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半缘修道半缘君(两情相悦HE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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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手足无措的抱起飞蓬,那个记忆里他觊觎多年的神,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睡在他臂弯里,但他满心满眼都是担忧,完全没了一开始下战书的果决冷酷:“炎波,飞蓬去过魔堡,他对哪里……” 炎波器灵简直是闻弦歌而知雅意,赶忙回道:“飞蓬说过,他不喜欢魔堡,你可别把他带到那里去疗伤啊!” “对,我主人更喜欢乾坤小世界。”忽然,现场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被飞蓬握在手里的照胆神剑动了动剑身,声音很是平和:“就是你送他的乾坤秘境,这是你们少年时一起得到的小世界。重楼,你看我的剑坠。” 重楼反应过来,看向了系在剑上的一只小小坠子,上面果有灵气波动,让他觉得很是熟悉。他下意识打出了几个手印,轻而易举就带着飞蓬进入了其中。然后,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对此地的熟稔,从放水到调节温度,再到撒入各种天材地宝以药浴,一系列动作驾轻就熟。 最后,他找了个偏僻角落,冷酷无情的把炎波血刃和照胆神剑丢在里头,上了个阻隔结界,不让他们听见看见任何东西。不提两个神器如何诽谤,重楼转过身,小心翼翼脱了飞蓬的衣服,把人抱进了池子里。 血很快就止住了,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重楼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才有心情端详起飞蓬来。说起来,他和飞蓬某种意义上是初见,但愈发清晰的记忆让感情也愈发明了,使重楼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飞蓬身上。 如今的重楼,远比当年的自己更明白,对飞蓬抱有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不仅是对宿敌的征服欲和占有欲,第一眼就魂牵梦绕不说,他忍不了飞蓬有一点儿看低看轻自己,受不了飞蓬有一点儿怀疑不信自己,若说这不是爱,还有什么感觉能用这个字眼形容? 魔的本性充满掠夺,重楼很清楚的记得,神魔之井的多年相交,他私下里多少次臆想过这个场景—— 将飞蓬困在身下,按住染血无数依旧白皙无暇的握剑之手,把玩纤细瘦弱却结实柔韧的腰肢,掰开肌肤细嫩但修长有力的双腿,挺胯将自己硬得不行的烙铁狠狠顶入进去,逼着这个清冷高洁,连笑都不愿多展露的神,沉沦在最激烈的交合里,发出细微的低吟饮泣,直到再受不住的求自己放过他。 谁让飞蓬是自己最在意的知己、最重视的对手,却非要留在早已面目全非的神族,哪怕套上项圈一般,遵守着一堆腐朽的戒律,也不愿接受自己的邀请,反执意与自己为敌呢? 可真正抱着飞蓬,重楼原本的打算瞬间灰飞烟灭。他完全不舍得伤飞蓬一分一毫,没有施加封印,更没有采补以夺取记忆,反就着怀抱的姿势低下头,在眉心轻轻吮吻了几下。即使没有关键的记忆,重楼的笑容里也充满温柔和珍视,和几千年前在这里时,凝视飞蓬的眼神一模一样。 飞蓬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眼神,他恍惚了一阵子,才如梦初醒的一把推开重楼。 “飞蓬!”重楼觉得有点儿受伤,但更多还是忧心飞蓬的伤势,话锋顿时一转:“你感觉怎么样?” 飞蓬蹙眉感受了一下,眉宇舒展开来:“没事了,多谢。”他坦然说道:“此番算我输了。”飞蓬淡淡说道:“我输得起,你若要收回记忆,我任你处置就是。” “你还是不承认我是他。”重楼深吸了一口气:“可我确实是他。” 这一回,飞蓬张张嘴,眸中反倒是露出几缕迷茫之色。重楼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伸手为之把脉。在飞蓬手腕一僵,下意识想收回时,重楼眸底掠过暗色。 “别动。”重楼抓紧不放,飞蓬挣动无果后,也就没有强求,而是努力放松身体,任由灵力流入。良久,重楼松开手,沉声说道:“药力已饱和,只需要你多运功吸收,很快就能好。” 说完,他忽然伸手揽过飞蓬的腰,把人压在池壁上,盯着那双蓝眼睛,轻声说道:“我一没封印你,二没强迫你,你真要是不想,就推开我好了。”吻落了下来,这一回是飞蓬的唇,灵巧的舌头撬开齿列,深入其中细细探索。 浸在温热的药水中,身体吸收药力,本就是放松慵懒的状态。这个吻,便如釜底抽薪,将飞蓬为数不多的体力尽数汲取。他双眸染上水色,迷蒙之间不得不扣住重楼的肩膀,才没滑落下去。 见状,重楼眼中滑过笑意,轻轻松开手,任由飞蓬靠着自己。但当一只手摸上了胸口,动作轻柔的揪动乳珠,另一只手握向身下,抓住立起的玉茎轻拢慢捻时,浑身发软的飞蓬总算是有了反应:“重楼!” 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却因重楼力道始终的一握一捏,腰肢瞬间软了下来,被拦腰抱起,瞬间便换了位置。依旧是那座竹楼,依旧是那张靠窗的床榻,重楼吮吻舔舐着飞蓬的耳垂,低笑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现在推开我,还来得及。” 飞蓬握紧了拳头,有些进退维谷。他隐约想要相信,可理智始终在敲紧钟,内视了一下伤势,在重楼越发不安分时,终究忍不住把人推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重楼脸上除了苦笑和委屈,并无怒色:“你非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重楼能全心全意信任我,但你不行。”飞蓬垂下眼眸,缓缓摇首:“愿赌服输,我同意魔尊采补,这是我输了该给你的赌注,却不会配合你做这种事。”他又一次重复,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说服面前的魔:“你不是他。” 重楼周身气息低落,在床边站了一盏茶时间,才勉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轻声说道:“你伤势未愈,我先去做饭了。”他掉头就走,没再看飞蓬一眼,也就没瞧见,飞蓬眸中比先前更浓重的迷茫。 理智上,飞蓬很清楚,现在的重楼做不到当初那样信任自己,这一点魔尊并未反驳,便是定论。可在感情上,对方的态度又和当初一模一样,着实让飞蓬陷入了迷茫。 没多久,酒菜的香气便传了过来。飞蓬回过神,重楼已摆好了碗筷。神魔之井时,他这么做的次数其实并不少,不管是烤rou还是酿酒,如今动起手来毫不生疏。 飞蓬默默穿好衣服,起身坐在了重楼对面:“何必?” “我乐意。”重楼淡淡说道:“你说我做不到全心全意信你,这一点我承认。但我若只是魔尊,对你不会有这份情意,你败也就败了,再是手下留情所致,我也没道理不夺走记忆。”说着,他为飞蓬盛了饭、夹了菜,还倒了一杯酒。 飞蓬抿了抿唇,有些无言以对,便垂头用膳。在杯盘狼藉后,他才说道:“是的,我着相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你若无法全身心信我,我也就无法将记忆传给你。你只能继续做你的魔尊,而不是重楼。” “我们可以试试。”重楼若有所思的回答。 飞蓬捏着筷子的手一紧,抬眸时蓝眸幽深:“魔尊,你知道传输记忆需要信任,是因为什么吗?” “双修。”重楼很愉快的笑问道:“以你为主导的魂魄双修,我没猜错吧?” 飞蓬再度沉默了,在重楼眼中笑意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就想调笑几句时,才再次开口:“你确定?我到时候是不会停的,你全部的心绪都会被我感知。若有什么想法让我不高兴,我只需一个灵魂波动,就能重创你的魔魂。” “还是那句话,我们试试看。”重楼嘴角微翘:“我觉得,结果定然比你想的好。” 飞蓬:“……” 很快,便到了夜晚,位置颠倒了过来。飞蓬看着仰躺在床上,样子很放松的重楼,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魔族总能这么坦荡?” “大概是因为,我心慕你。”重楼闷笑了一声,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飞蓬,眼眉间尽是张扬的桀骜:“飞蓬,要是能恢复,下次我要在上面。” 飞蓬扯下重楼的腰带,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又不自觉带着些纵容:“好。”魂魄双修的第一步,就要求信任,身下这个魔的本能,会证明他究竟是谁。 在飞蓬的神魂贴上来时,重楼尽力敞开了自己的魂魄。那一霎,铺天盖地的快感几乎将其淹没。他本以为会激起本能的反抗,但魔魂的反应超出了其主的预料,不仅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激动,还死死的缠住神魂,翻身争夺起主导权来。 这个举动令飞蓬如遭雷击,翻天覆地的快感让他险些沉迷其中。若非一只手扯开身上的腰带,将他双腿分开,动作过于强势的惊醒了他,就真让重楼反客为主了。 “你!”回神的飞蓬面红耳赤,迅速用力压下重楼的魔魂,让对方从魂魄到身体都酥软下来,无意识发出撩人的低吟,才勉强压下了自己脸上的绯红。 飞蓬拍拍guntang的脸,神情复杂的看了重楼一眼,这才承认了对方确实是他的重楼,只不过是失忆又魔性深重才有这样的表现。只能说,哪怕是重楼自己,都低估了他只剩下本能时的感情有多深厚。 想到这里,飞蓬不禁笑了起来,扯下重楼的衣服将之翻过身,决定先让对方彻底失了神,才好将记忆安安稳稳传输过去。至于他答应过重楼什么……下次就下次呗,重楼还是挺温柔的,要是恢复记忆,不可能折腾多狠。 当恢复记忆的重楼腰酸背疼爬起来时,第一句话便是:“是我自作聪明了。”他苦笑道:“连轮回后的记忆都没留给他,是因为我觉得他不是我,这样值得纪念的温暖记忆,他没资格保留,留着只是亵渎,结果……” “确实。”飞蓬很同意这个观点:“你要没说那句不可信,我还不至于那么戒备。”他伸手拍了一下重楼的后脑勺,把人再次拍倒在床榻上:“不过,你现在真不需要再多休息一段时间?”飞蓬眉眼弯弯的笑道:“腰不疼?” 被取笑的重楼:“……”他无语凝噎的抽搐嘴角,最后伸手一拉就把飞蓬也拖上了床:“别动。”紧紧拥着飞蓬,重楼阖眸呓语道:“几千年不见你,让我多抱一会儿。” 飞蓬正待挣脱的动作一顿,便也抬手回抱住重楼。他们静静的相拥了很久,直到飞蓬主动吻上重楼的唇,精纯的灵气一拥而上,将所有不适尽数消去。 唇舌相贴,相互凝视许久,重楼眉梢一扬,手掌一掀,便令床帐无声落下,窃窃私语淹没于唇间:“之前你答应过我的,嗯?” 飞蓬笑着眨了眨眼睛,直接抬臂环住重楼的脖颈,迎合着舌根在唇腔中的纠缠。很快,床榻便咯吱咯吱响了起来,床幔随之不停晃荡,尽遮内中春色。 毫无罅隙的相拥,温柔体贴的缠绵。云销雨霁之时,飞蓬半趴半靠在重楼怀里,尚有余力的身体只觉慵懒,并不疲惫。 他用手指勾玩着凌乱散开的焰发,而重楼一只手揽着他,细密的吻落在脸颊上,另一只手打了几个手印,再微微一点,床帐顿时散开,一道火灵越过空间消失。 飞蓬动作一顿,颇为好奇的问他:“你传了什么消息出去?” “没什么。”重楼闷笑一声,无良的说道:“就是告诉瑶姬,我不回去了,魔尊之位谁想要就归谁吧。顺便再提醒她一下,九天总揽神界,正需要人手,水碧是个好人选,她留不住不能怪我。” 飞蓬莞尔一笑:“瑶姬姐不会感激你的。” “啧,反正她又找不到我。”重楼笑着,语调微扬:“这一战不尽兴,等伤势尽复,你我都踏出那最后一步,再切磋一场,如何?” 飞蓬眉眼舒展,眼神柔软:“好。” 重楼不再作声,只抱起飞蓬去洗漱。起身时,他远眺窗外,乾坤小世界里正是碧空万里、天高气爽,不禁展露笑容——劫数已尽,余生并肩,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