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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心中思考这个艰难的抉择——固执地留下来,与这座高塔共存亡,或者是投降对手,来获取一些看上去不会太小的生机……毕竟法师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宝贵的资源之一,即使对手们不可能给与他们什么尊敬的优待,但至少也不会对他们太过为难。 没有人是怀疑那个声音说出的是不是谎言,因为那全无必要,拥有一座浮空城市……即使是一座看起来非常狭小的浮空城市,也同样意味着魔法理论上的非凡造诣,那样的强者,并不需要用谎言来缀饰出一件骇人听闻的武器。 就算是没有那样的武器,他也完全可以实现他的诺言。 投降,或者去死……这不难选。 至于说逃离? 事实上如果可以,说不定所有人都会闲着这么做的,法师们的智慧早就教会了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扔掉什么荣耀,什么颜面……可惜的是,法师塔内部,通往伊利里亚的那组传送法阵,在塔顶消失的同时也就失去了效果。现在推开法师塔的大门,能够看到的只有那白雪皑皑的冰冻荒原。这样一来,就算下定决心要直接逃走,也需要远离法师塔外层那道防御外敌用的反传送法阵——为了体现出魔法塔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那东西设定的非常繁复坚固,即使是将法师塔的大半都毁掉,也不大可能完全摧毁。 所以只能在那茫茫冰原上碰碰运气,但那个飘在天上的敌人,到底有多大的概率会对于这些脱逃者视而不见? 想必不会太大的。 于是,片刻之后,微弱的抵抗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场战争以一方的大获全胜而就此结束了——法师们宣布了他们的投降,他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法师塔的大门,在门前的广场上列出了一个松散的圈子。决断之快,几乎让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感到惊讶。 他们就这么放弃了?就算其中大部分人选择投降也好,至少也应该有几个死硬分子选择与法师塔共存亡,或者组织人手留在法师塔内,依托法师塔做一下最后的抵抗才对不是吗? “抵抗?你怎么会这么想?”对于心灵术士的疑问,侏儒大法师直接翻了翻眼睛:“他们是法师,不是圣武士,法师的生命是奉献给伟大的魔法的,而不是用来跟什么人交换的,那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没有特别地必要,我们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只会为了捍卫知识而牺牲。” “那法师塔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大法师顿了顿,叹了口气:“天霆之塔是帝国三大法师的,又不是他们的。” 是啊……心灵术士不由拍了拍后脑勺。 显然这是想当然而造成的错误——天霆之塔的这些法师,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认知里面,还没有建立过‘公有财产就是大家的财产’这种概念,别说是法师塔,就算是国家领土,也同样只是属于少部分人,领主,贵族,国王,而不是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大部分人。 天霆之塔也同样如此,它只会属于帝国的大法师,不管是一个大法师还是三个大法师,总之无论这批法师如何表现,这法师塔也是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所有物的,他们的权利,也不过就是借用塔里的东西罢了,不是主人,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保护的心理,这种认同感上的差异,带来的结果就是没有人会顽抗到底。 “所以这就是帝国人的愚蠢主意……看看吧,萨哈林,特尔兰,卡农……有点能力的家伙都会去找个领主建造自己的法师塔,结果偌大一个天霆之塔,竟然只能拿出这么几个七八环的家伙,一眼看过去就都在这里了,唉,这点人手,你让他们怎么组织有效的反攻?” 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聚集在一起的家伙们,阿尔伯特晃了晃大脑袋:“其实只要再多上八个左右的八环法师,至少也可以稍微弥补一下战略超魔法阵的不足,至少一两发的远距离解离术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你这到底是替哪一边考虑? 老侏儒分不清敌我的言论让心灵术士有些无语,所以一步之间,他已经离开了战舰,静立在这些俘虏面前的天空中。 虽然已经宣布了失败,并且离开了法师塔,但帝国的法师们心中仍旧在为那场屈辱的失败而愤愤不平……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卑鄙的偷袭带来的结果,而己方唯一的错误就是太过大意,而上官的指挥失当和下属的阳奉阴违也同样是罪魁祸首——在失败来临的时候,这似乎是通用的推脱责任的最佳借口。 而这种借口带来的就是理所当然的嘈杂混乱,极地的冷风透过那些法袍上的魔法伎俩,刀子一样挂着所有人的面孔,也让他们心中的愤怒越发熊熊,所以指责很快就蔓延到了几乎每一个人,就连那些刚刚成为法师助手的学徒们也参与其中,虽然他们不可能开口指责那些高等法师的错误,但却可以站在自己支持的一方身后,用厚重的长袍来给他们一些视觉上的支持。 这嘈杂就一直如此持续,直到一个学徒终于注意到那个静立在空中的身影。 于是连锁的效应开始出现。法师们抬头注视着这个不知何时到来的人物,在他们心中聚集的惊讶让喧嚣很快就消失无踪——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人是何时出现的。虽然这可以用传送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