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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赖安世沉默,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步。办公室还有其他几名医生,但都没人在意他的举动以及情绪,对他们而言,死亡和亲临死别的人已经见了太多。“手术吧,这些只是我个人推测。这种不切进去无法盖棺定论。”赖安世不知道是怎么签了名走出办公室的。他舔了舔嘴唇,才想起来早上他只喝了几口稀饭就被通知CT时间了。医生反复交代:注意病人情绪,让她安心,不要有负担。在门口站了片刻,他假装是疾步入内,在他妈的注视下拿起杯子的水仰头狂饮。“慢点,谁和你抢?”“渴着,天太干燥了。”赖安世坐下。“医生怎么说?”“你躲不过那一刀咯。别那个表情,早几年让你微创,你推三阻四,好在每年体检问题不大。把小结石拿出来就从此无忧了——我可是签字了。”赖妈嘀嘀咕咕不晓得说了一串什么,大概是不满意的话,但赖安世知道他妈也是个知轻重的人,此事就这样在他妈的不爽和赖安世的暗自担忧下定了。第25章这年三月,天气依然不见晴朗,病房位置不好,总是阴天连连,偶尔阳光明媚也无法看见郎朗晴空,加上阳台外茂密的树丛遮挡,病房白天都得开着灯。李佟遇到出差,出发前与他通了电话,简单交代了在医院有事可以找哪位主任就离开了林县。赖安世工作不能放,他索性一口气请了三天假——他从前从未请假,所以领导非常爽快地批了。徐汇泽回国是在赖安世打电话请假的当天傍晚。赖安世吃完医院食堂的送餐,正和他妈聊部队医院伙食不错,关键是价格特别亲民的时候,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戴墨镜和口罩的青年。不需要确认,赖安世一眼就认出了人。靠着枕头的赖妈正诧异还在说话的儿子怎么看着门口发呆——她那个角度看不见门口——于是就看见人进来了。那人在身后带上了门,摘下墨镜和口罩。赖安世似乎忘记了呼吸,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这,这不是徐汇泽吗?!”赖妈看了看身边,苏淼淼这丫头不在。“阿姨,上次没能和您说上话,时间太赶。”赖妈:“难怪我总觉得你熟悉,岁数大了真没头脑。”徐汇泽:“阿姨看着没有太大变化,精神是差了点罢了。”说话间徐汇泽站到赖安世身边。赖安世默默地把椅子让给他,自己坐在床沿。气氛很诡异,三个人都不说话,赖安世想,如果他妈不知道自己那点心思,他还能装作久别重逢热情一点,眼下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打破尴尬?赖安世一碰到徐汇泽大脑就自动关机。“安世这几天都在这?”徐汇泽点名了。“对啊。”“黑眼圈。”徐汇泽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赖安世就问:“你怎么知道这?”“你那助理……”原来赖安世有两个号码,私人号手机已经没电了,工作号还开着,最后一次看见徐汇泽消息还是两天前,他忙且心里乱,看了就忘了回,把徐汇泽辗转反侧了两天,一结束定妆就飞回来,拨通了赖安世办公室电话,以签名诱惑刘助理。在男色`诱惑之下,刘助理很快当了叛徒,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徐汇泽。赖安世看他那模样就猜他刚下飞机,于是颇有些自责:“你时差还没倒过来,要不隔壁床休息下?还是我送你回去?”“我才来看阿姨你就赶我,阿姨您看,安世这待客之道。”徐汇泽乖巧地笑着。哦,忘了这狡猾的小子是徐汇泽,当年赖安世就没成功“驱逐”过他,搬救兵,没救兵就适当撒撒娇,是徐汇泽惯常手段。赖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责怪了不懂事的儿子一眼:“屁股没坐热就让人走啊?来来,阿泽和阿姨说说你怎么当上大明星的?”徐汇泽得意又卖乖地飘一眼赖安世,砍去经纪人答应能替他找到赖安世那段,添油加醋讲了个平凡留学少年的娱乐圈奋斗史。偏偏喜欢看八点档节目的赖妈特别喜欢这个故事,长吁短叹总结:“你太不容易了,安安得学学你,他过得太安逸了!当初知道那大明星是你我还说他不会找你安排个工作呢!”“安世那工作挺好,关键是他喜欢,千金难买喜欢顺手的工作。”赖安世好不容易听到一句体己的话,心里有些感激。不过看他们聊天聊成了忘年之交的势头,心想,我真是颗透明的灯泡呢,布景也没我这么悲催。夜渐深,外面气温直接掉到了个位数,不过病房里另当别论。有医生护士进来,徐汇泽就走到阳台那留给众人一个深沉的背影,赖安世说了几次让他先回去,徐汇泽无动于衷。他腹诽,我大老远地从华盛顿飞回来,你就一个劲地赶赶赶?我上赶着回来让您赶啊?又听赖妈提起李佟的表现,徐汇泽顿时有了危机感。他比瞿麦那傻’逼的智商高多了,他才不会做踩着恋人的朋友来抬高自己的事。但他的身份确实不好在公共场所暴露出来。左思右想,他问了手术时间,打算那天在病房里蹲守,一半为了赖安世,一半为了他赖阿姨。怎么说在他心里她是他未来的丈母娘呢。李佟显然替赖安世包间了这间病房,就不担心有人进出了。他未来的丈母娘睡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徐汇泽:“去那边说说?”下巴指了指阳台。赖安世起身跟在后面。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在记忆里在梦里的少年开始长得宽肩窄臀,身材比例匀称又充满力量,举手投足都蕴含了说不出来的魅力。他再看看自己,快成一个糟心的中年男人了。让他闹心的是这个魅力无匹的男人喜欢他这个糟中年人。“你不是这样的。”徐汇泽道。赖安世从口袋捏出一个变形的烟盒,咬在嘴里并没有点火:“不然?”他知道徐汇泽说的’这样’是哪样。他说他不该与他没有话说了。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徐汇泽搂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竖起的衣领里,眷恋且深深地说:“安世。”赖安世动了动,又怕吵醒他妈,只得低声道:“有话说话别动手。”“渴望太久,成心魔了。”徐汇泽自说自话。赖安世拿下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推开他又没足够的力气,坦白说,他并不觉得徐汇泽抱他很别扭,反而令他很安心。自问当时发现自己原来喜欢徐汇泽的时候,他还幻想过如果再与他拥抱什么的,该做怎样的心理建设。原来喜欢一个人,一切在设想里会显得不知所措甚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