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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照亮了那张带着讥嘲的面容,却见这人不是姚二又是谁?这位段正歧手下虎将竟然不知何时也抵达了金陵,在没有旁人知晓的情况下,作为埋伏杜九的一支伏兵,准备打个出其不意。可没想到杜九比谁都敏锐,还是从他们手中逃了出去。姚二有些遗憾,正准备带着手下回撤,却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回头,只见一只灰头土脸的小黄狗从角落跑了出来,黄狗尾巴上的毛被烧秃了尖,隐隐有一股焦味,慌不择路地冲到姚二面前。“哪来的小畜生?”姚二拎起扑到自己怀里的狗爪子,眉毛突然一皱,竟闻到一股柴油味。像是想到什么,他眼前一亮,立刻下令:“走,过去看看!”说罢便带着属下,向黄狗跑出来的方向追去。而此时,段正歧宅中,sao动才刚刚平复。院内有人忙着打扫战场,尸体都被清理干净,而青帮的人更是没留一个活口。亲兵们在桥边打捞了半天,都没找到甄咲的尸体,只能回去向段正歧汇报。但在看到段正歧青了一半的眼眶时,又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在段正歧身侧,许宁冷脸坐着,而在他身旁则是受伤的红鸾。梁琇君正在给她上药。红鸾脖子上被刀刃划开了一道血口,虽然不重,但可能要留疤。同为女子,梁琇君不由同情道:“这要是留疤,可该怎么是好?”红鸾却反笑着安慰她:“不碍事,我穿高一点的衣服,便看不见了。”可她做的是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意,对身体肌肤极为看重,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梁琇君不知情,只点了点头。许宁看着她们俩,开口:“此事交给我,我认识一些医生朋友,或许能问倒一些祛疤的良药。”“本也就怪你,好好的,还害了一个姑娘受伤。”梁琇君瞪他一眼。许宁苦笑着,只能认错。而他们三人在这一旁说笑,早就引起了段正歧的不满。他顶着一张青眼,浑身都散发着我不开心不要惹我的气息。偏偏就许宁当做没看见,半个眼色都没分给他。在这个气氛下,亲兵们更不敢随意开口了。还是张三,注意到了亲兵们的为难。“你们有什么事要?”“属下听将军之命,去打捞甄副、甄咲的尸体,可不知是水流太急还是夜色太深,竟然没有所获。”张三脸色一沉,立刻看向段正歧。段正歧显然也是听见了,却不言一词,张三正要开口提醒,却看见自家老大一个眼刀飞过来。他一个激灵,却是福至心灵。“怎么会这样!?”张三故意放大声音,“没找到甄咲的尸体,就是不能确定他已死了。你们如何办事的!”“属下办事不利!求责罚。”亲兵们连忙跪下。“责罚,区区责罚有用吗?”张三说,“此一番要是被他逃了,肯定是记恨在心。万一以后回来报复将军,将军有个万一,你们承担的起?”“属、属下……”张三看了旁边一眼,又道:“你们办事不利,连一个死人都捞不到。不予以惩戒,是万万不行。将军。”他对段正歧恭敬道,“对于这些人,我建议各惩六十鞭,以儆效尤!”亲兵们脸色苍白,不敢辩驳。段正歧看着他,似乎正要点头。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我看也未必。”许宁走出来,站在亲兵们身前。“今夜发生这么多事,难免难以面面俱到。秦淮河流势复杂,找不到人也是可能。如此惩罚,未免太过。”张三看着他:“先生倒是慈悲,可这是我们内部管教属下的规矩,先生以什么名义来插手呢?啊,不过。”他又道,“若是将军也认为不用如此惩罚,他们当然可以免于此难。”许宁的视线投向段正歧,段正歧却像是这时才注意到他,抬眼望来,等着许宁说话。许宁:“……”该如何开口?以什么理由相求?他几乎是立刻明白,自己是被这主从二人下了圈套,可却是骑虎难下。又看见段正歧脸上那未消的淤青,许宁心头也不免有些后悔。似乎那一拳,打的是重了些?段正歧紧紧盯着许宁。他曾经将这个人十年如一日,放在心里摩挲了太久,几乎许宁每一个眼神,他都能猜透他在想什么。眼见许宁有心软的表现,段正歧微微勾起嘴角,只待许宁一出口求情,他就放过亲兵,两人也好有个由头,打破沉默,重归于好。“哎呀。”旁边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声低呼。“怎么了,是我下手重了吗?”梁琇君紧张地看向红鸾。“没有。”红鸾捂着脖子,娇弱道,“原本以为抹了药就不痛了,但毕竟是刚受的伤。瞧我,怎么这么没记性呢。”这句话好似提醒了许宁。他立马收起差一点就软了的心,瞪向段正歧,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揍的这小子。几次三番,不顾自己意愿的强行索取。这次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吻了上来。如果换做一般女子,岂不早就被这小狗毁了清白?呵,不愧是欢场里走过几遭的人物,手段就是不同。许宁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段正歧眼神如刀地投向红鸾。那姑娘躲在梁琇君怀里,病弱地轻声咳嗽,抬头时,对上段正歧尖锐的视线,竟送了一个笑脸回来。段正歧身上冷气更盛。孟陆带着人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不同一般的修罗场。“怎么了,怎么的这个场面?哎,三哥,你受伤了?”张三一点急智用完,此时根本派不上用场。他处在两边,犹如置身水火之中,看见孟陆立马得救道:“小六,你也来了?”“我要是不来,大哥迷路在烟花厂,此时就被炸死了。”孟陆似笑非笑,身后拖着的正是一脸焦黑,被爆炸声炸晕过去的丁一。“哎呦,许先生,好久不见。”孟陆眼神瞥向许宁身边两位红颜,挑眉道,“才几日分别,你竟是更上一层楼啊。”许宁哪能听不懂这人的调侃,他在北平的时候,最不擅长应对的就是孟陆。此时老对手回来,他连说话驳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翻了翻眼皮。孟陆调侃完,才像是终于想起正事,走到段正歧面前,拱手道:“将军,杜九的下属已尽数覆灭,丘谋壬和奉系的人也全部被我们拿下。还有……”他看了眼旁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