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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去妄想追求什么所谓的自由与幸福了。”李汝直瞳孔聚惊,又是一个趔趄大震。***已近中秋,一弯新月斜照在重重重重宫阙角楼,红墙夹道被洒下一片片昏黄朦胧的金粉色。皇宫大内。大殿墉窗外全是金桂飘溢的浓郁香味,那香,浓得呛人,浓得人鼻息不停打喷嚏发痒。“皇上。”一个内监虾着腰,手拿拂尘急急走进来。“卢尚书在殿外候旨多时。您要不要宣他进来?”此时月夜更深,皇帝陛下还在处理御案上一大堆奏折。轻一抬头。“卢尚书?”想起什么,忙搁下笔。“你快传旨让他进来。”须臾,太监高声报喝,一身着品蓝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给正端坐于御案前的天子陛下行礼,磕头。顷刻,方被陛下招呼平身,道:“皇上,臣已打探出娘娘的消息了。”天子俊面剧颤,似乎唇角连带整个身子都已经抖起来了。那官员小心翼翼又从袖中摸出一卷小纸,思忖须臾,又双手高擎,恭恭敬敬呈现给皇帝陛下。近身内监忙代天子小心接过。李延玉抖着手,将那卷裹得齐整干净的小纸低蹙着眉、紧张万分地,轻打了开看时——那字迹上写:“麻黄,防风,香附,川楝子,延胡索,五灵脂,当归,半夏……”那落款处笔墨龙走蛇游,潦草匆忙,又是赫然醒目三个大字:“袁蔻珠。”李延玉心脏咚咚咚如雷抨击跳个不动。那三个字,仿佛烙铁一样,整个胸口为之窒息和guntang。就连视线似乎也跟随那三个字摇摇晃晃。他把那卷小纸紧拽在手心里。官员续道:“是的,陛下,娘娘几番由臣亲自打探,终于有了下落。只不过,只不过——”有个很尴尬难堪的消息,官员思忖着,到底要如何回,才不至于让天子责怪盛怒,甚至,万一不小心因此丢了脑袋,那就更不好了。李延玉声音沙哑:“什么?你说什么?”官员道:“娘娘,娘娘她……”李延玉道:“快说!”呼吸急促,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官员抬头,闻之大骇。天呐!卢尚书心想,这到底要他怎么回。硬着头皮,闭着眼睛终还是一鼓作气说了。“娘娘她,她好像已经改嫁了旁人……对方是县城一年轻商茶,家中殷实富足,长得据说也是斯文清朗,眉清目秀的,只比娘娘大一岁。臣还听说,他们甚至,连,连孩子都有了。”轰地一下,李延玉只觉耳鸣眩晕,眼前一黑。“皇上!皇上!”“太医,快传太医呀!”“……”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应该还有加更。哈哈,狗哔又要被虐了。第八十七章苍溪县,这天杨县令突然接到来自朝廷的一封密函。师爷问道:“究竟什么事?朝廷为何突然下发密函到咱们这处小县城?”杨县令不知是该觉得狂喜还是恐惧,浓黑眉毛跳个不停。他是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瘦削脸,黑黄皮肤,最善见风使舵、阿谀奉迎。同时他也和祝睿也走得极近。杨县令道:“发此密函的,是六部的陆尚书。现在,陆尚书听说是这位新君的心腹大臣,当然,如今这朝廷中事说来复杂,可不是我一个小小县令能去分析猜出。总之,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管朝堂是何种局面,咱们尽管按上头的吩咐办事就好。”原来,那密函上写,天子近日时常被噩梦缠身,又因新登基不久,各地天灾地变,蝗虫旱灾连绵不断,而苍溪县恰有个河神庙,曾是尧舜祈雨禳灾、救济万民的最佳福地。天子在梦中得了一天师点化,遂择日便会火速赶往这小县城,亲自御驾祈禳灾劫,为国祷福。师爷纳闷道:“河神庙?未听说咱们这县城有这样的庙啊?”杨县令遂命师爷着人赶紧到处查寻探访,看是不是有这样的庙。气势雷霆,如此便浩浩荡荡搜寻大半日,始终不得结果。杨县令与师爷急得快要抓天。师爷随后只得出馊主意道:“依我说,何妨,咱们赶紧修造一座,不拘大小,只要是个庙就成,再安上一尊河神塑像,这样便使得了!”县令道:“我看,也只有如此了。”便令人赶紧动起工来。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不过是陛下所蒙蔽朝臣的一道幌子借口,陛下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夺妻之恨,丢妻之痛,让他恨不得双臂插翅,立刻就飞到这个小县城。密函上居然还写了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个姓祝的大茶商?而此时,因要开工动土修大庙,这县令想在那祝睿身上多搜刮点油水,一官一商便正在衙门里喝茶商议此事。那祝睿因失了恋,脑中时时浮现蔻珠的绝情面庞,总是心不在焉,表情也就闷闷地。杨县令心想:密函上说,要把此人盯紧一些,最好软禁暗押起来,可到底怎么回事?这祝睿到底又是如何惹怒了朝廷?还是得罪了谁?犯了什么王法?一时,便胆颤心惊,又想着,待刮完了银子,得赶紧将这祝睿悄悄拿下了才好。***皇宫大内,九重宫阙,天子李延玉的神情痛苦非常。“陛下,您好歹吃几口吧?这不吃不喝的,身子骨哪挨得住?您为百姓cao碎了心,日理万机,百姓得遇您这样的天子,是他们的福气!”内监们逢迎着,劝着,双手各擎一个个红木托盘,跪下求着说道。李延玉摇头叹了口气,方才就着内监奉来的膳食,随随便便吃几个口。食不下咽,他怎么又能吃得下去呢。他一直在寻找蔻珠下落,派密探,派暗卫,那陆尚书是他的心腹、新重用之臣。朝廷局势,当然一言难尽,说来也话长,不尽详述。他让心腹陆尚书最先去找寻的,自然是那桃源镇。“陛下,她已经走了,没有在那个小镇住了。”回答这话的是苏友柏。李延玉当时恨不得,将那姓苏的脖子给活活掐断。他已经多久没有与这男人打过架了。说起对这苏友柏心情,从最开始的敌对、怀疑、厌恶,到最后的感激与心服——陆尚书没接到蔻珠母子,没有办法,只有将苏友柏赶紧捆往皇宫来见天子回话。他把对方抵在身后墙壁,手掐扼苏友柏脖子,双眸通红,摒退了所有宫人。明黄色衣袍在幽寂的烛光中折射忧郁惊惶的光芒。苏友柏也怒了:“你怪我没有看好她?!可是请陛下您千万记住,他究竟是谁的妻子!”李延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方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