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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狗老师的私密日记(待价而沽 价高者得)

r>    「嗯,现在动起我的房子的主意就算了,甚至还要我帮忙出面向银行借钱来还这笔赌债真是够了!」

    「不过,我担心接下来你妈和你弟,大概要对妳端出"大招伺候"了!」

    「什么叫"大招伺候"啊?」

    「我猜啦!有听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我觉得妳妈应该会给妳看个"想死,又死不了"的假自杀戏码-吃药、割腕和上吊三选一,没真的想找死,但却又能让妳良心不安、间接逼妳出面帮妳弟的忙」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

    「呵,这是我的直觉啦!但你可以听听看」

    我老公&8231;大诚还在的时候,他很常对我说些大道理和做事情的分析,虽然无聊,但我倒是不讨厌;而跟ranny聊天的时候,有好几次,则让我感受到了、以前大诚跟我聊天时的那份熟悉感,也让我能安下心来的、一个人在聊天室裡度过晚上的时间。

    「晚安,妳明天也要上课,早点睡!」,晚上11点多,ranny早一步先下了线。

    而我,多待了一个多小时后,依然只能是一无所获的给离开了聊天室。

    "待价而沽,价高者得",现在不只是我的暱称,渐渐的,也让我明瞭了、人可以是任何一组数字代表的价码,只看你在别人眼裡值不值得这样子而已

    ******

    4月12日,傍晚&8231;半小时前。

    早上,在校长室,我带着班长向林立宏和他的母亲道歉后,原本,还要多听上一些、我们伟大的里长夫人的唠叨的,但班长最后露出的、那个皮笑rou不笑的"小恶魔的微笑"后,里长夫人的话根子也随之一停,就连一旁跟mama坐在椅子上的林立宏、也惴慄不安的抓着他妈的嗯,他mama的衣角和一脸害怕了起来。

    「妳看看那孩子的表情那是一种会杀人的人的眼神啊!还有那笑容看起来是笑,但感觉起来却像是在哭、在生气、在怨恨着谁的好几种情绪」,走出校长室,里长夫人、也是林立宏的mama,她把我带到走廊的围牆边、躲着班长的视线对我这样说。

    这一点,林mama倒没有夸大其辞的"指鹿为马"-连我也感受到了、今天班长在笑容裡给透出的阵阵寒意,那是到现在为止怎样的人生经历、才能造成这种眼神和带着寒意的笑容的?

    只是,我也没办法再深究下去,毕竟还有一整天的课要上、好几堆作业本要改呢!

    然后,下午4点多,正当我打算下班时,手上又是拎了一大迭数学习作的走到了车子边。

    刚刚才停歇的一场暴雨虽然短暂,却很快的在cao场跑道、校园草地给激起了一滩又一滩的髒污积水,好不容易避开了这些水滩,我却又得踩着泥泞到学校外的一处空地去。

    今天,我晚了点到学校,也没挤到学校内的停车位,只好把车子停在了西侧门外的一处空地上-四周除了稀疏摇曳的树林外,就只有一间感觉被荒废掉的破旧小庙,周遭流泻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鬼影幢幢和阴森气氛。

    然而,比起鬼影幢幢和阴森气氛,真正恐怖的、却还是一种叫做「人」的生物。

    「妳就是蔡美雪蔡老师?」,正当我走近我的那台雪白色轿车、先把数学习作放在后车厢上,好腾出手来解除车锁和打开车门时,一个穿着红色洋装的中年捲髮大姊、却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我是,妳是」,这个大姊的脸看起来有点熟悉,但我却想不起来在哪裡看过她?

    「我是何主任的老婆,妳这个狐狸精!」,原来如此,我在何主任传给我的照片中,确实有看过这位大姊、她穿着一般便服时的样子。

    但「啪!」的一声,我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位大姊的一个耳光;这一下,让我的火气也被打了上来,也不甘示弱的还给了她一个耳光。

    后来,我们开始了一番拉扯推挤,居于下风的这位大姊,一个用力的推开了我之后,突然拿出了一把水果刀之类的刀子对着我,登时,也让我冷汗直流的当场表演起、什么叫做标准的"呆若木鸡"。

    这真是所谓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原来,她在看了何主任手机裡的讯息和通话纪录后,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是勾引她家何主任的狐狸精,也觉得我和何主任摔倒重伤的事有关的这位大姊,她也是县裡某一间学校的女主任。

    但如今,她只是一个陷入歇斯底里的大老婆,眼裡,只看得见我、这个被她自以为是给认定的该死狐狸精,还满身散发着不惜"玉石俱焚"的报复杀意。

    而这是什么感觉?无奈?委屈?还是愤怒?明明我是妳老公性sao扰下的受害者啊!怎么我现在倒成了妳口中的狐狸精?还等着被妳用刀子在身上戳上几个洞才行?

    「这是什么人生啊?」,突然,一种累了、乏了的疲倦感袭上了身,又一个无法给出正面答桉的自问自答后,我竟然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着何太太拿着刀子、一路向我快步走了过来。

    然后,有一根粗树枝使劲的打在何太太的后脑杓上,沉闷的一声钝器敲击声过后,何太太往前扑倒的倒了下来,同时,也激起了地上一大片的落叶飞散和泥水四溅。

    「老师,妳没事吧?」,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粗树枝在我眼前出现的身影,又是我的班长、我的小老师的萧世群。

    嗯班长的眼睛裡这就是林立宏的mama说的、那种"会杀人的人的眼神"吗?就在等着我回应她的时候,只见班长又往趴在地上的那位大姊、毫不在乎的又再凶勐挥打了几下粗树枝,然后,那位大姊就再也一动也不动的、定格在趴地不起的姿势中。

    「嗯」,我惊魂未定的应了班长一声,不料,接着又被响起的line的通话铃声给吓了一跳。

    「喂,是你啊!什么事?妈自杀了?」

    「是啊!吃安眠药自杀!我们现在人在新城医院这裡,妳真不孝啊!大姊,就算妳真的不帮我,妳有必要跟她讲些"五四三"(台语:杂乱又没意义的事物)的话吗?妳真的想气死妈吗?喂喂」,和我说话的人是我弟,一听就是演练过的一长段台词是想数落谁?真的想自杀的话,吃安眠药绝对不是选择,耗时漫长又不见得能成功,查查网路资料就知道了,笨蛋!

    只是,我也心灰意冷的把手一垂,任由我弟透过手机、继续讲着真正才该叫做"五四三"的长篇话句。

    「我猜啦!有听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我觉得妳妈应该会给妳看个"想死,又死不了"的假自杀戏码-吃药、割腕和上吊三选一,没真的想找死,但却又能让妳良心不安、间接逼妳出面帮妳弟的忙」

    而我,也想起了昨天晚上、ranny才跟我说过的这段话,呵,他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老师,老师,老师妳要去哪裡?老师」,在班长一声声的叫唤中,我却是默默的转过身去,低头一看,下头的一双白色平底鞋上,什么时候到处沾满了髒污的泥水?还有看见几点兀自发着红的液体痕迹?

    这是血迹吗?是趴在地上那位大姊、何主任他老婆被班长打趴时给喷溅上的血迹吗?看起来还真像是一朵朵开得艳丽的小红花呢!

    「班长谢谢你」,我轻声的对他说了一声谢,然后,我一路踩着泥泞和水滩、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学校去

    "听说但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学校顶楼的风景很漂亮,不知道作为人生最后看到的景色、有没有很可惜呢?",于是,喃喃自语中,我,蔡美雪老师,就这样来到了学校顶楼上——

    4月12日,傍晚&8231;现在。

    如果,你问我在坠下楼前的一瞬间、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想,你十之八九也猜得到、不外乎就是那些把我逼上绝路不可的那些事-

    失去了丈夫和孩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伶伶活下来的家,只是一处没有温暖、也没有喧杂吵闹的一片死寂,即使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也一样掩饰不住屋子裡的空荡荡。

    还有,身上流着相同血缘的亲人到底是什么?30几年重男轻女的差别对待,理论上最亲近的母亲、弟弟,到底算是亲人?还是只是想把我的价值彻底吸乾殆尽的吸血蚂蝗?

    更别说在学校了-看不完的"怪兽家长"、学不乖的小屁孩学生、改不完的作业、加不完班的行政工作,甚至还被自称"最会沟通的政府"、当成蚕食国库财政的改革对象大诚和我,都不只一次想要另谋出路的找份新工作,但人,总是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和足够的薪水、好让自己把日子安稳的过下去啊!

    而最后,做人即使是选择忍气吞声的活着,却依然还是会被人怀疑和怨恨,甚至成为别人挥舞着凶刀、而想要置之于死地的无辜对象我,也只能无言的、放弃去向命运多说什么了

    只是,当我把这些"狗屁倒灶"的混帐鸟事给走马灯般的回想过一遍后,我,却还是能笑了出来,至少我还认识了ranny、这个可惜无缘一见的好朋友;还有意外的发现了自己身边、其实存在了一个会为我挺身而出和不惜因此伤害了别人的小小恶魔,却也是护卫了我的残暴天使。

    萧世群啊!认识你有两三年,但事实上,老师却还是一点都没能真正的认识你呢!遗憾啊

    「老师!妳在做什么?」,闭上眼,身体已经往前倾斜的快要落下去之前,伴随了一声清楚嘹亮的叫唤,只见一双细瘦、却又结实有力的手臂从我身后窜出,迅速的把我的腰间一个环抱,竟然硬生生的把我拉回了顶楼的矮牆内。

    但也因为用力过勐,我和那双手臂的主人,同时一起在顶楼赤红地砖的肮髒地板上、狼狈的给摔了一个踉跄和吃疼的跌坐在地。

    而被拉起和往地砖上摔的那一下,还真的好痛啊!刚刚和地砖直接碰撞和摩擦到的右边膝盖和手肘关节,不但随着心跳而隐隐作痛,还很明显的看到了红肿、破皮和带点瘀青。

    痛,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多少才让我有了、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回的真实感-我没死,或说是没死成,救我的人还真巧,一样是刚刚才救过我一次的班长,也是我的小老师的萧世群。

    而他,一脸羞涩的别过头去、正有点难为情的半跪坐在我的面前。

    呵,原来他也有这么像小孩子不,应该说是属于这年纪小孩子的表情只是,他为什么会脸红成这样呢?

    「老师,妳、妳的内裤」,哈,原来刚刚一个摔下,我的米白色洋装也往上掀起了大半面的裙摆,而直白的露出了我的"裙下风光"不就是件白底黑点的棉布包臀内裤嘛!咦?内裤?

    回过神来,开始意识到羞耻心的存在,我急忙盖回了上掀的洋装裙摆后,试着故作镇定的勉力站起了身,也明白了这小子为何刚刚脸红到不行的原因。

    「你没事吧?班长想不到你这么有力气呢!唉又被你救了一次呢!老师也真丢脸呢!」

    「别这么说!嘿咻!呃好痛!嗯还好啦!没事!我还能自己站得起来呢!」

    这小子虽然在嘴上逞强,但看他站起来之后的样子,果然还是有受伤啊!嗯如果没错,应该也是手肘关节和膝盖的位置吧!

    「那刚刚的全校广播」

    「是我拜託学务处的陈老师的刚刚看到老师那样子我很担心老师妳」

    「担心?我才要担心你呢!要是何主任的太太醒了」

    「醒了?她大概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吧?请妳放心,老师,要是等一下、还有再下起大雨,顺便把地上的脚印和血迹之类的痕迹给冲刷掉的话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虽然最后是没有死成,但也许,就在我刚刚选择了、从学校顶楼一跃而下的自我了断时,自己心裡的一部份,也跟着已经死去了吧!就像是明明听见了班长的话、我应该要感到大吃一惊和不知所措的,但现在的我,却只是微微吐了一口气,心裡还不自主的给放鬆了下来。

    还是因为自己也知道、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反应了吧!要是班长真的之后出了什么事,我也很难从警察的调查裡给全身而退吧?就道义上来说,班长做的这些事,也间接是因为我的关係啊

    至于何主任的太太、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下场?剩下的,我没问,也不敢问,我只是伸手摸了摸班长的稚气脸庞、帮他擦去了左脸上沾到的一点点血迹后,我又看见了那一抹"小恶魔的微笑",一种皮笑rou不笑、让人感觉到可悲又可怕的笑容。

    「谢谢你救了我,班长,但这次你救了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知道我为什么」

    「嗯,我知道不,我不知道老师自嗯做这种事的原因,但我知道、人只要愿意活下去,就一定会遇到好事的发生!」

    「喔?是吗?什么好事?比如说?」

    「比如说对了,老师,刚刚妳的手机好像有响了几次,妳要不要先看一下?」

    「手机?对喔!我都忘了我的手机有在班长,谢谢了!」

    我走回到矮牆边的木头课桌旁,桌上手机的来讯提示小绿灯、一直闪个不停当中,但还真给班长说中了!是ranny透过line捎来的讯息,还有一连打了四通电话找我的样子。

    「不要做傻事」

    「我今天就过去找妳」

    「晚上见我可以帮妳解决那个580万的事情」

    这就是班长所说的-「人只要愿意活下去,就一定会遇到好事的发生!」吗?想了想,可能真的就是这样子呢!

    「对了,老师会到顶楼来是因为上次我跟妳提到、这裡的风景很漂亮的关係吗?」,哈,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但也庆幸因此得以一见、这副从学校顶楼看过去的鸟瞰风景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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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而我、班长,又在学校顶楼上多待了一下子,直到夕阳完全的没入到地平线之下的黯澹无光为止,一场大雨,才又淅沥哗啦的突然在黑色夜幕中给下了起来。

    我们相视而笑,这份期待到了倾盆大雨的幸运,也让我们又多了、一起能共同拥有的秘密——

    4月12日,晚上。

    晚上8点多,我照着ranny后来传给我的讯息,隻身一人来到了镇上的一家平价老旧旅社;毕竟,镇上也不是什么着名的观光胜地,旅馆、饭店、民宿之类的地方本来就不多,ranny从台北下来、临时要一时半刻的给找个住宿点、自然也不好找之下,这家平价老旧旅社、也就没什么好挑剔的。

    只是,次见面就约在旅社房间,ranny到底有什么居心?而我,又为什么能理所当然的说服自己过来和他见面?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单纯的凭感觉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当我打开这家旅社二楼的206号房的房门之后,我又会看见什么?发生什么?就算不久前、才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的我,也不禁多吞嚥了几次口水后,才颤抖着手给打开了房门。

    门没锁,老旧的喇叭锁门把、发出"喀喇"一声的推开门之后,我看见了房间裡头的床边上、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形在等待着,而他,就是约我过来见面的ranny吗?

    转身关上门后,我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先洗澡和换件衣服再过来,光是身上这件米白色洋装和头髮的髮鬓之间,就多少都还留有一些泥水髒渍和汗臭味,简直就是提早宣告、我亲手打死了ranny对我的印象!

    「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係,蔡美雪老师!」

    「嗯?你是」

    「我就是ranny,我的中文名字妳也知道的我叫萧世群」

    我cao!谁说女生不能说髒话的?我cao,这句话,我就要连续说三次-我cao!我cao!我cao!这是什么情况?ranny居然就是班长!我的小老师的萧世群?真的是OH!MYGOD!

    ******

    4月12日,晚上。

    从旅社房间回到我开的那辆雪白色轿车车上,我立刻从药罐子裡、掏了2颗百忧解和着矿泉水给吞了下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但我还是让ranny或者说是班长、我的小老师,还是萧世群什么的这个小男生,一起跟我上了车,而且坐在了我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因为我好奇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更想知道、他为什么有敢跟我夸口能解决我弟580万赌债这件事的自信?

    于是,车子在开往他家的路上,车子外头是滂沱大雨的风声、雨声,车子裡头是说不出的尴尬、沉默和紧接而来的逼问与回答。

    而班长他也很坦白的说了一切、完全没有跟我说谎的打算-一个多月前的某天下课,他帮人在教室的我、回办公室去拿作业本之类的东西时,他一时好奇的打开了、我原本阖上的笔电,并且又点开了我缩小视窗的聊天室画面,也偷偷的看完了、我和一些男人的聊天记录,当然,他也就知道了我的聊天室暱称;所以,当天晚上,ranny,这个暱称叫做"奴隶商人"的年轻男人,就这样子给进到了我的生命裡,也很快的成为了我心裡的忘年之交。

    至于何主任和他太太的事也是,我才知道他甚至还会偷偷的跟踪我、观察我,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跟踪狂。

    这种被一个年轻小男生、玩弄在手心间团团转的感觉很糟,彷彿我用来活了这30几年日子的智商、是可以直接归0一般的嘲讽,但我对他生气不了,因为他说他只是关心我、担心我,而事实上也是-如果没有他为我做的这些事,现在的我,也许都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不管是身上插了一把水果刀之类刀子的死法,还是从高处坠落地面、而落得肢离破碎的凄惨模样。

    「唉」,听完了班长一切如实的详细坦白,我却只能小小的叹了一口气,不为其他、因为我妈捎来line的讯息裡,她完全不给我可以推託掉这笔580万元急需的空间。

    如果我弟没还钱,黑道会找人砍断他的手脚、变成低级的"人棍"彷製品不说,他的老婆会被抓去卖yin,我的一对内姪女、大概也会被抓去做活人器官移植的对象就连我妈也打算插一脚,这次她说要从桥上跳水搞自杀,成功的话,我蔡家这一房子孙、就几乎死得差不多了。

    "待价而沽,价高者得",但因为这件事、当初立下决心而取的暱称,现在却让我动摇了-要是班长真的为我拿出了580万,我该怎么办?到时候,要是他认真的要我履行、我对他说的那些成年男女之间的情色交易内容做代价,我又该怎么面对他?

    我不知道,但只能说现在的我、是一半的期待,也是一半的怕受伤害;因为当我停下了车子一看,眼前的景象,彷彿嘲笑着我刚刚想的每件事,完全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杞人忧天罢了。

    大雨中,镇上的偏僻边郊外,我看到一处资源回收场或者是说很像是资源回收场的破旧院子、一栋连门都没有的简陋平房。

    有人说:「贫穷比鬼更恐怖」,也有人说:「唯一比鬼屋更恐怖的、就是传说中的垃圾屋」;但要是把贫穷和垃圾屋结合在一起的话,我会说就是班长他家,没有其他选择的唯一答桉。

    三个多月前,我和社工师找了里长去拜访了一趟镇公所,镇公所才勉为其难的、派了清洁队过来帮忙做整理,一共清出了80几个黑色大垃圾袋的海量垃圾,这件事,也上了几家报纸的地方新闻面,搞得清洁队也只好为班长他家、刻意在马路对面放了一台垃圾子车来收垃圾。

    但这样子连门都没有的破旧平房,果然一走进去,我马上就看到了一地上的锅碗瓢盆、正在承接着从房子上头滴下来的雨水水滴,而在房子裡响起了、一片霹哩啪啦的水声声响,有如屋子裡、也正在下着一场大雨那样。

    客厅裡,昏暗的灯光下,一台老旧的二手映像管电视上,播的是「炮仔声」这部乡土连续剧,儘管剧情演得是高潮起伏,但看电视的人却睡着了-班长他那年纪老迈的爷爷睡着了以后,头歪了一边的打着呼,班长看了,只是默默的找了一条薄毯子、往他爷爷身上盖了上去。

    「真可怜,重听、白内障,又有糖尿病,一隻脚还瘸了,每天药吃个不停,努力的一天做着资源回收、也赚不到500块,这样子活着很痛苦吧?要不是还需要你为我签名,我早就应该帮你做"解脱"了吧?」

    我想,房子裡的水声再大,都掩盖不住班长对他睡着的爷爷、所说的这一段话的憾动人心。

    "解脱"的意思,我不想去理解,但看得出来、在清洁队过来他家大扫除之后,班长有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试着去维持这间房子环境的乾淨和摆放物件的整齐。

    这也不辜负了、我和社工师当时候去拜託里长给下的一番工夫;而电视机、电风扇、檯灯、冰箱好几件,我当初从电器行买来的二手便宜家电,如今,也正在这间房子裡、"物尽其用"的运转或使用着。

    这是最近两三年的事了,在他四年级时,我接手了他们班老师的工作后,我起码来过这个地方做过家访十几次;尤其一年多前的地下赌场抢桉发生后,我还好几次在他家附近、看过三三两两的黑道小弟,毫不隐晦的在房子外头、守着班长他爸万一回来时的通风报信。

    「老师,妳在看外面吗?妳不用怕,最近一两个月,外头已经看不到有黑道的人在"守株待兔"了,他们大概也放弃了、我那个"死人老爸"会回来家裡的可能性了吧?」

    「嗯嗯」

    我没多做回应的继续跟着班长走着,穿过了厨房兼饭厅的地方后,我们来到了班长他自己的房间,一样没有门的简陋房间裡,只用一块肮髒的布帘、勉强来隔开房间和饭厅之间的区别。

    「嗯然后呢?」

    「别急,先坐下吧!老师,没有其他椅子?抱歉,那就先坐在我的床上吧!」

    于是,我坐在了班长睡的一张木板床的床边上;而他,则坐在了捡回来的二手废弃书桌前、那一张木头靠背椅子上。

    「跟妳说个秘密,老师,妳知道吗?一年多前的地下赌场抢桉,我爸和他的同伙、其实抢了不只一千多万!」

    「你怎么知道?报纸新闻上,不就说是抢了一千多万吗?」

    「嗯,大概半个月前,他有回来过,我趁他喝醉酒的时候,终于动手杀了他!用的是厨房裡找到的一把尖刀,而他,就是死在妳现在坐的这张床上!」

    「啊?你、你说什么?啊啊啊-」

    当我意识到班长说了什么时,我忍不住大叫了出来,也跟着反射动作似的、急忙的从床上站起了身,并且往牆边踉跄的退了几步。

    「班长你在跟老师、跟我开玩笑的吧?拜託你这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啊!」

    「老师,听我说,等我回过神来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成功的次杀了人-尖刀的刀柄都断了,只剩下刀刃插在我爸的胸口上,我的手当时候,还因此留下了一些伤痕」

    「什、什么,原来你那时候的手伤、是这样子来的?我呼呼~」

    回话的同时,我也深呼了几口气,试图让脑子保持清醒的整理一下、我刚听到的这些事。

    「那我有做错什么吗?从小有记忆开始,他几乎每隔几天、就家暴我妈和我等mama被他逼走了以后,他不只更加常常打我、骂我就算了,他还找我养的那隻母狗"黑妞"出气他、他竟然开枪打死了牠!用了两枪,"黑妞"就这样倒在地上、伸着舌头和吐着血看着我我、我却救不了牠的、只能看着牠死掉」

    「然后,抢桉之后呢!又害我和爷爷被黑道的人找上门威胁和痛打了我们好几次那也就算了!然后,老师,妳知道吗?这次,他是因为受了伤、才会回来家裡养伤和避风头;后来,我偷听到了、他在和别人讲手机的内容-等他伤好了、要"坐桶子"去大陆之前,他说他会"处理掉"我和爷爷,再放火烧掉这裡一切都不用对方替他担心」

    「老师,我不知道什么叫"坐桶子",但我大概知道什么叫做"处理掉",所以,我先动手"处理掉"他我这样子做,没有错吧?老师」

    「那之后呢?你爸的尸体」,班长的话听到这裡,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做回应,只能用的问题、好来搪塞脑子裡的一团混乱

    「浴室的浴缸,用了两把厨房的剁刀,装了六个黑色大垃圾袋,马路对面的垃圾子车,我妈和别人口中的"垃圾",最后该去的地方是垃圾场吧?然后,我站在马路上,天空开始下雨了」

    这就是所谓的"语无伦次"吗?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发现到、我的脚似乎正在发抖,脸上流着的是带着寒意的冷汗,胃裡,隐约传来了一种不舒服的噁心感。

    「老师,妳知道吗?那一天我次知道、人的内脏在手裡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呢!软软的、滑滑的,而且还有点黏黏的喔」

    「呃、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