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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落下一个‘张王氏’、‘李周氏’的名字呢。”☆、第一百零四章“蝴蝶”这个名字令沈厌夜和莲瑕互相对望了一眼。“蝴蝶姑娘,我今早来时,说要为你赎身,但是你拒绝了,你能把你拒绝的理由告诉这两位还抱有天真幻想的公子吗?”“……”叫蝴蝶的女子垂下了眼睛,“我……我在青楼里,胭脂水粉要多少有多少,也……也不用担心食不果腹,哪像被赎身出去,弃乐从良,什么都要看丈夫的脸色,还有大房的脸色……”陆欺霜问道:“所以,你觉得在青楼里,日子过得很滋润了?”那女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为何想要割腕自杀?”那女子咬住嘴唇,神色痛苦地低下了头去。陆欺霜见状,便道:“我替你说了吧。你作为一个花魁,在青楼里被众多恩客众星捧月,得到了锦衣玉食,但是你内心深处总是也渴望普通女子的幸福的。你希望有一个丈夫,有承欢膝下的儿女,然后你希望能够相夫教子,而不是在青楼里苦等年华逝去,人老珠黄,等到那时,栖蝶楼里有了新的花魁,你的日子将变得极为难过……”陆欺霜每说一句话,那女子的神色便痛苦一分,还未等她说完,她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她一手捂住红棘花一般鲜艳的唇,另一手取出素帕。不得不说,美人蹙眉,眉眼含泪的景象都是极美的,那杏眼中似是蕴藏着无限的哀愁,若是寻常男子怕是早就将她拢入怀中,即使千金散尽,也要让这如花的美人重新展开笑颜。就在她要用素帕擦拭眼角的时候,一只冰冷如同玉石的手便牢牢地扣住了手腕。她眼角含泪地抬头,只见陆欺霜温柔地望着自己笑:“即使是哭都要哭得这么美,这么令人牵肠挂肚,这幅样子是摆给那些恩客看的吧?嗯……”她微微眯起眼睛,垂下头去望着她的眼,长发也丝丝缕缕地落在了对方的脸上。“……真的是太可怜了。”她凝视着她,然后双手环绕住了她的后背,“委屈的话,就痛快地哭一场吧。”那女子趴在陆欺霜的怀中,一开始还是在低声啜泣,没过多久便开始失声痛哭。这次的哭相和之前可谓是大相径庭,只见她眉头和鼻子紧紧地拧起,嘴也张的大大的,看上去扭曲狰狞极了。——是了,有谁痛哭流涕之时对得起“梨花带雨”四个字,美得令昙花失色呢?那女子哭了很久,声音凄惨之极,令楼下楼上的众人都不由得侧目。老鸨听见自己心爱的闺女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以为这次的客人有什么怪癖,在折磨栖蝶楼的头牌,但是那白发女子行事实在太过诡异,后来进去的那位黑衣男子一身的寒气也令人害怕,她实在是不敢直接推门进去。她哭了一会,就没有力气了,便又开始低声啜泣起来,一边啜泣一遍拿素帕胡乱地在脸上抹,把之前精致的妆容都抹得一塌糊涂。她哭得咳嗽了起来,陆欺霜便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又过了很久,她终于平静了下来,便离开了陆欺霜的怀抱,跪在地上,对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的女子道:“仙子,请您救救我。”“哦?”陆欺霜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两人,目光又回到了眼前的女子身上,“可是我要给你赎身,你不愿意呢。”“蝴蝶但求速死。”“死?你真的有那个决心吗?你手腕上那么多纵横交错的伤口,但是你现在却依旧活着,莫非是每次自尽时,你都在最后一刻反悔了?”“不,不是的!”女子慌张地抬头,“是……是老板娘……她……她每次都用参汤将我救回来的。我……我真的不想再活了……”陆欺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起眼睛,目光带着质询的味道,望进了沈厌夜的眼睛里。她似乎是在说:你看,凡间充满了这样的人,宁可死去也不愿意活着。他们没有错,造成他们痛苦的原因,是伦常;而伦常是由凡人根据自己对世间万物的观测得出的他们以为的“天道”,而世间万物皆由天衍,故而天道方为一切痛苦的根源。因此,你真的不考虑——“厌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母亲,六界众生皆平等,任何人都没有权力规定什么是正道或什么是邪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然后强制令其他人接受这样的观点。这位姑娘的选择只代表她个人,您不可以偏概全,以为她的境遇代表了所有人的境遇,以为她的选择代表了其他所有人的选择。有些人认为的幸福,在其他人看来是灾难,反之亦然。因此,一件事情到底可不可取,完全要看当事人的选择,其他人没有权力,也没有条件置喙。”沈厌夜的回答并不出乎她的预料,但是陆欺霜依旧沉默了很久,美丽的容颜上露出了些许受伤的神色。沈厌夜最见不得与自己亲近的人因为自己而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此刻他又能说什么呢?“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让我换一个问题吧。”陆欺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只剩下神伤和失落,“厌夜……你……你懂我吗?”沈厌夜闭上眼睛,微微颔首:“我懂。”如若不懂,他之前何以错悟天道,双目失明?“你爱我吗?”“我一直都敬爱着您。”如果没有陆欺霜,就不会有现在的沈厌夜,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可是你依旧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陆欺霜忽然苦笑了一声,“厌夜,如果换我当上这六界之主,又有什么不好?我会开创出一个你向往的新的世界,我会——”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沈厌夜便突兀地打断了:“母亲,您不想要那九霄之上的帝位。您和我都懂,伦常可改,但是天道岂容变更?如若您希望变更天道,却也只能破旧,无法立新。您之前也说过,消逝远比活着受苦强。因此,您……”他撑起手臂,语气十分的疲惫,“……想要毁灭六界,不是吗。”……长久的静默。陆欺霜望着自己的儿子,神情风轻云淡,仿佛两人谈论的不是六界存亡,而是上古神卷里的佚事,在茶余饭后被偶然翻开后随意地浏览了几眼,书卷便再被阖上,放在经楼的角落里。“你果然懂我。”沈厌夜没有说话。陆欺霜道:“厌夜,我来天音城,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为了见你一面,和你好好地谈最后一次话……我们下次见面时,就是兵戎相对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