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端午脑洞小剧场(下篇,渣攻报复社会be,慎入,与正文无关)
在擒住枭兽的一个月后,医生例行检查之际,竟然发现它有了身孕。元凛听了又惊又喜,急忙命人解开培身上的沉重镣铐,亲自帮它擦洗身体,手掌摸着肌rou结实的腹部,想象着那里逐渐膨胀的画面,内心被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充盈。培气哼哼地要甩开他的触摸,他一点没生气,反而觉得对方真实得可爱。培是族群的首领,凶猛强悍、正值壮年,本以为它属于大多数无法受孕的种类,没想到竟然捡到了宝贝。元凛刚刚成年,脸庞和身形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心智却早熟的很,很快就彻底接受了未来奶爸的设定。为了照顾孕夫,他连夜翻阅各种书籍,询问族内德高望重的大夫,凡是他能想到做到的,一样不落地都付诸了实践。他本来比其他人更宠爱雌马,如今更加无所顾忌,给它吃最精致的食物,喝补营养的汤水,穿上人类的衣服,甚至带它出去晒太阳。培坐在轮椅上,滑稽地穿着罩衫,双手用牛筋绑在身体前方,黑亮的眼睛痴痴地望着遥远的地方,好像那里是自己的家乡。“唔——”它嘴里发出召唤般的长叫,被堵口的丝巾捂住,只能泄出微弱的声音,元凛安慰地抚着它的肩膀,低声道:“培,再不乖,我就带你回去了。”培凶恶地瞪着他,眼中渐渐溢出了泪水,好像很悲伤似的。元凛不懂,他也不想懂,培再怎么像人类,也只是毫无人性的畜生而已。周围人经常没有缘由地凌虐杀死雌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无足轻重,比较起来,自己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它,已经是天大的仁慈。怀孕之后,培的性子乖顺了许多,仿佛已经习惯了安逸舒适的生活。到它即将生产的时日,元凛推掉了一切应酬,请来接生的大夫,不眠不休地专心照看它。时至半夜,培腹痛地浑身发抖,才恢复不久的双腿胡乱踢着床榻的被褥,腿间似乎有液体流了下来。“嗷……啊、啊……”它徒劳地挥动手臂,绳索扯成笔直,元凛见状砍断了绳子,安抚地抱住它,医生和助手们围了上来,叫他暂且回避。元凛怕留在原地碍事,念念不舍地走出门,心中砰砰直跳,唯恐培出什么意外,来回走了无数圈,耳边萦绕着撕心裂肺的吼叫。渐渐的,吼叫低了下来,风雨声遮掩住了杂乱的声响,诡异的安静里,元凛心中蓦地一惊,来不及细想,猛地冲进屋中——触目只见一地的尸首和鲜血,床单上浸透的鲜血还没有干,产下的胎盘掉落在地上。窗户大敞,疾风冷雨疯狂地扑打着窗台。培逃跑了,孩子也不见了。元凛提着剑,领着宅中所有侍从,带了几只凶猛的猎犬,顺着隐约的鲜血痕迹追了出去。闪电一次次地劈开天空,照亮了黑暗的雨幕,元凛骑马循着猎狗追了出去,撕心裂肺地吼着枭兽的名字。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对方蹒跚狂奔的背影,可到了近前,发现不过是摇晃的树影。突然猎犬们停了下来,围成一圈,对着什么呲牙狂叫。元凛远远地瞥见了一抹白色,催马上前才看清楚,那是一袭染血的床单,其中裹着一个婴儿。不,是一个枭族的幼兽,皮毛油亮,双目乌黑,张着小嘴,哭得无声无息。他用剑尖挑起了襁褓,气急败坏地喊道:“畜生!快给我滚出来,否则我把你的野种喂狗——”回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雨声。“畜生!”元凛手一翻就要结果这个刚产下的小生命,但侍从突然来报,他们所入的山林发生了滑坡,情势十分紧急,必须立刻撤离。元凛一腔愤恨无处发泄,无奈随手将小枭兽扔到下人处,不甘不愿地离开了危险的林子。几年间,他继续搜寻着枭兽的踪迹,同时将那只恶心的小野种当做野狗般养着,整日拴在柱子旁,命下人偶尔丢一些残羹剩饭给它,吊着一条命。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年后,元凛终于找到了藏匿培的族群,并在当晚,背着弓箭、握着长剑,带人包围了枭兽的巢xue。“一个不留。”冰冷的命令,注定了在场所有枭兽的命运。血腥的杀戮中,他浑身浴血,破出了一条血路,一直冲到它们拼死守护的山洞。空旷静谧的洞xue将平时微小的声音放大数倍,他听到了培痛苦的叫声。“啊、啊——”培……那个欺骗了自己感情的贱货!蓦地脑中警铃大作,他向侧面灵活地一跃,同时回身向后斩去,正好砍断了一只枭兽的手臂,它疼得嗷嗷惨叫,却坚持着站了起来,继续向他扑去。几个回合后,元凛将剑从它的胸膛抽出,厌恶地甩掉剑刃的血迹,继续向里走去。绕过蜿蜒的石洞,他走到了隐秘的石室。一只枭兽双腿大张地躺在中央,黑乎乎的东西随着粘液排了出来。听到了动静,它艰难地抬起了上身,瞬间僵住了身体,石化般定格住了极度惊恐的神色。“培,好久不见。”元凛缓缓走上前,弯腰注视着它和它刚生下的小兽,脐带还连着母体。枭兽挣扎着伸出手,扑腾着想要抢夺自己的孩子。这一次,没有了精心的照料,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它早没有了当初杀人逃跑的力气。元凛高高举起了宝剑,残酷落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它眼中饱满生动的绝望。他一剑刺死了新生儿,而后齐根切断了枭兽的双腿。凄厉的嘶吼声后,它昏死了过去。元凛抓着头发将它的头抬起,重重磕到坚硬的石面上,反复了几次,它又醒了过来,口中发出微弱的呜咽。“这都是你自找的,畜生。”他还是将它带回了家。经过一番医治,好不容易它才活了下来,原本健壮有力的长腿变成了空荡荡的丑陋创面,它躺在铺满枯草的囚笼里痛苦呻吟,偶尔用舌头舔舐伤处,缓解绵延不绝的疼痛。四周暗无天日,铁笼好像放在无人经过的柴房中,每隔三五天,才会有人进来,将一盆稀烂的猪食扔到它的面前。两个月它的伤口才长好。安生的日子没过几天,毫无预兆地,它被几个壮汉抓了出来,双手被铁锁拷在背后。它抬起头,又看到了那双冰冷无情的蓝色瞳眸和抿紧的嘴唇,和他砍断了它的双腿之时,同样的神情。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它木讷地转过眼珠,那时一个面容丑陋的中年男子,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大人,不瞒您说,这个雌马少说也得三十多岁了,还是个重度残废,就算我买了过去,也是白白浪费粮食啊。”元凛收回放在培身上的目光,漠然地回道:“带走吧,白送你了。”“嘿嘿、嘿,好好好!”奴隶贩子点头哈腰地道谢,而后一挥手,身旁的跟班将早就备好的麻袋掏出来,就要将眼前这只装进去。它扭动着身躯拼命反抗,嘴里发出模糊的叫声,就像求救一样。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元凛听到一声闷响,雌马的声音戛然而止,奴隶贩子们小声嘟囔着把它抬走了。没过多久,在他后悔之前,就收到了它的死讯。执着了数年的执念,终于以这种形式结束了。多年后,元凛冻结的心渐渐软化,仿佛紧闭的闸门不知不觉中打开,他开始每晚梦到培仍然在自己身边,白天总是恍惚看到它的影子。他按捺不住,寻找当初雌马的痕迹,尸骨没有了,用过的东西大部分早已被自己焚毁,只有一样东西仍然养在乡下,算是培留在世上最后的遗物。那日,他见到了小野种,隔了十五年,当初柔弱的小rou团长成了健壮凶猛的野兽。果然是培的孩子,简直一模一样,好像它重又活了过来,更加年轻,健康,无所畏惧。培……打开铁笼,元凛微笑着望着扑向自己的枭兽,雪白尖利的牙齿刺穿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