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悦君兮君不知(飞重剧情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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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纪元二十万余年,魔界暗牢。 “唔…”所有皮rou酷刑全部失效,飞蓬倒在曾经重创了他的炼魂阵法里,源自灵魂的疼痛让他克制不住地痛哼脱口而出。可他只叫了一声,就紧紧抿住了唇,只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颤,被干涸血迹黏住肌肤的衣衫再次被溢出的冷汗打湿,狼狈到极点。 但飞蓬并不以自己的狼狈为耻,盖因重楼实在是沉得住气,擒下他之后先下了无数封印,再施施然去疗帝王道被截断的伤势。等恢复了巅峰状态,才亲自前来,有条不素地开始逼供。 神将不得不承认,魔尊的手段放在任何一个神族元老身上,都足够神发疯。可时至此刻,他吃了无数苦头,却只是狼狈,还没有在猝不及防的搜魂里,真正泄露出不利于神界的情报。 重楼负手站在阵外,眉宇间似是一派冷凝。但他红瞳深处的冰冷之下,除了掩盖着的、谁也不知道的心疼和挣扎,对自己迄今一无所获的结果,倒是毫无意外之色。 他想,三皇陨落,几位界主自坠轮回,没有人能推算出飞蓬的下落。趁着这个时机一统各界,重铸帝王道至半三皇,就没人能夺走飞蓬。我可以为所欲为,而飞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咳咳。”洋洋洒洒的灰尘因飞蓬又一次扣住地面疼到翻滚而掀起,神血顺着咳嗽个不停的唇角蜿蜒而下。 重楼适才飘忽的视线重新凝起,他回过神来,上前几步蹲在飞蓬面前。 被宽大厚实的手掌卡住脖颈逼迫抬头,飞蓬湛蓝色的眸子再次望进冷寂肃杀的血眸。再没有曾经天帝、地皇尚在时,他们私底下见面的温和,也没有针锋相对时锐利又不乏专注的玩味,只有深不见底的血色。 神将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和失神,然后,用刑至今,他第一次听见了魔尊开口,淡漠的声音传入了他耳中。 “神将不怕死,本座趁你强破天帝封印,勾连神界法则灭杀境内魔族,再封禁神魔之井,不得不耗尽神力那一霎动手,你猝不及防战败被擒,之所以不自尽,是放不下神界。”重楼故意顿了顿,才道:“所以,神将一旦魂飞魄散,神魔之井入口处的封禁,便持续不了多久。” 感受到手中细腻的肌肤微微颤栗,重楼缓缓勾起嘴角,了然道:“很好,本座又猜对了。那是一千年,五千年,还是一万年呢?” 飞蓬沉默不语,重楼猛然扣紧手掌,倾身压了过去。他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变得断续痛苦,眼中是飞蓬久违的玩味:“本座姑且按照一万年算,神将觉得,这段时间足够九天和轩辕氏练出精兵,从本座手中解放仙妖鬼人四界吗?” 一万年,没有飞蓬为阻碍,几位界主还尽数不在,自己再不能一统各界,那未免白瞎了父神蚩尤的教导,还有这么多年来走帝王道的种种心血布局。 “不足以。”飞蓬哑着嗓子,冷冷回道。 魔尊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攥紧神将脖子的手掌一点点用力,见人的脸色越来越红,是窒息的样子,将眼中的心疼藏得极好,只声音低沉轻柔、冰冷刺骨地说道:“所以,神界注定不会赢,就连独善其身都难,神将何必这般辛苦?” “呵。”可对这堪称死局的未来,神将只低笑了一声,便洒然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魔尊了。 几乎让他觉得自己脖子要断了的疼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扣住下颚捏开嘴唇,一颗药丸被强行喂了下去。飞蓬猛然抬眸,警惕森冷的目光瞪视着重楼,视线却很快便涣散起来:“嗯…” 重楼松开手,对他微微一笑,将人从地上抱起,踏入到空间通道中。魇丹激起人最深的恐惧,是破解心神防御的最佳辅助。他想要得到的,不可能得不到。 “不…”不知道看见了什么,飞蓬一双蓝眸目眦欲裂般瞪大,手指揪住重楼的衣袖:“不…” 重楼伸手轻拭飞蓬流泪睁大的眸子,指腹慢慢下移,抚过挺直的鼻梁和湿红张开的唇瓣。他看见飞蓬抽搐了一下,揪住自己袖口的手指颤抖着松开,手掌向下跌落,下意识抬手握住了。 魔尊寝宫的纯黑色床幔里,雕花大床上躺了一个人。他一身衣料染血,呼吸声极其不稳,像是陷入噩梦般泪流不止,想哭叫又仿佛被堵住了嘴般只会低泣,只手掌握成拳头挥动着。 “不要…”重楼握住飞蓬的手腕,将人牢牢禁锢在床笫间,他听着飞蓬一声比一声破碎颤抖的声音,眸色越来越暗沉。他想,他能猜到飞蓬最怕什么。 混沌尚有世界和生灵,与本方世界相反,更能以己方生灵为食补全自己,那外面是否更危险?可是,重楼来不及细想,就发觉飞蓬的泣音突然止住,饶是被封印也周身气息暴动。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倒在面前,魂息飞散,再无复活可能。无数次挥剑之后,飞蓬拄剑,精疲力尽地跪在满地尸体的神树上,混沌的异彩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生物四处啃噬,神界的天空早已倾覆。 不可能,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更不可能让在意的人死在自己之前。飞蓬没力气再战斗,心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是幻境,他突然拔剑刺向了自己。 糟糕,飞蓬反应也太快了吧!重楼当机立断下了决定,双眸泛起紫光,这是他自创的最强搜魂瞳术。 “啊啊啊!”这一回,飞蓬是真的痛叫出声了。激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转瞬便遍布他的神魂。好在昔年因磨练殒神秘法而生起的灵魂防御早有习惯,一受袭便自发性开启并维持了运转。 惊涛骇浪的心灵冲击下,适才因魇丹被分了心神的飞蓬确实有破绽。他迫不得已舍弃了部分记忆,只围绕着关乎神界的那些,将防御做得固若金汤。 被舍弃的那一部分记忆被强行翻阅,飞蓬一边感受着是哪些被敌人看去,思索会有什么影响,如果事后能活着,该如何采取措施,一边忍耐着疼痛感一波连一波,不因疼痛露出更多破绽。 但这样激烈绵长的疼痛倒是更让神将隐忍,他很快便以莫大毅力强行止住了痛哼声,被刺激出泪水的蓝瞳重新干燥起来,毫不示弱地与魔尊对视,还试图把更多记忆碎片抢回来。 这“拔河”般的搜魂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飞蓬陡然一惊,心神剧烈波动起来。可重楼也一时间呆住,竟完全没有抓住这个时机。 他们俩共通的灵魂视野里,一幕分外暧昧的画面清晰展开。 照胆神泉的核心泉眼里,一神一魔身上正盖着材质轻便温暖的薄被,被子外露出的双手十指相扣,而飞蓬嘴角轻轻上扬,眉眼轻松释然,倾下身将一个轻如蝉翼的吻落在重楼唇上:“晚安,祝你好梦。” 重楼当场一个瞳孔地震,眸中紫光剧烈波动,搜魂瞳术断续着被截断。摇曳的视线里,只见飞蓬猛然推开自己,直起身向后缩去。 “咚!”神将一个不小心,后背撞击在魔尊寝室的墙面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如梦初醒般地血色尽褪,垂眸用双手捂住了惨白的脸,浑身都是无地自容的消沉感。 重楼安静呆滞地坐在原处,眼神有茫然、有欣喜、有惶恐,嘴角屡次搐动,却终未敢开口。 床笫间,气氛一片冷寂凝滞的尴尬。 良久,神将艰难而低沉地说道:“魔尊不必为此手下留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重楼有一刹那想问,但他还没问出口,就想明白了答案。神魔两界敌对,他们都身居高位、公私分明,飞蓬再是喜爱,也不想违背族规,更不想让彼此为难。 至于现在,自三皇陨落,飞蓬已是神界真正意义上的领袖。除非他们强如天帝和地皇,否则,作为敌对种族的首领,他们的威望不足以压下全族反对,更遑论成为正大光明的道侣。 “本座没有手下留情。”重楼阖眸,声音沙哑:“你刚刚确实守住了神界机密,再继续也不过是看些私事。” 飞蓬,其实我刚刚发现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太卑劣。我只想要掠夺和强占,从未想过只守护,与你恰恰相反。这样的我,哪里配与你相提并论?若你知道了,还会喜爱我吗? 飞蓬偏开头不吭声,重楼对自己,从未有知己好友以上的感情,哪怕他为自己做得足够多。不然,他适才该有几分高兴,而不全是静寂。 “飞蓬…”重楼微微倾身,手掌轻柔地托起飞蓬的下颚:“你轮回,是因为我吗?”他看着那双蓝瞳难得躲闪和慌乱的视线,了然地松开手,再次低下头,突然恶心到想吐。 自己能赢,是因为飞蓬轮回,天魔族堕魔,神界群龙无首,大多数战力退隐不参战,自己才能在伏羲出事后攻上神界,这和利用飞蓬感情有什么区别?更别说,如此卑鄙的方式取胜后,他生擒飞蓬就想占有,这是何等卑劣? 心思这样无耻肮脏的自己,怎么配让飞蓬喜欢?重楼深吸一口气,眼神扫过自己刑讯给飞蓬留下的伤,揪心的疼再忍不了。他起身下床,想要借着给飞蓬熬药的空档,好好冷静一下。 “魔尊!”飞蓬怔然一瞬,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重楼回过头时,瞧见飞蓬难掩痛苦却不乏骄傲的凛冽眼神:“本将不需要怜悯!” 飞蓬将重楼从头望到尾,眼眸深邃悠远、认真缓慢,似乎要将这个魔的面容深深刻在心里:“你也不必手下留情。”他勉力勾了勾嘴角:“胜败生死的道理,我从少时踏上战场就明白。” 重楼正开门的手掌顿时发起抖,险些就要把门碎了。他闭了闭眼睛,艰难地控制住就要崩溃的冲动,不敢再回答什么,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飞蓬像是失去全部力气,坐在床上抱住双膝,低头将脸埋进掌心。或许是身体太累、心太疼,他很快便陷入了昏厥,直到身上衣服被一件件剥离。 干涸凝固的鲜血把布料牢牢贴在伤口上,剥离自然会带来疼痛。可重楼动作太小心,将痛压到了最微弱的地步,昏昏沉沉的飞蓬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足以彻底清醒过来。 他隐约感受到,自己被浸入水温正好的药水里。滋补疗养的灵力笼罩过来,从身到魂滋养着他,这是一场药浴。 “你…”飞蓬努力张了张口,想说话,但没有力气,只能顺着重楼的动作依偎在他怀里,连眼睛都睁不开。 一只温热的手擦过他的眼睫,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重楼喑哑的嗓音在耳畔轻轻响起:“喝。” 口中传来灵药的味道,飞蓬第一反应是吐出来不喝:“唔…”但适时卡上脖颈、维持姿势的那只手没给他机会,甚至没让他有任何被堵住喉咙的难受感,便已将温热不烫喉的药汤灌了下去。 nongnong的困劲升腾,飞蓬的嘴唇动了动,修长浓密的眼睫毛扑闪几下,在重楼怀里继续安眠。他身上的伤口在药水里rou眼可见地飞快愈合,肌肤重新变得白皙细滑、富有弹性。 直到皮rou伤全部愈合,重楼才勾住飞蓬的腿弯,将人抱在怀中离开浴池。 很快,飞蓬便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还有点儿水汽的肌肤泛着被熏热的健康红润。按理说,他安静而毫无所觉地摊开在纯黑色床单上的样子,很难不让人遐想那双腿绞住腰胯,一下下搐动痉挛的模样。 可重楼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抱来一床绣着青色花纹的薄被,铺开了盖在飞蓬身上。那是特殊丝质的被褥,轻薄舒适却根据体温自动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