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今朝放鹤且冲天/威震龙溟/重景迷蒙之吻/姜承皇甫卓vs魔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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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得到了一把新剑。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师父说的,那个人是为了得到一个对着他不止是挨打的对手才送自己礼物,她就忍不住牙痒痒、手痒痒。 “打不过……打不过……”景天呢喃低语:“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至少,现在是打不过的。 她抱着剑,稀罕了好一会儿,接下来那段日子,都去后山寻寂静之处练剑。 正处盛夏,阳光普照,温度炎热。 饶是绿荫罩顶,景天也时常练出一身热汗。 “噗通。”她从小长在峨眉山,对前山、后山所有地方了如指掌,很容易便寻到草木遮掩的深山清潭。 景天舒服地舒展身体,下潜玩了一会儿,才重新游上岸。 外衫是一件长裙,被她搭在低矮的草丛上,和两条软绸所织的沐巾放在一起。 “哒。”忽然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毫无预警。 景天正随手取来一条,在水中搓洗自己及腰的长发。 “谁?”似有温热的目光投来一瞥,她脸色当即泛红。 人倒是当机立断往下一潜,双手并未抱在胸前,而是荡漾起巨大水波,趁机扰乱对方视线。 “……”重楼确实没料到,自己再次到来会这么巧合。 但他真的非常赞赏,并且哭笑不得。 因为在水花造就的雾气遮掩下,景天一把抽走了草丛下横放的长剑,对自己的方向虎视眈眈。 “反应很快。”重楼转过头,背对着景天,努力平息了语调:“穿好就出来。” 他在人间大致转悠了一圈,已经想好如何让景天改掉旧有的剑法习惯。 “你怎么突然过来!”景天走出来时,脸上尚有薄红,有点恼羞成怒。 重楼熟知怎么哄爱侣,哪怕变了性别、小了年龄,本质还是一样的。 “你不是想改掉旧的本能吗?”他正色道:“我已经和你师父说过了。” 景天顿时把那点儿羞恼的小插曲抛之脑后:“你有办法?!” “嗯,随我来。”重楼伸出一只手。 景天警惕地看了看他,她今日可比平时敏感多了:“我会御剑。” “噗。”景天听见了一声笑。 她恼火地瞪向重楼:“你笑什么?!” “你刚换的剑。”重楼的嘴角稍微勾了勾:“有御剑飞行过吗?” 这才多久啊,我又不出远门,谁天天飞来飞去?!景天愣了愣,然后提起自己的剑,施展法术。 无果。 她愣在原地,气恼地瞪着重楼。 但想到这把剑的宝贵,还是没有吭声。 “我炼制这把剑时,下了禁制。”重楼款款而谈:“御剑是踩在剑上,但若你的敌人会飞,追了过来,你无剑如何应对?” 景天怔忪一瞬,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嗯,谢谢你的提醒。”她看了看重楼还没放下的手掌,把自己的搭了上去。 被重楼带着飞行时,景天瞧着脚下缭绕的云雾,忍不住问道:“你能教我,像你这么飞吗?” 从云端看风景,别有一番滋味。 “当然可以。”重楼的声音依旧低沉。 但景天敏锐地察觉到,那语气透着点儿轻快。 “嗯。”她不禁也跟着笑了,连眼角都是弯弯的。 过了一段时间,重楼在一片广袤的花林上方,停了下来。 花草的香气很是馥郁,让人心旷神怡。 “好美啊。”景天眺望花海绿树,很是赞叹。 但重楼的眼皮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跑哪里都能碰上父神的后人。 “快看,天上有两个人!”正在此刻,一个兴奋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是夏侯世家少主夏侯瑾轩:“他们是蜀山仙人吗?”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姜承与瑕戒备的举动。 谁说能上天的一定是修仙者呢,也可能是妖怪啊。 唯一镇定自若的,只有谢沧行。 “嘿!”他还对着天上挥了挥手:“仙霞派景姑娘,你怎么来这边了?” 景天这才注意到他们,惊奇地认出了曾在蜀山见过的某人:“你是……罡……” “咳,我是谢沧行,姑娘应该还记得吧。”道号“罡斩”的蜀山长老还记得自己游历江湖隐姓埋名,赶忙打断了她。 景天:“……哦,是谢兄啊。” 嘿,也是,如果认了罡斩长老的身份,她就要敬称了。不如错有错着,还能占他个辈分上的便宜呢。 “……下去吧。”重楼淡淡说道,将目光从被自己盯得不自觉紧绷了手背的姜承身上移开。 姜承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手背上随时准备战斗的鞠凶钢刃亦是松了松。 “哈哈,不用紧张,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谢沧行笑哈哈地说道:“这是仙霞派前任掌门清柔师太高足景姑娘,我与她有一面之缘。” 他说着,看向景天身边的重楼,重点在赤发赤眸上停顿了一个眼神:“这位是……” “萍水相逢,不必相知。”重楼冷冷说道:“李逍遥最近过得如何?” 果然是魔尊重楼。 谢沧行紧了紧手心,面上一点都不露:“哦,原来是阁下。有劳挂怀,掌门妻女在侧,过得很好,时常提起阁下呢。” “哼。”重楼轻嗤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任由景天和年龄相仿的几个男女相互介绍,很快就熟悉起来。 两边结伴赏景,打算过了这片林子再分开。 “哼。”重楼听着那些客套觉得无趣,又不愿因一己之私,影响景天的交友,干脆缓步走向不远处。 他适才与谢沧行一番对话,已是众人眼中比蜀山掌门辈分更高的前辈,又兼性格冷硬,也就没人敢搭话。 谢沧行认了蜀山弟子的身份,但隐藏长老职位,见状犹豫一下,抬步跟了过去。 “魔尊。”直到身后拉远了一些,看见重楼停下脚步,他才抱了抱拳:“打扰您和景天前辈了。” 李逍遥和蜀山现任长老们,对于景天的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哼。”重楼回过头,不耐地翻了翻手,示意他不必多话。 谢沧行知道魔尊脾气不好,便想转身回队伍。 “这个姜承,你知道多少?”忽然,他听见了重楼的问话。 谢沧行愣了一下,才回道:“我只知道,他是折剑山庄庄主欧阳英的弟子。” “夏侯瑾轩呢?”重楼追问了一下,他在夏侯瑾轩身上感受到了一点很清淡却精纯的魔气。 谢沧行更不解了:“就是不远处明州夏侯世家的少主啊,挺普通一个少年人,脾气怪好的。诶,他法术用的不错,不知道怎么琢磨出来的。” 见他一问三不知,重楼便知道里面肯定有内情。 “告诉李逍遥,重点关注姜承。”看在那点香火情的份上,重楼提点了一句:“他根骨资质不差,血脉浓度不亚于混天。” 谢沧行当场一个激灵:“什么?他也是蚩尤血脉?!” “哼。”重楼轻嗤着,迈步路过谢沧行身边。 夏侯瑾轩、瑕、姜承和景天已经走到了近处。 “你们在说什么呢?”景天笑着问道。 似乎是难得与同龄人这般自然地相处,她脸上的笑容明快鲜活,极具少年意气。 你开心就好。重楼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欢欣起来,嗓音里便透了点笑意:“没什么,就是让他给李逍遥夫妻带个话。” “嗯。”谢沧行点点头:“一定带到。” 他拍了拍姜承的肩膀,出馊主意道:“我看你喜欢用短刃,这位前辈可是个中高手呢,还不快去讨教一二。” 气笑了的重楼:“……”蜀山弟子的胆子可真不小。 一脸意外的姜承:“……啊?” “咳。”谢沧行干咳一声,对景天挤了挤眼睛:“景姑娘不想看吗?” 景天一双明眸当场就发亮了。 重楼:“……哼,来吧。” “谢前辈指点。”很快,姜承就累得虚脱倒地。 但他喘着气都还记得道谢,眼睛更是亮如冬夜寒星。 “哼。”重楼随意地点了点头,并不在意有没有后患。 不说姜承血脉还没觉醒,就算和混天一样野心勃勃,也不可能威胁到他。 只是比起混天,这个姜承要顺眼多了。重楼干脆提醒了他一句:“你基本功还算扎实,招式不够灵活。” “谢谢。”姜承原地陷入沉思,开始了思忖。 这时,重楼竖起伪装好的炎波血刃,指向了笑呵呵看热闹的谢沧行:“你也来。” “啊?不……不用了……吧……”谢沧行喜好剑术,经常缠着别人跟他比武,但比武和被暴打完全是两回事。 重楼冷笑一声,看着他道:“那你是和景天打?” 魔尊真是记仇。谢沧行无奈地挠了挠头,两权相害取其轻道:“那景姑娘,咱们也切磋一下?” “好啊!”景天早就看得眼热手痒,立即拿出了重楼送她的长剑。 谢沧行的脸当场就绿了,好坏他还是分得出来的:“这把剑……” “哦,他送的。”景天摸了摸剑锋,开开心心道:“我使起来可顺手了。” 谢沧行闭了闭眼睛,在重楼冷眼凝视中,不得不上了场。 “啊!”片刻后,瑕惊叫了一声,捂着眼睛转过身。 景天的剑太锋利了,最后一招时,谢沧行的人幸免遇难,衣服却惨遭毒手。 “诶?”景天却见眼前一花。 谢沧行被砸飞了出去,栽入深深的草丛里。 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极耐看的面庞,带着锋锐与端丽。 眼睫毛修长浓密,眼角似是晕染了傍晚的潮湿水汽,红润润的。 “别乱看。”重楼沉声道。 景天下意识就欣赏起他锐艳的面容,不走心地回答道:“嗯嗯嗯好。” 谢沧行倒在草堆里,砸到了一只草妖。等他爬起来一看,就见周围围满了草妖。 被砸倒的那个草妖瞪着他,身上的草摇啊摇,充分表达着对这场无妄之灾的愤怒。 “嘿……老兄,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啊,还真打啊……”谢沧行倒抽一口凉气。 他不得不一手提着凌乱破碎的衣服,一只手拿剑应敌。 在场还有力气动的靠谱人士夏侯瑾轩,是唯一听见动静过来帮忙的:“呀,有小妖!” 眼看着谢沧行即将陷入围攻,他情急之下,使出了玄墨咒。 “小少爷,谢了啊!”空下手的谢沧行把重点部位挡住,险些感动地泪奔。 重楼勾了勾嘴角,继续挡住景天踮起脚尖试图看热闹的视线。 “接着。”经验阅历充足的瑕已经拿了装行李的包裹,给谢沧行砸了过去:“快换好!” 兵荒马乱之中,除了草什么热闹都没看见,景天失望地撇了撇嘴。 “你中午来找我时,不是说能帮我改掉剑法本能吗?”她选择对重楼发难:“你还说,会教我飞呢!” 重楼斜睨她一眼:“哦,那是谁一个下午乐呵呵赏景摘野果逗小妖,玩得不亦乐乎的?” “……你……你不是走远了吗?!”景天的气焰一下子熄灭了。 她就是看这人和罡斩长老一前一后走得很远了,才放下心和瑕他们一起玩的。 夏侯温润随和,瑕率真好强,姜承寡言沉稳,都是可交之辈。 尤其是姜承,逗他破功很有成就感,但也莫名很有既视感。 等等,既视感。景天的目光在重楼身上绕了绕,突然小声道:“你和姜承什么关系,我总觉得……有些相似?” “聪明。”重楼用低若无声的嗓音回答:“同族,血统相近。” 难怪我想逗他。景天看了看重楼,逗这人的难度有点大,还是先练个手吧。 “啊嚏!”不远处坐在地上休息的姜承,在重楼耐心教导景天飞行法之时,莫名其妙打起了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