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到我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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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鬼白只烦恼了一小会儿,就专心做正事了。 捧着本亡灵魔法书,一心两用,在阅读的同时,思考应该如何弄死外面那群龙。 视野右上方悬着巨大的骨爪,白指并拢,捏着羽毛笔,在浮空卷轴上写写画画。整理第一轮笔记的枯燥任务,就交给外部脑完成了。 神剑在手,攻击力或许勉强及格,防御值肯定不行。他还没成年,连护身罩都没发育完全。真打起来了,群起而攻之,他必死无疑。 也就是说,得做好经常被杀死的准备。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不过,这样死掉,自然是比毫无意义地死在暗无天日的实验里好。死,也是分性质的。如果是为了meimei而死,那么……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甚至感到了一丝无上的幸福。光是想想,就要喘不过气来了。面颊上泛起诡异的红晕,心怦怦乱跳。 或许可以试试擒贼先擒王,从圣龙下手,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是他又没有完全的把握,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是那位圣龙,也就是他亲叔叔的对手。虽然他能看清叔叔的等级,也就是说叔叔的等级在他之下,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唯等级论。 除了等级,叔叔占尽优势。无论是人数、魔力、阅历…… 他需要强大到能够无视这一切优势的绝对力量。 圣龙固然有圣龙的优势,他也有他的。 无论是名师、时间、还是失传的魔法绝学,他都能在一个地方找到。 那就是只有死后才能前往的世界位面——【仙境】。 他已经悉数继承恩师毕生所学,一剑斩断时空这等诡谲本事,他亦有。不管在仙境世界待多久,都不会影响现世。 第一步计划便是如此。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自此,每一次死亡之后,恶龙都会自愿斩断时空,将自己放逐监禁,成了亡者世界的无名流浪者,潜心求学问道。直到仙境再也没有人能够挡住他手中之剑。 断断续续的死亡,累积起来的时间,大约有二十七年。 虽然外表看上去依然是幼童,但算上全部的仙境之旅,他的心理年龄远超恶魔meimei。 ——代沟可能就是这么出现的。 纸夭黧:为什么这臭小鬼总是顶着一张年幼的脸,说些格外老成的话??? 又过了会儿,纸鬼白忽然发现恶魔meimei一直没睡着,在偷偷打量自己。 一旦扭头看向她,她就会闭眼装睡,因此他装作不知情,仍看自己的书。 被盯得久了,却是越发紧张起来,唯恐自己有任何不妥之处。在意识到自己面颊guntang之后,自然地举高书,遮住脸,强装镇定。翻页的动作依然小心翼翼,避免发出噪音。但手却有些颤抖。 这大概是纸鬼白第一次有意识地对meimei展开反侦察,睁开虚空中的探查之眼去偷窥她,看她是否依然盯着自己。 而后便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腿上。 今天他穿着短裤,搭配中筒靴,双腿大半毫无遮挡,裸露在外,一览无余。靴子在下床的瞬间就重新套上了,踩在脚下。 犹豫了一小会儿,他悄悄往后靠,脚尖在地面轻轻划动,微微分开双腿。自然地垫起脚,抬高膝盖,将书压在大腿上,尽可能方便她瞧自己。 “随便看,你就是坐在这双腿上长大的。”他心想:“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主动坐过来。若是以前,睡在我腿上也是常有的。如今却是……还在适应,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审视,或许是还需要再熟悉一下我的气息。” ——出于思维惯性,那时候的纸鬼白总觉得纸夭黧还是会主动来找自己。 小娇娇怎么可能离得开哥哥?他从来没有被冷落过,无法想象她对自己爱搭不理、视若无睹的模样。那种场面,他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上来就被他完全排除了。 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预判失误的时候了。 在他思考她什么时候才会来坐自己时,后者盯着他的眼神怨气满满,满脑子:这家伙真的活了? “我睡不着。”她小声说,嗓音软糯,像是在诉苦。哥哥下床后,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还少了点什么,空空的,晕晕的,麻麻的。 眨了眨眼,被瞬间出现在床上的男孩吓了一跳。 “那我抱你睡。”纸鬼白把握住一切能够抱她的机会,十分自然地掀开被子一角,准备躺进来。夹在腋下的魔法书被抛给骷髅骨爪,暂停阅读。 他本来就在等她找自己,所以立刻就做出了反应。 纸夭黧惊疑不定,余光瞥见书籍被同时出现在头顶的骨爪接住,麻利地合拢。男孩已经又脱了鞋,床下的皮靴正在微微颤晃。 好快,他是怎么一眨眼做到这一切的,简直像是闪电。 纸鬼白张开双臂准备抱她,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不必。”她抬手按住他。这样真的太亲密了。 “为什么?”纸鬼白下意识说出口后,才发觉自己腔调中带着nongnong的不满。 连带着内心那份极度失望的心情,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混着一股苦涩。 纸夭黧说:“这、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后者忍不住抢白道:“你以前都要我抱着才肯睡。” 跟他抱着互相蹭,互相舔,说尽甜言蜜语,直到沉沉睡去。 “是么?”她始料不及,确实忘了这种细节,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她反应很快,只当他在埋怨她小时候烦人,体贴地微笑着说:“没关系,那是以前,现在不用了。” 这句话让纸鬼白感到一阵寒意。 他的恶魔骨尾僵硬地垂在身后,拖在床面,再也不似往日活络。也不敢放肆缠到她身上。 “那……那……”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什么以前、现在的,什么没关系、不用了。落在他耳里不是一句话,而是自动被拆解成了更具体、更详细、更冰冷的碎片,锋利地扎进了他脑子里。就像某种信号,闪烁着令人不安的颜色。 光是听到警报声,就已经够让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只是个凡人小孩,会后悔,也会痛苦,还会慌张到说不出话来。 meimei曾经答应过,等长大以后就会嫁给他。他也曾在她心上施加誓约咒法,约好以后取走这颗心,互相交换真心之后,与她成婚。但是这一切都随着死亡,凋零消逝了。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她就死了。 如果就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往昔的那些誓言,那么誓约是否还有履行下去的可能性? 他不清楚答案。 就像被丢弃的宠物,迷茫地等在原地,在陌生而广袤的新世界里找不到方向。 纸夭黧哪里想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这辈子的心眼子可能都没有哥哥一瞬间能想到的多。当下她就是一门心思盘算着怎么解决这个入睡问题。 “哥哥可以待在我身边么?不要离我太远。世界树的魔力网对我来说有些刺激。”她脆声解释道。 这一来一回,一近一远的,再次真切地感受到幼龙的气息时,她也在电光火石间理解了一切。 这个世界的魔力网太过神圣,满溢光明能量,会对她的皮肤造成一定程度的侵蚀,所以她才会睡不着。 只有待在同为混血儿的哥哥身边,笼罩在他的气场之中时,她才会觉得好受一些。从气息判断,他确实是非常强大的生灵,就像是对抗光明的庇护所。 纸鬼白望着她,气息阴冷:“原来如此。不幸生活在世界树的恶魔,没有哥哥,孤身一人,果然还是不行,对吧?要不要试试来我影子里?那样就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了。” 这是一句赌气的话。他很想把她关进自己影子,再也不放她出去。 可是他今晚还要去做很多事情,可能还会被杀死,断然不会留她在影子里。跟着他,跟他待在一起,并不安全。他死后,她就会被影子丢回现世,重新孤身一人。 她上次就是这样死的。 纸夭黧更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了,但是她还是随便找个借口,委婉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种事情给她的感觉比拥抱还要亲密,她一听就退缩了,完全不考虑付诸实践。 成天在哥哥影子里睡觉、住在哥哥影子里的恶魔。这种事情,这种说法,就仿佛是他们捆绑在一起了一样。真变成这样,很容易就会找不准自己的立场。 只是兄妹,处那么好干嘛……又不会一辈子一直在一起。别浪费她感情。 最后纸鬼白就只是靠在她枕边,安安静静地看自己的书。 书籍悬浮在一圈光环之中,飘于半空,自动翻页,无声无息,确保不会干扰到她睡眠。 纸鬼白沉着脸,托着胳膊咬了一会儿指甲。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停下了这种摧残指甲的行为,本来就短得不能再短,再咬得残缺不齐,就更不好看了…… 短指甲是因为经常要摸小恶魔,怕刺到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爱抚她……如今她还需要么?肯定需要的,恶魔如何能离开爱人的抚慰。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从醒来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提出过这种要求。没有要他摸她。也没有要他亲她……可能是太困了,或者害羞。 连抱都不要了,到底怎么回事?七岁的小女孩,会不喜欢被抱着睡觉?他依然对此耿耿于怀。 这倒是提醒了纸鬼白。 “小恶魔,你就这样睡了?”他俯下身,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凑向她:“不要哥哥亲一亲?” “嗯?”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们之间还有这规矩? 下意识做出了闪躲。 脸被一只手捧住,转了回去。 被迫对视。幻觉?怎么哥哥忽然有些强势。 纸鬼白注意到她神色羞怯不安,有些刻意地轻笑了一声,忽悠小孩的话张口就来:“我代表太子殿下和母亲大人行此礼,祝你一夜好梦。” “代表殿下……?” 男孩的呼吸近在咫尺,轻轻落在鼻尖。她僵着脸,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他。 见她眼神纯真懵懂,纸鬼白不禁有些泄气,连带着感到了一丝愧疚和悔意。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脸,便松开手回身,重新靠在床头,结束了这个简单的贴面吻。 这还是他第一次胡编乱造,找借口与她亲近。以前亲热根本不需要哄诱,如果可以选,他其实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和方式靠近她。 纸夭黧疑惑:就完了?用不用亲回去?应该不用吧?为什么他能代表父亲和母亲,谁给他的权力?这难道说明他的地位比她高?真的假的,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