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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巨大而血腥的决斗场,疯狂欢呼的人群,惨烈而扭曲的死状,直到有人将台上的死人拖了下去,欢呼声才渐渐停止。有人走了上来。那是一个全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头戴兜帽,看不出身形,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鬼。人群忽的爆发出比刚刚还要热烈的欢呼呐喊声,在他们眼里,强者为尊,而这兜帽人,就是强者。十年时间。自从这兜帽人一战成名,无数人想揭开他的真面目,却都铩羽而归,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战斗结束他便会突然消失,等下一场战斗,他又会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偏远的村庄,十年之前,不过稚龄。神秘,强大,狠绝,这三个词囊括了所有。兜帽人动了,这次他的对手,却不是人,而是沙漠中最凶悍的妖兽,堪比元婴期老怪的修为。那妖兽长得利齿獠牙,模样状似巨大的蜈蚣,周身皆毒,喜食人。这大家伙出来的时候众人还被震慑了下,随即更加的疯狂。萧白一向不喜爬虫,尤其是多脚的爬虫,眉尖微微一皱,青芒咆哮出剑光,从蜈蚣头顶呲拉划过,带出剧烈的火花,那蜈蚣皮肤坚硬如铁,饶是如此也吃痛的长啸一声,身体扭动,竟从口中吐出黄沙一样的毒雾,很快便弥漫整个决斗场。决斗场为保护看客安全,自然设置了灵力屏障,那毒雾出不去,便一直缭绕在场中,同时,场外的人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有人开始不满的叫嚷起来。萧白被裹在毒雾中,第一时间封闭了鼻息,昏暗的黄沙中,那蜈蚣就好像融进了空气,萧白微微一笑,你会隐藏,我难道不会敛息?他身形一闪,竟直接在原地消失。外场的人只能看见巨大的蜈蚣身体盘踞了整个决斗场,一节一节的身体扭动,堪比利刃的数条腿闪着寒光,它不断收拢着身体,竟是要将猎物活生生的绞死。众人还未来得及叹息,忽的眼前白光炸裂,光芒冷冽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上空直劈而下,硬生生的将毒雾劈散,同时,他从袖口抛出一条数米长的白色锁链,仔细一看,其实是成百上千的,再普通不过的纸片串在一起,那锁链一离手,便向蜈蚣绑去,从蜈蚣骨节分明的身体开始,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妖兽一有动作,锁链便会收紧,将它的身体大卸八块。轰然一声,蜈蚣倒地,尘嚣似起,兜帽人轻轻落在妖兽的头顶,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就,就这样结束了?正当所有人还未回过神来时,那蜈蚣忽的嘶鸣一声,头部高高耸起,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兜帽人的身形跟它比起来,再渺小不过,仿佛随时都会被撕碎吞进腹中。他不慌不忙的举起拳头,这回却是没有用剑,直接用rou体朝蜈蚣头顶砸去,明明看上去再简单轻柔不过的动作,只听见巨大的轰鸣声,好似雷声阵阵,那蜈蚣犹如炮弹一般猛的砸在了地面,灵力凝聚的冲击波震荡开,连屏障都在嗡鸣,整个决斗场仿佛都在剧烈的晃动。待台上的飞扬的尘灰渐渐散去,众人看着地面上被砸出来的巨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呐喊的队伍当中,竟形成了一股浪潮,他们站起身,怀着或火热的崇拜和疯狂的敬意,一声一声,整齐划一的欢呼呐喊。“萧!”“萧!!”“萧!!!”他们不知这兜帽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当初报上来的,便是“萧”,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抒发内心的狂热与激动,他们是强者的信徒,而这强者,就在他们眼前。萧白没有去看欢呼的人群,他站在万人中央,沉默的如同一把饮血的刀。听说当一个人极度思念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模仿那个人的动作,神情,甚至全部。萧白越来越像楼启。他练习着楼启的剑法,内心越来越强大,越来越隐忍,坚定的好像什么都不能将他打垮。这种改变是缓慢的,一点一点的,旁人察觉不出什么,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系统却能感受的到,但它终归没有人类的感情,只知道这个已经从少年成长为现在的青年,在某个瞬间会忽然的沉默。岁月始终寂静无声。男人望了一眼,手中碾碎一缕沙尘,他听着不远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问道:“出了何事?”身旁人立即恭敬的答到:“大概是有人赢了决斗,您的子民正在欢呼。”男人没有言语,他听过不少疯狂的呐喊和对强者的崇敬,这么整齐的还是头一次,他仔细的听了一下他们口中的话语。“……萧?”他用手支起下巴,另一只手挥了挥,肆意的笑了笑。身旁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退了下去。身着锦衣的修士匆匆走过,赶往决斗场。而此时,决斗场内,众人高涨的情绪丝毫没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若不是灵力屏障挡着,他们恐怕会纷纷欢呼着向中央的兜帽人狂奔而去。忽的,决斗场的大门被打开,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修士环视了一圈,对着台上的兜帽人拔高了声音:“王传召!”萧白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相反,他的内心十分平静,或许是十年的时间太长,这一行,他没有多大的期待。他跟在修士身后,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酒馆,酒馆里面并无一人,看来早已清了场,直到上了二楼,他才看见靠在窗边的一个人影。修士将他带到这地便恭敬的退下,萧白没有动作。“你很强。”男人说了句,却依旧看着窗外,他的身上流着野兽与恶人的血,身材强壮高大,肤色古铜,相貌粗犷硬朗,隆起的肌rou昭示着爆发的力量。萧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二楼的窗口正对着决斗场,可以听见激烈的呐喊声,新的一轮战斗即将开始。他没有说话。男人转过头来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他,道:“你是第一个见了本王不下跪,问了话也不回的人,好大的胆子。”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道:“强者总是拥有特权。”“你的名字叫什么?”他问。兜帽下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传来略微沙哑的青年嗓音:“萧起。”他顿了一会儿,又仿佛确定的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叫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