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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不戳穿,好像和没看穿也没什么区别。想被队长看穿,被戳穿也没关系,尴尬就尴尬好了,反正脸皮已经被磨厚,不怕这一回。接下去是“协助排雷”训练。跟着萧牧庭这么久,拆弹已经算邵飞的强项,但维和营步兵分队没有排雷任务,所谓的“协助排雷”实际上只是在雷区进行前期标记,以便工兵前来排除。这是一项细致活儿,邵飞跟着维和前辈做得一丝不苟,中途休息恰好看到凌宴进入雷区,便抻长脖子看。正看得起劲,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艾心丢来一瓶水:“看什么呢,脖子都快拉成长颈鹿了。”邵飞毫不避讳目光,“看人排雷,汲取经验。”艾心顺着他那目光一看,表情微变,“你不会是在看凌宴吧?”“啊。”邵飞道:“看他怎么了?”“我靠,不对啊飞机,你看上人家了?”邵飞这才品出味儿来,白艾心一眼:“你这脑子哪天能正常一些吗?”队里时常开“看上谁”、“干死谁”的玩笑,当不得真,但开到别的部队去就有伤风化了,邵飞作为小队长,必须批评艾心。“我比你正常多了,起码我不会暗中观察人家。”艾心说:“虽然凌宴长得帅,但你这也看得太夸张了。”“我暗中观察?”“可不是?自打咱们来的头一天,你就可劲儿瞧人家。”邵飞有点吃惊,心想下回得注意注意。就这一会儿和艾心插科打诨的工夫,雷场上就传来一声模拟爆炸声,邵飞循声望去,见被“炸”的居然是凌宴。凌宴退出雷场,回到叶朝身边,叶朝正在与他说什么,似乎是指导加安慰。两人说了几分钟,邵飞见叶朝笑着拍了拍凌宴的头,看口型说的应该是“去吧,再来一次”,凌宴转身回到雷场,后面的协助工作完成得非常好,换下一组时叶朝竖起了大拇指。邵飞又学到了——先犯个小错,被队长摸头,再努力重来,得到队长的夸赞。简直机智。不过再次进入雷场时,邵飞并未故意出错——长久以来的特战熏陶让他无法放任自己故意踩地雷。但维和前辈在设置雷区时确实花了很大的工夫,在即将顺利完成这一轮时,他踢到了一个位置刁钻的绊发雷。模拟爆炸声再次响起,但萧牧庭却没有像叶朝安慰凌宴一样安慰他,而是将他叫到一旁,严厉地教育了一通,又让他搓了1个小时用作绊线的蛛丝。没有摸他的头,也没朝他竖大拇指。那么冷的天,邵飞手都搓木了,又被萧牧庭带去雷场过了一遍,标记出所有爆炸物才作数。这工程量太大,完成时已是夜里9点。去食堂的路上,邵飞肚子的叫唤就没停过。炊事班的战士已经回去了,萧牧庭亲自下了两碗面,邵飞接过就吃,呼啦啦的,跟几天没吃饭似的。萧牧庭道:“慢点。”“唔。”邵飞可慢不下来,吃完后看见萧牧庭碗里还剩下一半。萧牧庭知道他的食量,不担心他没吃饱,但老被他瞅着也有些不自在,随口问:“还想吃?”邵飞等的就是这句,立即点头:“队长,要不您分我一点儿?”饱是饱了,但还想吃您碗里的。萧牧庭犹豫了一下,夹起一筷子放邵飞碗里,接着把rou全部挑给邵飞。邵飞埋头就吃,连汁儿都喝完了。萧牧庭以为他要说“谢谢队长”,不料他擦干净嘴之后认真地说:“队长,有件事我要跟您说。”“嗯?”“下午在车上的时候,我不是因为手抖扑您怀里了吗?”萧牧庭放下筷子。“当时我给您说‘我不是故意的’。”邵飞顿了顿:“其实我就是故意的。我故意手抖,所以才不小心扑您怀里。扑了还很开心,一点儿不内疚。”“我这点儿小心思,您一定早就看出来了。”邵飞又说:“但您没有戳穿我,给我留面子。”萧牧庭轻轻出了口气。“其实您戳穿我也行,我就是故意的。”邵飞说得直白,但看得出还是很紧张,声线不像正常时那样稳,多了些起伏,“我不怕被您看穿,我想被您看穿。”我的所有倾慕与眷恋,都要您看见!第67章食堂只开了一盏灯,萧牧庭和邵飞就在灯下。邵飞说完之后低下头,睫毛投下小小的阴影。萧牧庭起身端过两人的碗,沉默走开。不久后厨房传来水声,邵飞转过身子看了看,拿起自己与萧牧庭放在座椅上的物品走了上去。“队长。”“嗯?”“我来吧。”“不用。”很平常的对话,就像刚才的告白不曾发生。邵飞很轻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头浅浅的失落,朗声道:“队长,您现在要回宿舍吗?”萧牧庭洗好碗筷,一边擦手一边转过身:“走吧。”但离开食堂后,两人却未向宿舍的方向走去。萧牧庭在一处岔路拐了弯,邵飞微怔,旋即不作声地跟上去。萧牧庭说:“刚吃完,消消食。”深秋的风吹过,将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卷走,邵飞那些藏得不露痕迹的失落也被一并带走。虽然队长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一起散步总归比直接回宿舍强。抿着的唇角又翘起来,邵飞紧走几步,跑到了萧牧庭前方。路灯下,呼出的热气变成白雾,邵飞跺了跺脚,将手拢在嘴边呵气。萧牧庭问:“冷不冷?”夜里寒气重,湿度也高,邵飞训练后没有回宿舍加衣服,刚吃完面时虽一身暖融融的,走了一会儿后确实感到冷了,否则也不会跺脚呵气。但他不想说“冷”,以为一旦说了,队长就会回一句“那就回去”。于是道:“不冷,我呵气呵着玩!”萧牧庭神情一如既往地温和,但也像以往一样叫人看不透。邵飞活动着手脚,突然来了个10米冲刺,蹲地捡起一片黄灿灿的梧桐树叶,又飞快跑回来,转着那片树叶道:“不冷也不累,队长您还想去哪儿散步,我陪您!”萧牧庭嘴角勾了一下,目光落在邵飞冻红的鼻尖上,又看向邵飞明亮的眼,片刻后身子一侧,将外套脱了下来。邵飞一看就要拒绝:“这不行,您这衣服是……”话音未落,萧牧庭就将外套披在他肩上。“军衔前几天就摘了。”萧牧庭理了理领口:“自己扣好,别凉着。”邵飞尾椎上的那团火又烧起来了,看看衣服又看看萧牧庭,高兴得说话都破了音:“衣服给我了,您不冷吗?”“我穿得比你厚,而且没出汗,不怕冷风吹。”萧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