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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叫姬小彩,姬小彩是大妖怪了!道长,我现在是大妖怪了!所以从现在起,换你跟着我了!”那是那一年隆冬最冷的一天,但却有着比最好的春天更醉人的暖意!山鸡精要做大妖怪之千年之痒番外一——爱执许多年前,他还在天庭做个游手好闲的散仙。天界仙人分两种,出生便在仙界的为天生仙,修道而登仙界的为修成仙,天生仙实力未必高过修成仙,但在天界的地位却总是要比修成仙高出那么一截。他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天生仙,出生之时有祥云缭绕,比一般仙人吉兆多些,昊清池中的仙花个头大些,法力也高强些,因为降生时恰适福神经过,一眼看中,便带回府做了个亲随,还取了个吉利名字,叫召吉。本来福神见他天生法力高强,是要委以重任的,谁知带回府后看了没几日,便大摇其头——交给他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不需要三催四请才去办的,没有一桩是不需要紧迫盯人才认真办的,明明能办好的事情,却总要丢三落四拖拖拉拉,譬如送个信跑腿这样的简单事,如果不催着、盯着,要不就忘了,要不就半路干别的事去了……做好的事当然也有几桩,也都算不小的事,但过程中的费心费力,却叫相干人等一想起来就腿肚子发软,所以不过二十年,便被削了职,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散仙,仅挂着福神府的名头游手好闲去了。仙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仙人也并不尽是抛却世俗念想的出尘之士,见他被削了职,自有落井下石看好戏的,本来嫉妒他一步登天的,见了面更是少不了冷嘲热讽,可他却总是笑眯眯地应着,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久了,别人倒先觉得没趣了,他便更是自由自在地镇日东游西逛,混吃骗喝。他其实也不是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就是天生不爱劳累,更没什么执念,他想,做人一辈子几十年,做仙一辈子几千撑死万年,开心就是,cao心些有的没的多没意思!他就这样每日喝喝酒,赏赏花,下下棋,到处玩玩看看了快百年,有时候太阳太好,照得头昏眼花时也会想,他这样过日子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些,但也就那么一想而已,过后照旧,改变到底太无趣!也许真是天都看不下去他的懒散,结果那一天,他无聊找了处凡界灵气充溢的山头,蹲在树梢上睡懒觉发呆的时候,就见到了那兄弟两个。做哥哥的是个英俊少年,言辞犀利,神情倨傲,弟弟则正相反,看起来文静又胆怯,始终紧紧跟在他哥哥后头。他们和一群狼妖在溪边吵了起来,很快吵架演变成了打斗,打斗声太响,吵到了他睡觉,他便蹲在枝头打着哈欠看他们打。狼妖向来狡猾,尤其十来头成年狼妖成群出现,便更是难缠。他一看到那些狼妖前后左右地围攻两人,便确信解决那兄弟俩也就是两三下的事,没想到,那个做大哥的看起来文质彬彬却是实力了得,不仅没被轻易撂倒反而还接连重创了几头狼妖,一直到替被偷袭的弟弟挡了一下,摔翻在地,狼妖森冷的白牙穿透他的腹部,剑也被打飞,不能再爬起来为止才算定了胜负。他因为吃惊,所以在心里替那少年很是鼓了两下掌,却也心想这事这会总该结了,谁想到这时候,那做弟弟的却一反之前弱兮兮的姿态,握着把细长的妖剑不要命地冲了上去,被打退,冲上去,再被打退,再冲上去,血流了一身,眼睛都糊了,还在挣扎着凑上去挨打……他不是没听说过兄弟情深,世俗情意、恩爱种种他都知道,但却很难被打动。身为一个散仙,也许比凡人和妖只高那么一点点,却注定是要高那么一点点的,他清楚六道轮回,更懂因果报应这种东西——若一个人的命数冥冥之中早已被定下,再拼命又能扭转什么?又或,若连拼命都是天意,那做什么还要这样努力饰演他人赋予你的角色?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他一直看到那做弟弟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然后拍拍手,跃下了树枝。空气里满是血腥味,冲得他鼻子难受,看看日头尚早,他决定换个地方继续晒他的太阳。偏偏就是那么巧,他离开的时候,无意经过了大哥的身边。他以为对方已经死了,但是被染成了红色的袖子下,突然就有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了出来,牢牢抓住了他的脚踝。“救救小彩!”躺在地上的人发出微弱的呼救,他应该已经伤得看不清东西了,满脸的血水遮掩了少年俊逸的相貌,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发现隐匿了形迹的自己经过身边。或许是野兽的直觉,总之他抓住了他,“救救我弟弟!”他又说了一遍,并且更牢地抓住他的脚踝。他有些头疼,要将那只手拿开似乎有些费力气,总不能剁了它。抓着他脚踝的手上力气却用得更大了,对方像要借着这股力量爬起来一般,拼命挣扎了一番,但是终归没能做到,反而因为扯到伤口拼命地咳起嗽来,嘴角溢出一大股血沫。少年呼哧呼哧喘着气,努力地、拼命地求救:“救救我弟弟!求、求……你!”最后三个字吐露得分外艰难。也许是那三个字里包含的艰辛愧意与之前少年脸上倔强冷清神色的对比太明显,他停了下来。不远的草地上,狼妖们正兴奋地围着那只摔在地上快要露出原形的小妖怪打转,没有马上动嘴,不过是在彼此抗衡以确定由谁第一个咬破猎物的喉咙。喘息的声音更响了,像拉破风箱的声音,对方也看出了他不想施救的意图,但却依然不肯放手,只是紧紧地、牢牢地抓着他:“救救他!”手上青筋迸出。“有什么意思呢?”他叹了口气,俯下身子问,“总有一天还是要死的!”少年却一丁点也没有动摇,依旧固执却艰难地道:“救救他!”他说,“要死,也不是现在,不在……这里……”这是少年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他终于力竭,抓着他脚踝的那只手也被松开,但却像是垂死挣扎一般,伸手向前方猛抓了一把,然后,才垂了下去。他看看脚下的少年,人还没死,不过刚才的力气出人意料的大。也许是求生的本能,那只手现出了尖锐的指甲,抓破了他的衣领,也在他的脖子上拉出几道血痕。现在风吹上去,有些凉,有些疼,还,空荡荡的。嗯?他愣了一下,摸了摸脖子,确实不见了。他蹲下身去看少年的手,那只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