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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着程言的面往梨梨手里一塞,说:“是啊,lo娘茶会,梨梨凭啥不能去?”程言怒火中烧:“丢人现眼。”穆木一翻白眼:“不可理喻。”程言觉得这几天憋着的那股子躁郁之气全被点着了,他一言不发地盯了梨梨一会,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梨梨一时不察被拉地踉跄了下,她回头着急地看了眼穆木,却不敢忤逆程言,只好小步跟着,被拽到了大办公室外面。楼梯口对面的墙上嵌着一大块玻璃,几乎与人等高,明净亮堂,能照出人影,跟全身镜的效果差不多。程言硬拉着梨梨站到玻璃跟前,沉声说:“你自己看。”梨梨不自在地瑟缩了下,下意识低着脑袋:“看……看什么?”程言堪称暴躁地按了下她的后颈,迫她抬头。要不是李冬行比他高,他兴许会动手抬她下巴。“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他的声音冰得吓人,“这是李冬行的身体,李冬行的脸,在所有人眼里,李冬行是个二十多岁的正常青年,不是什么十三岁的小姑娘。就算你觉得你是另外一个人,你难道就真的是么?”玻璃上映着一张清秀干净的脸,表情既迷茫又不安,黑眼睛湿漉漉地不知该往哪里看,但千真万确是属于男人的脸。梨梨像是被吓到了,后退了一小步。“我,我不是……”她抬起手捂住脸,紧紧拽着斗篷的边,像是怕程言把它从她手里夺走似的,“那不是我……”程言步步紧逼:“对,那不是你。所以你有什么权利让他替你承受别人非议?”梨梨脸色白了白,薄薄的嘴唇颤巍巍抿了起来,看起来快哭了:“我……”“程言,你在这发什么疯呢到底?”穆木追了过来,再看不下去,拉住梨梨的手让她站到自己身后,“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话?”程言红着一双眼,根本不为所动:“房客还知道不能乱搞装修破坏房子,你就这么让她出去丢人?”穆木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跟见鬼似的看着程言:“丢人?丢谁的人?程言,你是觉得梨梨穿成这样,万一被这栋楼里其他人看见,会让你颜面无光吧?真是不知哪个年代来的陈腐思想,别说梨梨是个独立人格,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有权决定自己喜欢什么怎么穿衣服,就算是冬行,他想穿裙子,你又凭什么拦着?”程言瞪回去,想也不想地说:“她又不是冬行,她根本不是个独立的人。”他这话一出口,就听见边上传来“噗”一声轻响,梨梨身上的斗篷掉到了地上,她也没捡,头也不抬地跑回了办公室。“我真没想到啊,程言,你居然这么冷血……简直像个封建大家长。”穆木吸了口气,蹲下把斗篷捡起来,跟着进屋之前,失望透顶地看了眼程言,“你说梨梨不能对冬行的身体做主,那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冬行是你师弟,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这个自私鬼,到底懂不懂尊重别人?”她说完就转身走了。程言站在原地,一手按墙,缓缓把额头贴在玻璃上。那股凉意倒是让他清醒了些,噗呲噗呲往外冒的火气终于熄了大半,他想起刚刚梨梨倍受打击的样子,心里浮起了一点后悔。是啊,他又是谁,凭什么管那么多?程言无声地笑笑,一口白气糊上眼前的玻璃。不知不觉,他又越界了。程言在楼梯口吹了一阵冷风,还是进了办公室,打算承认下错误。他刚进屋,就见李冬行坐在沙发上,身上换好了平时穿的毛衣,手里拿着张纸巾,睫毛膏也卸了大半,剩下一下半黏在眼眶上,配上那略显焦急的表情,居然比刚刚穿着女装时候还多了几分楚楚动人。“师兄,我不知道……”他站起来就想解释,“梨梨没跟我说她喜欢这些……”程言阻止了他:“是我的错。”穆木原本站在李冬行跟前,这会冷哼了声,看也不看程言,扭头就想走。“好了别气了。”程言拉住她胳膊,压低声音说,“对不起啊。”穆木:“哟,六月飞雪,总有理的程老师还会道歉了?”程言噎了下。李冬行央求似的唤了句:“师姐……”穆木总算松了口:“好吧好吧。程言,你跟我道歉没用,你刚刚伤害的是梨梨,你该跟她道歉。”程言深知自己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的确过分,认罪态度良好地连连点头,看向李冬行:“那个,梨梨还在吗?”李冬行沉默了会,像在努力和梨梨沟通,稍后无奈笑笑:“抱歉师兄,她躲起来了,暂时不想出来。”穆木摊了摊手,像在说“你看吧这下好了”。道歉的事还能先搁一边,眼前的争议仍需解决。程言在沙发上坐下,活动了下肩关节,清了清嗓子,说:“我想过了,这件事我的确没有发言权。我没有资格阻止梨梨穿任何衣服,但是,我认为冬行可以。所以,冬行你说说,你想穿裙子出门吗?”李冬行举起双手,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好歹他是个没有特殊爱好的货真价实的男人。程言感到一阵轻松:“那就结了。”穆木仍不服气:“怎么就结了?就像我说的,梨梨是个确实存在的人格,她有自己的喜好,你们男人怎么都不尊重下她的意见?程言,你可别跟我玩双标啊。小未喜欢的玩具,你都毫不犹豫往家里买,小未喜欢吃甜的,你就买了好多好多糖,你那会儿怎么就不问问冬行爱不爱吃甜,他怕不怕蛀牙了呢?”李冬行略微尴尬地抬了抬脑袋:“呃……”穆木没让他发言,就好像这场仗是发生在她和程言之间一样,继续气势汹汹地说下去:“就连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暴力人格,你都为了他报网球班,煞费苦心地哄他,对梨梨怎么就不见你那般上心?你还当着她的面说她不是独立的人,‘只是个租客’……啧啧,程言啊,难不成你还性别歧视?”眼见自己再不分辩,这一口大帽子就扣严实了,程言苦笑了下:“师姐,我有歧视过你么?”穆木回了他一个“呵呵你敢”的眼神。程言努力夺回阵地,平心静气地说起道理:“我并不是双标。只是,事情也分轻重缓急。我刚刚的确说错了话,伤害了梨梨。我承认她是个独立的人,这和小未他们一样。可无论哪个人格,都和冬行不一样。冬行是唯一的主人格。假如说冬行和其他四个人格是一个团队,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有发言权,但遇到一些关键大事的时候,只有冬行才能对他的身体做主。今天这件事,冬行如果真的遂了梨梨的意,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