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不受控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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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晃生不清楚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都说了什么，但他吃完早餐之后，降谷和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有些事情需要先离开处理。 柚木直觉他的情绪有些复杂，但最后降谷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就走了。 柚木晃生：“……” 他的情绪有一点分裂。 一部分的他为了突然冷淡下来的降谷零而感到失落，另一部分还在惴惴不安于赤井的情绪。 早餐后的餐桌分外安静。赤井像是还在整理思绪，中途还发了机封邮件，大概是在和工作方面的同事交流。而柚木只觉得气氛越来越窒息，最后终于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 “……秀一，还在生气吗？” 赤井微微皱着眉。 他是在昨天才终于查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身份的——日本的警察学校一期半年，同期会有很多人。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试探了最近刚结业的这一批警察，结果随口描述出降谷的形象，立刻有人恍然认出。 “啊，我们这一届的年级第一。”对方说，“是个混血——鬼塚班的吧，他们那时候闹出来好多事，也算是大出风头了。” FBI本人：“……” 大致能确定降谷零不是日本公安就是警视厅组织犯罪对策部的人了。但日本这群家伙怎么回事，会挑选这么出风头的人…… 他随即还探听到之前同样和他添加了好友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还是同期的同班好友。 考虑到诸伏景光在和他见面时也用了假名，这两位当初在警校大出风头的后辈想来也踏入了同样的路径。 赤井秀一对他们不算有敌意——当然，这是撇开了感情方面的竞争——但至少现在，他认为这两个人能被确认是正义一方的人是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他预想中不是在现在挑明身份……这样的话，后续布置要再做一点，他最好让人把他的身份再藏一藏。 计划之外的突发事件需要尽快处理，这也是他皱起眉毛的缘由。 ——但看在柚木的眼底，就是赤井确实有点生气。 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下的情况。 赤井秀一：“……” 恋人露出这样惊惶像是小动物的眼神时确实很可爱，如果他自控力再差一点，说不定会做出“自己真的很生气”然后让柚木晃生主动讨好自己的事情来。 ——但这本质上并不是柚木的错。 他伸手，柚木赶紧抓住，然后被他拉到自己的腿上，获得了一个嘴唇上的亲吻。 才经历过激烈性爱的身体几乎是迅速被深入的吻勾起了情欲。柚木发出被捉住嘴唇时的轻柔的鼻音，张开的腿间，尚未合拢的xue口几乎把布料都吸得凹陷进去一截。 “我没对你生气。”赤井抚摸他的头发，“这件事是降谷君的问题。” 柚木垂下头：“但我……并不是被迫的。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我——也喜欢他、并且愿意和他上床。如果我拒绝得更彻底一点——” 赤井秀一：“我知道。但他故意在看到邮件后这样来招惹你，那就是他的问题。” 他能听出柚木晃生回答时声音变得甜软起来的味道。 “怎么，降谷君没有满足你？”他带着点戏谑地在柚木的腰上揉了一下。 柚木晃生被他揉得喘息了一声。 尚未合拢的后xue里空空荡荡，燥热感蔓延到身体的每个地方。 他有点羞耻，又尽可能保持了镇定：“——不是，我——我觉得可能是……一些设定原因。这是个18X的黄油，我猜在触发特定的剧情之后，只要……你有这样的意愿，我就会被你触发这样的反应。” “现在你对我的好感度是55？” “……是56。”柚木下意识地用腿去蹭赤井的，又努力控制住自己，“但应该不只是——数值的原因。” 赤井若有所思。 他温热的手掌顺着柚木衣服的下摆滑入，缓慢地在腰部柔软的皮肤上摩挲。那上面有降谷留下的痕迹，看起来又色情又yin乱。 ＊ ——要说全然不生气，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他确实拥有这样一个情况特殊的恋人。 柚木晃生已经很努力了。赤井秀一非常清楚这一点。他最开始为之而心动的就是在逆境中尝试挣扎的、坚韧的这个灵魂。 他没有再做下去，只是这样安静地抱着柚木晃生，时不时亲他一两下……然后有些负面的情绪渐渐淡去，温顺的恋人抚慰了那份恼火的心情。 被放下来的时候柚木的腿还有点软。他用手指勾了勾赤井的手腕，小声：“秀一君今天白天还都要留下来吗？” “可以留到后天一早。”赤井说，“不过之后我有任务要出国，估计要一段时间。” “也就是……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吗。”柚木看上去有一点点失落，但他又很快振作起来，“要注意安全啊。” 赤井笑了一声：“不用担心我。我对自己的情况还算有数……倒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好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身份放在那里，应该也能保护好你……其他的玩家我不清楚，不知道未来有没有机会遇到。既然场景卡不会选择可能对你抱有恶意的人，那在必要的时候记得向他们求助。” 柚木吐了吐舌头。 他在赤井面前已经变得比以前活泼多了：“面对你没有加过好友的玩家，我也记不住你的提醒。” 赤井：“……” 他提醒了一下柚木：“你确定要跟我说这个问题？” 柚木晃生怂了一下。 他抓住赤井的手腕：“我带你去看地下室……之前我没意识到这是这个世界没有的技术。” ＊ 不出意外的，赤井秀一也被柚木宅地下二层的拟真室吓了一跳。 他在柚木把他的个人信息添加进数据库后没有立刻急着尝试，而是若有所思地询问：“如果在这里模拟出室外的景象，你也会感到害怕吗？” 柚木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是——对我来说是一样的。虽然这边的空间不算太大，但……我不习惯外面。” 赤井问：“有想过提前适应一下吗？” 柚木怔了怔。 “——没有……足够喜欢你之前。”他磕磕绊绊地说，“我……不可能自愿离开。但——再过去两点数值，我应该就可以……” 赤井摇了摇头。 “我以前见过和你有类似情况的人。”他解释，“人如果在同一个狭窄的环境里生活太久，就很难迅速离开自己的笼子。你原本就有社交恐惧症，真的突然出门对心理上来说非常危险。” 他握住柚木的手，耐心地说：“我不会轻易带你出去的。哪怕好感度达到标准，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但如果你想要见一见外面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他轻声说：“那我可以陪你先尝试适应起来。” 柚木晃生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赤井说得很平淡，但他有一种自己被认真地保护并关爱着的感觉。 ……哪怕这份感情是不对等的，哪怕未来有一天赤井秀一或者会厌倦他……哪怕—— 柚木晃生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是畸形的。 他是游戏设定中的NPC，他的好感度只会增加而不会减少。这意味着他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无法回头。 他为此感到害怕、为此不安并迟疑。但他的情感不受控制。 渴望爱的人无法对真诚的关心视而不见。 “秀一君……真的很过分啊。”他听到自己小声这么说。 “嗯？” “……说什么要以99为目标让我渐渐喜欢上你……”柚木可以感觉到自己情绪中又期待又恐惧的部分，“——再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彻底地无法反抗秀一君想对我做的任何事情的。” ——那是好感度到达满值100的意思。 赤井微微地笑起来。他意识到了为什么柚木会这么说，所以他抬起手按住光洁的墙壁：“那——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他想了想，又侧过头补充：“人来人往的街道你可能无法适应——我现在住的地方，你有兴趣吗？” 柚木晃生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光与影子变化之间，房间内的景象大变。透明的玻璃墙那边原本可以看到被机械手精心照料着的小白鼠，现在它们变成了厚实的铅灰色水泥墙。 赤井现在居住的地方属于“诸星大”，这是个目前在组织终于混出了点名头、开始逐渐接触更高层的代号成员的犯罪组织成员，他居住的地方看起来也没有多少明亮光鲜的温暖气味。 柚木有些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那张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单人床。 赤井先前以为这些只是虚影，但他很快发现柚木按下去的床垫的位置居然也凹陷下去了一块。 “——这是——” 柚木：“……啊，拟真技术，我记得我以前阅读过，是会依据你的感官来模拟出实际的存在的。这里现在真的有一张和你家里一模一样的床。具体的技术我也不太了解……总之涉及到了一些模拟和质能转换什么的。” 也许是因为他另一只手正紧紧地抓着赤井秀一的手腕，又也许是因为这间卧室仅有一个狭窄的侧窗，所以柚木晃生不是太紧张。 他仍然不敢放开赤井的手。于是后者牵着他在这间卧室里绕了一圈。身为卧底，他对自己居住的地方的每个细节都了若指掌，于是这会儿他试着打开自己的衣柜，发现里面被挂着的衣服和自己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很神奇的技术。”他有些惊叹。但考虑到这些东西他们的世界应该无法逆推复刻，他也就没太关心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你以前会用到这里吗？” 柚木怔了怔：“……基本不用。”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哦。”他说，“这个地方……是为了高维世界的玩家而存在的。那些场景卡……” 玩家开启场景卡并不需要做梦。对他们来说，这里可能是用来模拟场合的地方。 “——这里甚至不需要打扫卫生。”他有些出神地说，“拟真室在恢复原状的时候，所有不需要存在的东西都可以被轻松分解为能量……” 他的情绪低落了一点，而赤井把他拉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亲吻。 “不用太在意这些。”他说，“你所在的游戏显然限制了它的发挥。” FBI探员看起来几乎跃跃欲试：“我以后会好好使用它的。” ＊ 下午，柚木把赤井秀一的手机拿过来，然后调整了一下里面的防护。 “我……嗯，在里面留了一点自己的数据。”他解释，“但我没办法直接连结网络，只能帮你防护一下外来的入侵。”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你的工作很危险，但我可以保护好那些你不想让别人看到的资料。” 赤井点了点头，然后颇为有趣地问：“是因为社交恐惧症，所以对外面的网络也很害怕吗？” 柚木小声“嗯”了一声：“我……试过穿过家里的局域网出去。网络上真的很可怕，到处都是人……而且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之后就把家里的网络和所有电子设备都加固过墙了。” 赤井若有所思。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最后没有说，只是把手机重新拿回来，然后说：“记得先保护好你的个人信息。” ＊ 这天晚上，刚一起吃完晚饭不久，手里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的赤井秀一就把柚木晃生提溜到了沙发上。 柚木有点恍惚地看着他熟练地从自己的茶几下面摸出润滑液来：“……秀一君，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 目前为止，他记忆中自己的好感度推到50的只有赤井秀一一个人。 ……他自己会害羞得不敢去碰这些性爱辅助用的东西，所以会可能在客厅里放润滑的只会是赤井秀一。 赤井神情镇定：“我在你家的大部分位置都放了这个。” “……” 赤井秀一：“最开始是考虑到场景卡可能不止会定位在客厅……万一有其他玩家进入对应的场景，不清楚存不存在会有过分的场景不提供这项道具。” ——不过他自己现在变成了最直接的受益人。 柚木脸红着举起双手，任由赤井把自己的上衣脱掉：“所以为什么又是沙发？” “当然是因为我最开始就是在这张沙发上认识你的。”赤井笑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回答，“也不能怪我会格外沉迷它吧？” 带着点薄茧的手指按住柔软的乳rou，平坦的胸口被赤井按下去一小个凹陷，然后又缓慢地回弹。 被自上而下地按倒在沙发上，柚木温顺地在赤井身下任他动作，只在赤井把他的裤子扯开的时候提醒他动作轻一点。 “松紧带扯松之后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换。”他小声说。 赤井看了一眼那条睡裤，上面有个他不认识的奇怪卡通形象，好像是个粉色的圆球。 ……大概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卡通形象？ 他笑了一声，然后带着点色情意味地用手掌隔着白色的棉质内裤揉捏柚木的臀rou，并俯下身去亲吻恋人的肩膀：“我刚刚突然有个很过分的想法。” “唔——嗯？” “晃生很担心裤子。”赤井在柚木的大腿外侧轻轻拍了一下，“而我确实也很沉迷你的身体。” 他在柚木的锁骨上半咬住一小块皮rou，留下一个牙印，然后在恋人的小声抽气声中暧昧地说：“那就别穿了——就这样赤裸着身体在家里来回走动，而我可以随时……” 柚木用有些湿润的黑色眼睛瞪着他，然后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秀一君，我要咬你了。” 他的抱怨听起来也温柔顺从，带着点甜软，赤井失笑着用手指抹了一把他的唇瓣，提醒：“这甚至已经不是撒娇了。你是在勾引我。” 柚木晃生：“……” 他小声说：“……反正我勾不勾引你都要……抱我的。” 他试探着动了动腿——光裸的皮肤蹭到赤井的脚踝，还有余力的时候，他有些羞耻地用手帮了一把自己，主动把身上最后的一道防线也往下扯到腿弯的位置。 性器半硬地翘在腿间，柚木有些羞耻地侧过头不敢看赤井。 “这么想要吗？”赤井慢条斯理地脱掉自己的上衣，又把长裤踢到一旁。 “……秀一说会沉迷我的身体。”柚木感受到身体上方传来非常有压迫感的力量，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又快了一些。 “……我很高兴。”他轻声坦诚自己的想法，“我在越来越喜欢秀一君，在看到秀一君的时候，哪怕心理还觉得这样很yin乱，但我会想象……被秀一君抱的感觉。” ——他的身体记住了恋人的气味。 “我没有办法控制。”柚木晃生试探性地抬起手，拥抱住压在自己身体上的恋人，“秀一真的太好了，我只会越来越沉迷你……” 他感受到赤井秀一的额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他们四目相对，彼此的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请尽情地享用我的身体吧。”他的脸上泛着羞耻的红晕，但他说出了这句话，“——哪怕被秀一变成乱七八糟的样子……我也会很乐意地承受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