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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给她倒了杯水:“渴就喝水,吃什么苹果。”林虞:“……”宋聿白天要上班,也就只能晚饭后那段间隙来看看她,不过没事,除了宋聿,还有一个对她有求必应的哥哥,戴着副黑框眼镜,她一朝他笑他就跟着傻笑。那人自然是陈阳程。何旭对陈阳程的印象,除了宅男、中二病,还多加了一个萝莉控。一般人来探病,会给病人买兔耳朵发卡吗?!何旭看不过陈阳程的智商退化为六岁半,和林虞傻子似的一搭一调,把他给喊了出来。何旭站在窗台抽烟,陈阳程皱着眉瞧着他,有心想劝,到底没敢吱声,还是何旭先开的口:“资料查得怎么样了?”何旭和宋聿合计了一下,让陈阳程从两个方向着手:一是海滨公园的历史,二是招生魂。陈阳程听了摇头:“还没,招魂的很多,但是大多都是胡编乱造,验证起来麻烦得很;海滨公园的历史仍旧在查,没什么特别的。”何旭皱着眉,没说话。这查起来缓慢除了陈阳程说的,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图书馆神是新晋的。图书馆神,不是书神,到了一定年龄就退休了,听说老爷子一年前退休就去北京带孙子了,新晋的是个戴着圆眼镜十分腼腆的姑娘,能作为新晋神,量自然十分丰富,然而终究比不上老爷子多年的积蓄量。他们倒也联系过老头,可老头一旦不是图书馆神之后就失去了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些知识又偏冷门,他记不得,只能慢慢查。陈阳程又苍白的宽慰了何旭几句,何旭见他虽是“飞鸟”老大,但丝毫没有架子,反倒是有些孩子心性,倒也不讨厌,反而反过来安慰他。两人又聊了几句,因为不能离开林虞太久,没说一会儿就回去了。看时间差不多,何旭看着林虞吃午饭,她吃饭倒不挑食,挺好养活,吃完看了两集动画片,何旭就让她睡午觉。林虞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我睡不着,给我讲故事吧。”“不讲。”“可是爸爸以前都会给我讲的。”何旭瞪了她一眼,两秒的僵持后忍不住投了降:“那好吧,我给你讲,你想听什么。”林虞指了指陈阳程带来的塑料袋,何旭在里面翻到了一本绘本,他嘿了一声,心想这萝莉控准备得还挺充分。何旭撕开包装膜,看着上面写得大大的七个字,又扫了眼林虞,不自觉的牙酸起来。何旭咳嗽两声,摊开了绘本,一本正经道:“‘小兔子要上床睡觉了’——看看人家兔子,多乖,再看看你,多讨厌。”林虞朝他扮鬼脸。何旭低下头去:“它紧紧抓着大兔子的长耳朵,要大兔子好好地听它说。‘猜猜我有多爱你?’小兔子问。‘噢!我可猜不出来。’大兔子笑笑地说。‘我爱你这么多。’小兔子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大兔子有双更长的手臂,它张开来一比,说:‘可是,我爱你这么多。’小兔子动动右耳,想:嗯,这真的很多。‘我爱你,像我举的这么高,高得不能再高。’小兔子说,双臂用力往上撑举。‘我爱你,像我举的这么高,高得不能再高。’大兔子也说。哦,小兔子想,真糟,他又比我高。……”何旭翻了翻,发现这是一个比谁手长腿长的故事,他心想:小孩子的世界也是很残酷啊。林虞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没了下文,不满地嘟着嘴:“后面呢?后面呢?”何旭:“后面没了。”“你骗人!”何旭冲她微微一笑,不露齿,很斯文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现在你该睡午觉了。”“不要!”眼看着小崽子一冲动就要掀开被子朝他扑过来,何旭忙不迭将她按住,然后有模有样的恐吓她:“睡午觉才能长得高,不然你会像小兔子一样矮,被我一个咯吱窝就夹起来。”林虞想了想腋下的味道,忙将被子拉过头顶,紧闭双眼。这么闭眼发了会儿呆,居然真的困起来,不知不觉睡着了。小崽子恢复不错,提前五天出院。伴随着出院,一系列问题也相应而生。首当其冲的就是住宿问题。在陈阳程的坚持下,宋聿每个月领一笔钱款,算是抚养林虞的费用,但宋聿坚持不要太多。收入不多,便不能考虑换房子,而且说实话,宋聿看见何旭就高兴,饭都能多吃一碗,他一点也不想换房东。这老房子统共两间房,一间何旭住,一间宋聿住,可是现在来了个小姑娘,小姑娘虽然只有六岁半那也是小姑娘,不能和臭男人住在一起,宋聿便把她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他则去睡沙发。只是沙发终究不是床,睡久了就容易腰酸背痛。何旭对宋聿始终没有放弃,并且进展顺利,然而他知道,这事急不得,因而只是冷眼旁观,一直没有主动提出让宋聿睡自己房间。不过么……也是时候了。晚上林虞在客厅里,霸占了电视机看动画片,何旭负责陪同观看,宋聿负责鞍前马后送吃食。为了保证小孩的营养,他们每天早上让她喝牛奶,晚上喝果汁。今天是新买的葡萄汁。何旭倒了杯葡萄汁,小崽子电视正看得高兴,何旭问她要不要,她也就随口一应,结果何旭伸手过来她没接住,整杯都倒在了沙发上。“哎呀!”林虞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何旭先两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抄起来放到地上,这才不紧不慢地去查看沙发,沙发是布面里头塞了海绵,现在几乎将果汁吸透了。宋聿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何旭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沙发上被小鱼儿泼了果汁,明天洗洗晒晒,你今天先凑活着跟我睡吧。”宋聿有点踌躇。何旭却已经微笑起来,走向了盥洗室:“我大学的时候就挤过室友的床,那时候还是单人床呢,现在是双人床,不会挤的。”宋聿还想说什么,何旭已经将门关上了。宋聿后来洗完澡出来,发现何旭一不做二不休,沙发都已经拆了个彻底,他想了想,卷着被子枕头敲响了何旭的房门。何旭的声音隔着一层门听不真切,只听得说:“请进。”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台灯给他的瞳孔镀上了一层流光溢彩的金色,眼睑微垂,好似两颗灿烂的金坠子,听得动静抬起头来,那金坠子就化成了一团温暖雾气。何旭拍了拍自己的枕边:“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