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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大堂四角埋下四门霹雳燃火弹,只要你们对我不利,我的手下便会点烟引线,到时,大家同归于尽。”霹雳燃火弹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据说,霹雳堂一年也就只能制造出一枚,想不到居然落到他的手里被他全部用来对付流云庄群雄了。群豪闻言,不禁变色。原来阳纯计划着今天预备让自己登上流云庄庄主之位,若是流云庄群豪强烈反对,那么,索性就让他们全军覆灭,故在此暗中埋下威力极强的火雷弹做好对付群豪的准备,想不到现在被用来对付云若静了。云若静面色凝重,这次,流云庄太失算了,竟然毫无人注意到阳纯的异动。不过也不能怪大家,这阳纯与自己乃是密友,怪不得没有人对他产生过怀疑,就连自己以前也一直被他的表象所骗。“庄主,不用怕他,大伙直接与他拼了,”有人愤愤道。大厅里群情激奋,素雅却对着云若静嫣然一笑,道,“云庄主,你还犹豫什么,直接上去灭了那小人吧,你可知道,他那几位埋弹的手下,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你担心什么。”阳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这个素雅也是有备而来,当初自己小瞧了他,以至于造成这般荒凉。云若静蓦地一醒,道,“那多谢素雅公子了。”素雅道,“你不必多谢我,我这么做,也是担心我家的肖然。”他故意将肖然二字说的重重的。云若静身子僵了一下,最终拳头紧握,抬起头,淡淡道,“阳纯,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我无话可说,”阳纯突然纵身而起,一个一鹤冲天,撞破屋顶,飞了出去,云若静轻斥一声,紧追而出。两道人影在空中盘旋交锋,众人在下面看的眼花缭乱。霎时间,两人已过三十招,突然云若静冷笑一声,剑气暴涨。阳纯面色一变,迅速后退。然而凌厉毫无破绽的剑芒紧随而至。他看到了这生之中最美丽的血花。然后,胸口一痛,云若静的剑深深□□了他的胸膛。在一刹那,他突然想了很多。天龙山庄,以后将慢慢湮灭在江湖的尘埃之中吧。从此,世间不会再有天龙山庄,也不会再有阳氏一族。他将与它一同堕入地狱之中。他这么想着,便缓缓坠落在地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跟着他一起几乎同时坠落在地的云若静。他不明白,这最后一剑怎么像是费了云若静的全身力气一般,似乎消耗过度,他现在显得那般无力,面色惨白如重伤病人,这怎么可能。噗嗤一声,白云剑从空中落下,直插入离他不远的地面三尺之中兀自动个不停。那柄象征着威力,权势,荣耀的宝剑离他并不远,只要伸出手去,便可以握住,然而他却连伸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云若静从地上翻过身,注视着他,慢慢爬挪到他身边,对着他惨然一笑,声音低低的,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确实只剩有一成功力,只是,我强行运用了流云庄的禁技逆日心法,在刹那间让我体力恢复到巅峰状态,看起来与常人无益,如果你在继续坚持几个钟头,我就没法对付你了,这一切,是天意。”天意,阳纯模糊想着,也许吧,这么多年,天龙山庄一日不如一日,也许确实是天意,天意让它消亡,非人力所能解救。云若静喃喃道,“如果有可能,我真不愿亲自动手杀了你,毕竟,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对待。”阳纯感到自己身体渐渐发冷,头越来越沉重,思维也越来越混乱,眼前也越来越黑,在他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云若静的话,不由的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滑出。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如非必要,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是,我还是天龙山庄的继承人,我没有办法超脱俗人之外。如有来世,我在向你赔罪。云若静缓缓闭上双眼,雨后泥土带来的冰凉一点一点吸人他的体内,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冷,好孤独,好寂寞。素雅紧紧的盯着插在地上的白云剑,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动身,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素雅公子,请你让我一下。”正是张天翼。张天翼从他身边通过,弯身取出白云剑,用丝帕擦拭的干干净净,然后目光炯炯对着素雅话中有话道,“白云剑本是流云庄宝物,看看可以,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素雅展颜一笑,道,“张总管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也是想瞧瞧白云剑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阳纯的教训在前,我一介普通之人,怎么可妄想着去要那把剑,它真是不祥之物。”张天翼没想到云若静竟是动用了逆日心法,对他自己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害,不由叹息一声。他看着云若静从小到大,很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艺门门主曲水音乃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青衣女子,姿容绝艳,她坐在一旁,替云若静把着脉门半晌,才皱着眉头,道,“张总管,庄主伤势严重,恐怕以伤及到五脏六腑,普天之下也只有白月寒才能诊治,我们现在只能用上好的人参护着庄主的心脉。”张天翼道,“那肖然怎么样?”艺门门主道,“肖公子情况虽然看起来比庄主好些,可是他是新伤旧伤一起发作,情况非常复杂,但是用针药慢慢调剂应该没问题,真是奇怪,他体内的寒气如此之重。”这时,门被人请推开,两个男子步子轻盈的走了进来。正是剑门门主孙宗兴与心门门主刘之心。三人个拉过一把椅子,齐齐环成半圆在云若静床前就坐。张天翼轻咳一声,缓缓道,道,“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把我们最近的要做的事分派一下,一是艺门派人请白月寒前来,同时令人好好照料庄主兄弟和肖公子,二是流云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得外泄,以防被有心人散播,对庄里影响不好,大家说如何。”宗人皆唱了喏,道,“我们听总管的安排。”张天翼叹道,“近来流云庄事事不顺,就怕有不少宵小趁机发难,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同时,”他神色凝重,道,“以后有什么重要之事皆在庄主床前讨论,因为现在正是非常时刻,我们随时要防范之心。”众人互相对视良久,才缓缓点头,各自离开。黑暗中,院门外的假山快速闪过一条影子,瞬间被夜色所吞没。素雅反手关上门,心道,现在姓张的对自己极端防备,那白云剑也不知放在那里,真是糟糕。不过云若静受了重伤,对自己是个好消息,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