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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被高中生公主抱真的很逊欸(下)

    *摸完了,但是感觉好像跟标题关系不大?

    *飞速结尾

    0.

    赤井秀一在22岁那年,见到了日后命运交错的对象。

    浅蓝色的头发和眼睛,在人群里就像麻雀中飞进一只白鸽,自顾自横冲直撞,恶作剧般地对路人做鬼脸使坏、绕着泳装美女转来转去,最后一头栽倒在沙坑里。

    他懒洋洋躺在遮阳伞下,双手覆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1.

    有时候我会犹豫,要不要与这位熟悉的陌生人打招呼、正式认识下呢?

    但他一看就不擅长和小孩打交道,永远板着冷峻的脸,我甚至见他吓哭过和我同龄的小朋友;他理智、冷酷、潇洒,好像活在中世纪的骑士小说,踩着万丈深渊的钢丝翩翩起舞,给我一种大义凛然、不容亵渎的距离感。

    ……就完全没法产生非分之想。

    但这次,我难得见到了受伤虚弱的他,昳丽的绯红交错出湿润粘稠的网,只有一双深邃的碧色仍然锐利又冷静。

    “行吧。”对视了一会儿,我败下阵来,无奈地说:“但是你要保持安静,不能被我家人发现。”

    2.

    但是,救命,我马上遇到了新难题。

    当我像个卑微的热水壶一样扶着他走到摩托车面前,陷入沉思。

    如果他坐在后座,万一半路昏迷掉下去怎么办?如果坐在前面,凭借那一米八八的大个头,我根本看不到路了。

    赤井秀一正拿着我资助的湿巾纸擦脸,满额血污之下露出笔挺的眉骨与狭长的眼线,在清冷月光下显现出澄透如同浅色琉璃的绿色瞳孔,我移开视线,不禁再一次感叹对方的基因彩票中奖。

    以前留长发的时候,我觉得他的长相甚至称得上是艳丽,浓黑的眉毛微扬,眼窝很深,显得饱满卧蚕处下睫毛格外浓密,举手投足之间展现着宛如幕府武士般潇洒又冷酷的风韵,听起来有些矛盾,但我一瞬间就莫名联想到了一个美国的摇滚乐队,Guns?N,?Roses?。

    “我来吧。”他看出我的无奈,低低笑了几声,长腿一迈就上了我心爱的摩托车。

    “……”我满脸质疑,又盯着他那被月色浸得苍白的面庞看了几秒:“你不会中途晕过去吧?”

    “应该不会。”他歪头与我对视,眨了下眼,改口道:“好吧,不会。我保证。”

    3.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不怎么可信。

    他穿着短款的夹克外套,抬手的时候便露出了只覆着薄薄衬衣的腰腹,在我的掌心里呈现出又冷又硬的质感,简直像一大块冰,捂了很久也没传递我的热量,反而把我自己的手冻凉了。

    我默默收回胳膊揣进兜里,夜风携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涌入鼻腔,车速越来越慢,然后没几分钟……

    ……摩托车摇摇晃晃地翻了。

    凭借敏捷的身手,我搂住他躲开了悲惨灾祸,但赤井先生的脸色更白了,像纸一般毫无血色。他浅浅地掀了下眼皮,又闭上,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倚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底后知后觉涌上点目睹生命逝去的害怕,下意识伸手试了下他的鼻息,微弱的轻风拂过,然后我又摸了下他的脸。

    同样很冰,但出乎意料的柔软,能用两根手指轻易地捏起一团。我没忍住多揪了几下——毕竟他的脸颊看起来很瘦,很难想象这个像石头一般冷硬的男人身上有这么脆弱、这么可爱的地方。

    4.

    幸运的是,翻车现场离我家并不远,但抱着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我依旧走了半小时。

    短短半小时,这位昏迷也不安生的FBI醒来了三次,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小刀片抵住我的脖子,然后清醒后哑声说句“抱歉”,再度陷入虚弱的晕厥。

    我没收了第一把刀,然后还有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次我终于到达家门口、他也恰好有了小动作时,我熟练地后仰脑袋,躲过突袭的手,小声说道:“到家了,你要安静。”

    从半透的深灰色窗帘以及隐隐传出的电影台词,我知道爸妈一定在看电视,而我的卧室在二楼,必定会经过客厅。

    被我橫抱着的男人绷紧了身体,揽住后背的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肌rou线条的起伏变化,他没说什么要下来自己走的废话,慢吞吞阖上眼眸,然后在我刚跨入二楼时猛地睁开。

    同时,我也看到了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哥哥,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5.

    在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并不能感受到父母对我的宠爱,只觉得哥哥才是我的同类,因为只有他能敏锐地撕裂微薄存在感而发现我。

    但今天,我希望他和爸妈一样忽视……

    6.

    “你……”他的视线落在我怀里的陌生男人脸上,神色先是惊慌失措,然后变成恍然大悟,最后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向我,“你、你对他下手了?”

    身为少女秘密的分享者,哥哥对我的偶遇巧合对象非常了解,因为我常常描述他的外貌:前面卷后面直的时尚发型、睫毛超长的漂亮绿眼睛,以及神秘又危险的冷酷气场。

    “没有,不可能,你瞎说。”我摇头否认三连,只好迅速跑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开门探头探脑:“哥,帮我偷个医药箱呗。”

    7.

    我和老哥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男人处理伤口,被血液浸透成黑褐色的衬衫被剪开,简单清理后,他面不改色地用镊子夹出子弹。

    [狠人啊!]哥哥感叹着,用眼神发出疑问:[你怎么不帮忙?]

    我也觉得赤井秀一是个狠人,盆里的清水变成深赭色,纱布上晕开大片大片的猩红,但他硬是眉头也没皱一下,低垂的睫毛像幕帘般掩住锋利的绿。

    我回瞪:[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啊,哪里会处理枪伤!]

    虽然我常常不小心进入黑帮火拼现场且全身而退,但往往只是打个救护车电话了事,从来没有遇到过需要自己上手的情况;而且,近距离看狰狞的伤口,我有点害怕。

    [害怕,那你还把人带回家?]

    8.

    其实,这算得上是心血来潮,不,准确点说是见色起意。

    9.

    我大度地把卧室让给伤患,然后占据了老哥的床,迷迷瞪瞪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回了自己房间,床铺空空荡荡,看起来和我昨天起床时没什么两样,其他也是,一切原封不动。

    我走到窗边,今天是个不好不坏的阴天,遥远的地平线还是暗色的灰紫,向苍穹蔓延出乳白、雾蓝、浅灰交织的混沌,天边悬着一扇如同蝉翼的薄月。

    米色的纱帘在清晨的冷风中微微浮动,窗棂后挂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来自我的书桌。

    [Have?a?good?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