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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拽了拽白衬衫的领子。打理好的头发被推了上去,露出了前额,显得这张年轻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成熟。周冽闭着眼睛扬靠在沙发里,嘴里念念自叨,动了几下又停下。放在矮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冽大概是不想起身,下巴扬了下来,盯着手机看了看,那物件突兀的一声接着一声,响个不停。周冽终于一跃而起,从容地从桌子上抄起了手机,接通了放到了耳旁:“喂。沈女士。”“我只是来提醒你。”沈女士像是走在一处长廊之上,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咯噔声一刻不停的通过电波落到了周冽的耳朵里:“记住我们约定好的,记住你自己待会在发布会上要说的话。”“放心,不会忘。”周冽的若有所思的盯着一处墙角,他有些心不在焉,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可惜沈女士已经无心揣测这个在她面前野心颇大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了,她即将面临着一场谈判,这将决定了她和小儿子未来在陆家的地位和以后的生活,总之,今天过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她自信于自己做好的完全的准备,以至于说话间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颐指气使。沈女士似是傲慢似是得意,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来,然后说道:“记得就好,今天结束后,我们与国外方面合作的消息便会立即放出,你就等着上热搜吧。”她匆匆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嗯…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准备准备开始吧,我这边先挂断了。”“好。”周冽应了一声,电话便被掐断了。待周冽稍作整理打开休息间的门独自走向会场时,沈女士也恰巧到达了华橙的总裁办公事门前。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毫无顾忌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听到门边有声响,陆潜川顺着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沈女士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意,她径直走到沙发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便调了一个台,便是发布会现场直播的状况,现场的人员还在来回走动,显然还没有开始。沈女士也不兜圈子了,直接了当就说了:“潜川,妈也不逼你,妈只要你把属于你弟弟的那份拿出来,还给他,只要你现在点一下头,我立刻终止这场闹剧。”她指了指电视屏幕:“你也看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你现在给我一个承诺。”陆潜川顺着对方的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又平静地移开了目光。他慢慢站起身,推开了椅子,走到了沙发这边,随意选了一处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女士,问道:“如果我说不呢?你以为…我还会在意这些么?”“陆潜川!”沈女士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尖叫道:“你是疯了么!?他是你弟弟!亲弟弟!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不怕你爸寒心么?!”“哟?”看着对方的歇斯底里,陆潜川饶有兴趣地一扬眉:“这会提到我爸了?那正好!”他坐正了身子,满含深意的眼神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正好我也想跟您谈谈一些…关于我爸的事…”沈女士平静了些,她警惕地皱眉并向后退了一步:“你要…跟我谈什么?”“不用紧张。”陆潜川耸了耸肩,他的余光瞥了一眼电视屏幕,电视上,一袭黑西装的周冽正从台后走到台前,对方平静地朝着摄像机的方位看,就像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一样。陆潜川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继续道:“几句家常话,随便聊聊。”他忽然抬头问:“介意我吸根烟么?”沈女士先是条件反射地摇头,接着疑惑地皱眉:“你什么时候沾上这玩意了?”“嗯?”陆潜川娴熟地点着了一根烟,两指堪堪夹住烟嘴那段,闲闲地拿在手里晃了晃:“偶尔一两根,可以帮我集中我的注意力,效果还不错。”他吹了一个烟圈,拉家常似的随意问了一句:“都说我除了眼睛和嘴,像您的地方不多,性子也不像,是不是这样?”沈女士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认定对方是想和她兜圈子,便退后了几步找了一处沙发坐下,应和道:“可不是,你刚出生那会,都说你和远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就俩你俩照的百日照都像是一个人似的,连姿势都故意摆的一模一样。”陆潜川含糊地笑了笑:“是么?”他忽然猛地一下子看向了沈女士,却又褪去了先前的闲散,换了一副质问的语气:“所以您才这么偏心?”“我知道您恨老头子明目张胆地在外面乱来,恨的恨不得离开他走的远远的…可是您到底舍不得那点钱…只能忍辱负重地留在陆家…我知道…”“你都在胡说什么?”沈女士诧异地拔高了音量。“我知道您恨爸。”陆潜川一脸的冷静:“但是您不能这样…”他盯着沈女士的脸似乎在揣摩她的表情:“您不能因为我像他,就顺带连我一起恨了…更不能…”陆潜川顿了一下:“更不能因为连岳不像爸!您就偏心到这个地步…我到底也是您的亲儿子…妈,您说是不是这样?”沈女士坐不住了,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手指不稳地指着陆潜川,气得声音都发抖:“陆潜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我知不知道?”陆潜川夹着烟的手轻按在笑到发颤的胸口上:“我当然知道!”他忽然语气一凌,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我说连岳不像爸。”“一点也不像!”“呵!真有意思啊…”“你给我住嘴!”沈女士气得手指不稳。陆潜川却对她说的充耳不闻:“为什么要住口?嗯?戳到您的痛处了么?”“alovechild~(私生子)”他笑着吸了一口烟,轻佻地吐出一口烟气,他透过烟雾看着沈女士身型不稳地晃了晃,然后又草草按灭了烟头:“你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甚至…甚至瞒过了精明了一辈子的陆远山?”他自顾摇了摇头:“你错了。”“老头子早就怀疑了,他只是没有机会再查证了,否则他也不会在遗嘱里留下那么多刻意的痕迹,以至于我的律师有超过半数的把握胜诉,可以彻底让这份遗嘱失去原有的法律效应。”沈女士的脸色一片惨白。陆潜川却未曾停口:“我多像老陆阿,他那么精明会发现的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发现不了?”陆潜川重新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办公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张纸,又从容地走了回来,把纸扔到了沈女士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