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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高兴,更因终于一偿多年夙愿,明媒正娶了古泰来,请他来做这“神鸡山”压寨夫人。新婚洞房花烛夜,一对喜烛烧得正好,他用喜秤挑起古泰来的红盖头,见着他俊朗面容,嘴巴几乎咧到耳根,两人饮了合卺酒,便脱了衣服,然后……梦到这里便模糊了,姬小彩隐约也知道自己在作梦,因为他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这梦也就到这里断了,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觉得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姬小彩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还是白蒙蒙一片,自己好像蹭到了被窝里睡觉,鼻端也觉得气闷,他便想要钻出被窝,但是动了下,却发现自己挣脱不出来,那白色的布料好像兜头罩着他似的,他整个人扭了又扭,还是无用,伸手去剥头顶的布,手伸出来才发现不对,是一双翅膀,再转头看看,果然见到自己背上的鲜艳羽毛……“咕?”姬小彩疑惑地叫了一嗓子,发出纯正山鸡的声音来,“咕!?咕咕!”姬小彩急了,他扭来扭去,说不清是为了挣脱那捆绑着让他难受的白色布料,还是为了摆脱这山鸡的声音。他扭了许久,额头都留下汗水来,还是徒劳无功,一直到有人伸手进来将他从那堆布料中扯出来,捧到眼前来看。古泰来刚醒,眼神还有些懒散,比起平日的不动如山,看起来和善许多,但是盯着姬小彩看了一阵后,却猛然皱起眉头,跟火烧屁股一样往后急退数寸,姬小彩也被他脱手扔到了床上,摔得挺疼。“咕……咕咕……”姬小彩委屈地揉着屁股坐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古泰来忽然对他如此疏远。古泰来像见了鬼一样盯着姬小彩看了半晌,问:“姬小菜?”姬小彩点点头:“咕咕。”房门被猛地推开,周召吉欢蹦乱跳地进来,说:“啊哈,师兄早,小菜鸡早!”说着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直往古泰来床上瞟,看到姬小彩褪下来的衣服,诡异地一笑,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冷不丁看到一旁变成山鸡的姬小彩,呛了声。“咦?小菜鸡?”“咕。”“你是小菜鸡?”“咕……”周召吉转头问古泰来:“师兄,你……那个……昨晚都玩什么了……”古泰来问:“你觉得呢?”披衣起身,脸罩寒霜。姬小彩吓得不敢吭气,周召吉也赶紧知趣闭嘴。古泰来说:“小菜,试试气凝内丹,脱影换形。”姬小彩照着做了几遍,只觉得平日畅行无忌的妖气,今日如何也无法凝集到内丹之处。古泰来问:“什么感觉?”姬小彩说不出人话来,翅膀挥来挥去地比划。周召吉看了半天说:“姬小彩,你跳舞真难看!”姬小彩气得奔过去啄他的腿,撵得周召吉在屋里到处跑。古泰来看了姬小彩一阵,对周召吉说:“周召吉,你将他转过来给我看。”周召吉正要跳椅子上去,闻言停下来笑嘻嘻地将姬小彩捞起来,顶着姬小彩两脚踩在他脸上的压力,将姬小彩转过来。在姬小彩背部一双翅膀的上面隐隐有两个赤色痕迹,粗看像被人烙上去的伤痕,再细看又似乎是毛色不同所构成的图纹,呈梅花形。古泰来眉头皱起来:“龙血咒。”他这话才落,便听得有人上楼,脚步轻巧,悠然自得得很,到了房门口,敲敲门。古泰来冷然道:“还敲什么门,进来吧,柳洇风。”房门推开来,门口果然站着柳洇风。还是翩翩白衣,手里提着些豆腐花包子之类的早点,另有一包谷物豆子,进来看看众人说:“早啊,诸位。”周召吉低声道:“这人看着挺讨厌。”柳洇风将东西往桌上一放,笑道:“有什么不如用过早点再说?”又将豆子倒到个小盘子里喊,“小彩快来吃早点。”姬小彩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会变成这样居然是因为柳洇风动了手脚,不由得愤怒盯视着柳洇风,动也不动。古泰来直接问:“你要怎样才肯替小菜解咒?找到辟水?”周召吉是半路插入这事中,一时半会还没搞明白,没吭声,坐在一旁静静听。柳洇风说:“是。”古泰来又问:“小菜身上的血咒有什么影响?”柳洇风回答:“强制打散他的妖气,三日内,他只能做一只普通山鸡,三日后,若没有我为他解咒,他便永远是一只普通山鸡,当然寿命也与普通山鸡相同。”古泰来淡然问:“若我杀了你呢?”柳洇风笑道:“那便永世无人可为他解咒了。这龙血咒以我命血所下,我为之赌上一条命,自然效果要牢靠些。”古泰来想了想说:“要我帮你,可以,但需要将真实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柳洇风说:“咦,我昨夜不是已向道长你说明?”古泰来冷声道:“你便不用兜圈子了,辟水神珠支撑八百里洞庭仙气,令表兄就算再宅心仁厚也不至失了分寸到用此物来救一条凡人性命,更何况依你所言,当日陶氏只是重病并未亡故,以洞庭君的神力,要救一个重病之人何需用到辟水?”柳洇风笑道:“道长明察。昨日对道长撒谎,实是因为……”古泰来摆摆手:“不必多费口舌,直接说实情。”柳洇风这才收敛笑容,说道:“那我便如实说来。辟水神珠是我族里一个败类勾结个外人偷了去,如今那败类已死,那人却不知是谁,又逃在何处。表兄当日以龙气感应而无法感知辟水所在,不得已在城周设阵,但要此人出了城,便能寻得线索,可惜至今未有消息,又因洞庭仙气未散,我们皆认定此人带着辟水尚在城内,只不知那人对辟水做了何手脚……茫茫人海之中寻人,于我水族实在不利,如今再有三日,洞庭水域便有大变,我也是没法子,才不得不用计请道长您援手。”古泰来听他说完,冷哼一声道:“你过来。”柳洇风并无惧色,走上前来:“如何?”古泰来出指若疾电,在柳洇风额头快速划过,柳洇风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方才站住了,再看时,他额头便如同被利刃割过一般,留了个血红大字“拘”,似刻入骨中一样深且明显。周召吉在一旁看了,微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