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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杰拉德

    主动提出要请杰拉德吃饭的时候,其实连你也说不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觉得很有趣吧。

    未满二十岁的少年,青涩莽撞得像一只小兽,带着他同样莽撞的伴生动物,懵懵懂懂地就撞了上来,把自己送到了陌生的、强大的向导先生面前。

    好像一只一头扎进了陷阱里还不自知的小动物。

    实在是太有趣了。

    有趣到让你想要再逗逗这个少年,或者说是,大男孩。

    其实杰拉德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苦思冥想又演练了许久的计策没有奏效,杰拉德隐隐地觉得委屈,又隐隐地觉得不服气——凭什么曼联就能有这样的好运?普林斯先生不是阿根廷国家队的向导吗?曼联队明明连阿根廷籍的球员都没有!!难道这位强大的向导先生,其实是曼联的拥趸么?!

    年轻的杰拉德在不久前才得到英格兰国家队征召,也不是很适应“英格兰国脚”的身份。可是在最初的沮丧过后,杰拉德终于想起来他和贝克汉姆还是英格兰国家队的队友,这才隐隐地为了对方感到高兴。毕竟,那头蠢兮兮的金毛犬一直都是国家队最薄弱一环。如果能解决贝克汉姆伴生动物的问题,英格兰或许可以在下一届的大赛上走得更远。

    事实上,直到被你拉上了计程车,杰拉德也无法准确地描述自己复杂的心情。

    或许是想要向你讨一个“公道”,质问你凭什么偏袒曼联,明明利物浦才是英格兰最棒的足球俱乐部!

    或许是好奇向导先生是怎么帮到那只傻乎乎的金毛犬的。

    或许是也想向你讨要些什么,以帮助利物浦和自己走到更远的地方。

    总之,杰拉德连自己想要什么、来找普林斯先生是为了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在赛后连客队更衣室都没进,就头脑一热冲了上来。

    不过,混乱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之后,杰拉德倒是慢慢地想明白了一些。

    向导先生拥有绝对的自由。你并没有什么“不好”,也无需向他“道歉”。

    不过在此之前,杰拉德还想要先弄明白一个问题。

    “普林斯先生?您……是曼联队的球迷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声音里透露出不明显的紧张。

    你笑着摇了摇头,“不。除了忠于阿根廷国家队,我没有俱乐部主队。我只是应允了大卫,要帮助教导他的伴生动物。”

    杰拉德明显地舒了一口气。

    “那应该是我向您道歉!”他倒是反应很快。

    “您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是我失礼了,我该跟向导先生说对不起才对!!”

    少年人尖锐的声线略微有一些颤抖。

    但是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合适了,就认认真真地跟你道歉,倒也是蛮勇敢的样子。

    当然,前提是你不可以是曼联球迷。

    你更加觉得有趣了。

    你偏过头,去看坐在你身旁的少年。

    刚刚踢完球赛的缘故,杰拉德身上还套着利物浦的客场球衣,薄薄的运动服上沾了许多泥土和草渍,就连少年rou乎乎的脸颊上也还留着一道浅黄色的泥土痕迹。

    杰拉德茂密的头毛也是乱糟糟的,白嫩的脸蛋还因为紧张而皱成了一团。杰拉德是在比赛进行到下半场时才替补登场的,只踢了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此时虽然因为剧烈运动而出了些汗,杰拉德身上的气息却并不难闻,汗水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阳光的气质。

    杰拉德的长相其实不是特别漂亮或者英俊的那一款。

    但真的很可爱。

    莫名得到了向导先生的关注,杰拉德心头的紧张更甚了。

    他的双手正牢牢地按在膝头,像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此时十指便不自觉地颤抖。

    跪趴在两个人之间的高角羚则更加明显地抖了抖,脑门儿上的羊角都一颤一颤的。杰拉德身体不动,只拿了眼睛去瞪自家伴生动物。

    于是,高角羚抖霍得更加明显了。

    趁着杰拉德对自己的伴生动物怒目而视,你抬起手,触到少年人嫩得能掐出水的脸颊,以拇指的指腹轻轻抹去对方面上的土渍。

    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杰拉德一跳。他触电似的转过身,惊疑不定地看向你。

    反应更大的是杰拉德的伴生动物。

    高角羚“突”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却因为跳得太高而一头撞上了计程车的车顶,痛得“咩~~”了一声。

    同步传感的作用下,杰拉德也抬手揉了揉额顶。

    你耸了耸肩,将手掌翻转过来,给杰拉德看拇指指腹上的土渍,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只不过,少年人脸颊上柔嫩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你的指间。

    你并不避讳杰拉德的视线,直接将食拇指二指合拢,微微捻动,似乎在回味刚刚的触感。

    他或许……被调戏了?

    只可惜,以杰拉德的粗神经意识不到这个。

    又或者,他是不敢相信这个。

    总之,杰拉德只是垂着脑袋,讷讷着和你说,“谢谢先生。”

    你几乎又要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幸好,恰在此时,计程车到达了目的地。

    比赛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所以你选了距离老特拉福德不远的一家汉堡店。贝克汉姆带你来吃过,口味还不错,非油炸的汉堡球员也可以吃。

    夜已经深了,你和杰拉德就是这家汉堡店里唯二的顾客了。

    杰拉德嘴里说着“太晚了我不能吃这么多会长胖的!!”,却捧着烤牛rou堡狼吞虎咽着,吃得嘴角都是烤rou的酱汁也不晓得。

    其实还是个在长身体的大男孩呢!

    你也叫了一份炸鱼和薯条,一边看杰拉德啃汉堡作为消遣,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

    先生的手指白皙、修长,就连拈起薯条再送进嘴里的动作都是说不出的优雅。

    杰拉德看在眼里,不知不觉地呆愣了一瞬,嘴上啃汉堡的动作却没有停歇。

    于是,他咬到了自己的嘴唇。

    并且是重重地、狠狠地咬了一口。

    “呜啊啊啊啊——!!”杰拉德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还“啪啪啪”地跺着脚以分散注意力。

    杰拉德的高角羚也痛得厉害。羚羊“咩咩”叫唤着,在你们脚边满地打滚,滚着滚着还分心朝着杰拉德的小腿踹了两脚,以发泄内心的愤怒。

    结果,杰拉德连脚都跺不动了,高角羚也痛得更厉害了。

    等到疼痛终于好点了,杰拉德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被自家伴生动物踹疼了的小腿,泪眼汪汪地看着你。

    实在是……太有趣了啊!!!

    你笑到拍桌,结果就被杰拉德鼓着一张包子脸,泪眼汪汪地怒目而视。

    结果,他因为鼓着脸而牵扯到了嘴巴里的伤处,又“唔唔唔”地呼起了痛。

    你招手把一瘸一拐的高角羚唤过来,让它张开嘴,然后释放出一点点的精神力,分别覆盖在伴生动物口腔里和后腿上的伤处。

    剧烈的疼痛顷刻间就缓解了,杰拉德仍然用手捂着嘴,却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你收回了精神力,重新看向杰拉德。

    利物浦少年的眼里还含着泪,赶忙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朝你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治疗这样的轻伤,你只运用了些微的精神力。

    可是高角羚还是被影响了。

    明明已经不痛了,杰拉德的羚羊却还不肯爬起来。

    高角羚跪趴在地上,把脑袋搁在你的脚背上,“咩咩”叫唤着,撒娇也似的。

    羚羊又扭着身体贴在你身上磨蹭,身后软软短短的小尾巴,也不住地甩着。小尾巴扬起来的时候,就露出了羚羊半勃起的yinjing,还有红通通的、只略有些湿润的屁股洞。

    这可是在汉堡店里!!

    可是杰拉德也受到了影响,rou乎乎的包子脸涨得通红。

    哪怕再是粗神经,他也知道自己的伴生动物这是发情了。

    倒是没想到杰拉德有这么敏感。

    你又笑了出来,意味深长的模样。

    你并不去看杰拉德,只把鞋尖朝桌子下方指了指,高角羚就乖乖地钻了进去。

    在桌布的遮掩下,桌面下发生的一切都无人知晓。

    你面上丝毫不显,只照样拈了薯条和鱼块,蘸了酱料,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

    可是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你又分散出细微的、无行无色的精神力,缠绕上了伴生动物勃起的yinjing,又侵犯了它从未被异物侵入过的尻洞,悉心抚慰。

    高角羚舒服极了,颤着声,“咩~”“咩咩~~”地叫唤着。

    杰拉德蓦然绷直了身子,手掌也用力抓住了桌角。

    他“啊”地惊呼了一声,之后就以手掩着口,再不肯发出任何声响。

    可是利物浦少年紧紧并拢双腿,面颊也红得像是要滴血。

    不知被你作弄了多久。

    在桌布的掩盖下,高角羚才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咩——”声,之后再没有动静了。

    杰拉德则“呜~~”地发出了一声轻吟,然后瘫在椅子上,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此时,你才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杰拉德。

    大概过了半分钟时间,杰拉德才触电似的弹了起来。

    “我我我、我还有、有事……我……”他不敢看你,只好吞吞吐吐地、词不达意地编造借口。

    杰拉德说不下去了,索性拔腿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拿手遮掩着裤裆的位置。

    滑稽又可爱。

    你完全没有觉得扫兴。

    你其实知道,只要你追上去拦住杰拉德,拥着这个经验匮乏的少年,温声跟他说几句情话,哄哄他,再以顶级向导的身份向他随便许诺点什么……

    甚至只要你再次发散出精神力,环绕住还藏在桌肚下的高角羚……

    今天晚上你大概率就不用回贝克汉姆家过夜了。

    可是你没有。

    你仅仅觉得这个大男孩十分有趣罢了,倒也没有一定要把他搞上手的意思。刚刚的调戏也只是恰好有了机会,就顺便逗一下。

    毕竟,近来得益于贝克汉姆尽心尽力的服侍,你的生理需求得到了完全的满足。

    你去点餐台要了纸巾,细细地擦干净了手,才跟了上去。

    到了这时候,高角羚才从桌肚底下钻出来,跟在你后面出了门。

    而此时,杰拉德还站在汉堡店门口,似乎是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利物浦的大巴已经离开了。我打辆车送你回去吧。”财大气粗的你主动提议。

    杰拉德低着头,好不容易才吐出了一句“谢谢先生”,却也是声如蚊蚋。

    杰拉德摇下出租车的车窗,扭过头,呆呆地看着向导先生离开的背影。

    直到你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再不可见。

    来自利物浦的少年鼓起了腮帮子,再把嘴巴里的空气排出,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十九岁的史蒂芬·杰拉德,人生里第一次体味到了忧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