句话含义太多,侍女面色也变得惨白。她嘴唇哆嗦好一会,才平复心绪进门禀报。等了好一刻,陈世杰才出门。他见了谢天惨白脸色,也没多说,而是淡淡地问:“事情办得如何?”该说是进展顺利,又或是根本为能达成目的?谢天犹豫刹那,还是照实回答:“进展顺利,只是出了些差错。”“那小子接下了江州那桩除妖任务,看样子不准备服软。”谢天原以为,陈世杰会动怒,还偷觑他的反应,甚至想好了辩解的说辞。出乎意料,陈世杰俊美面容上平静无波,没有惊讶也没有懊恼。所谓世家公子的涵养,就是如此了,谢天既是赞叹又是佩服。陈世杰长眉微展,语声淡淡,“以他心性资质,不服软才属正常。若他简简单单就屈服,又和以往那些人一般无二,十分无趣。”“区区一个凡人,普普通通的六窍资质,必定有过人之处,才能让苏长老收他为徒。能成为窈兰的师弟,就是非同一般,我也没小看他。”听了这话,熟知内情的谢天,也免不得手心出了一层冷汗。陈师兄所谓的看轻,就能让和他作对之人心性尽毁,终生浑浑噩噩不得突破。明明没有血腥更没有牺牲,却让人不寒而栗。陈世杰在太上派低阶弟子中地位超然,靠得不只是家世背景,更因他本人智谋与狠辣手腕,杀一儆百就是如此。而那小子楚衍,竟有幸让陈师兄认真看待,简直可怜。谢天情不自禁喉结颤抖,已然能够想象那小子的凄惨下场。见到谢天畏惧模样,陈世杰也不在意,仍是悠悠道:“楚衍离开太上派前往江州,倒也很好,更方便我施展手腕。”“好歹苏长老还是他名义上的师父,闹得太难看,陈家长辈也压不下。江州那件棘手任务,筑基修士方能处理妥当。楚衍练气四层逞强接下任务,出了什么意外,谁都不会奇怪。”得到陈世杰亲口保证,谢天越发兴奋难耐,“师兄可是早有准备,欲借妖兽……”他伸出食指在脖颈间一划,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我不杀他,我为什么要杀他呢?”陈世杰轻笑一声,“你啊,还是心思简单。楚衍是苏长老的弟子,蹊跷死去,于情于理太上派都会查个彻底,否则有损威严。”“江州混乱不堪,妖兽成群祸害人间,还有不服七大门派管教的散修四处作乱。一个练气四层的修士,不管出了什么差错,都不会意外。妖兽也罢散修也罢,我只要楚衍经脉寸断不能修行,却不要他死。”经脉寸断不能修行,楚衍落得这种结局,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干脆利落。谢天有些怜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他已然悟透陈世杰的做法,觉得如此处置简直绝妙,一丝破绽都没有。“我明白你内心苦闷。”陈世杰转向谢天,表情仍是温然,“等楚衍回到太上派后,你就可随意处置他。一个毫无前途的弟子,不管苏长老之前收下他出于何等原因,都不会再报有期望。”的确自己想的太简单,随随便便杀掉楚衍,哪有这般报复来得痛快肆意?谢天用力点头,心中那股憋闷之气已然消失。太上派是个现实又冷漠的门派,每年通过考核加入门派的弟子多如过江之鲫。入门前许多人都觉得自己了不起,心性坚定天资非凡,还暗暗欣喜自己也许是天之骄子。可他们在太上派待上三个月,原本的骄傲就会被一点点磨灭。上界广袤人才无数,一州一府的天才仍是普通,毫不出众。收敛锋芒学会低调之后,唯有刻苦修炼筑基有成,方能博得门派长老青眼有加。大浪淘沙庸才尽去,留下的才是真正的核心人物,值得门派倾注资源悉心培养。因此外门弟子的小打小闹,并不被门派长老看在眼中,只因他们有底气。修士对太上派心生怨言也没关系,他们一旦加入太上派,就已被无形之网紧密束缚,或是心甘情愿成为门派一员,或是不愿臣服想要挣脱,结果自有天壤之别。想在太上派修成大能,只刻苦修炼还不够,还要识时务知进退。再加上那么几分运气,每位长老都不是简单人物。严密法度与行事规则,有赏有罚泾渭分明,才能造就这古老门派的庞大势力,傲视上界势力不凡。陈世杰的思绪,已不拘泥于小小的楚衍身上。一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士,虽因师门背景被他高看两眼,也不值得他如临大敌。他的目光放得很高很远,超出狭窄拥堵的太上派外门,欲将整个门派尽收眼底。回神过后,就见谢天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激动非常。陈世杰知道,他对自己的敬佩更增三分,死心塌地真正臣服。只展露严酷手腕无用,还要利益拉拢。陈世杰闭眼,心平气和地道:“惜香进来通报时,我见她红了眼睛,她可是怠慢了你?”谢天明白,他的失态行为果然被陈世杰看在眼中,顿时赧然。就算是炉鼎女修,也是陈师兄的侍女,自己这么做有些失礼。主人怪罪起来,也不好解释。“自你与她□□之后,我就没让惜香亲近过别人。”陈世杰缓慢睁眼,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