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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硬套个宋江的衣服,俺能舒服吗?风衣里淌出血,滴到车厢地板上。楚珣一手拽开工具箱,掏出药膏纱布给对方。传武用嘴咬着纱布,撕开一条,胡乱粗暴地包扎。楚珣皱眉道:“没你那么驴的,多疼啊。”“我来给你弄……”俩人趁着等交通灯的机会,迅速互换位置。传武从副驾位挪腚,一屁股坐进驾驶座,楚珣翻过身,一条长腿从传武身上探过去。错身的片刻工夫,楚珣几乎坐在传武大腿上。俩人胸膛贴了胸膛,四目相对,眼珠都是漆黑漆黑的,眼底不透光,模模糊糊涨满的全是忧心牵挂。机场里命悬一线的狙杀与反制,分兵与逃亡,历历在目,彼此都在拿命守护对方的安危,生死关头谁也不可能抛下谁。传武喉结抖动,垂下睫毛,脸上有两块红云。这人每回与楚珣挨得太近,嘴角都抿出一丝与其人冷峻酷帅硬汉身形极不相称的羞涩,特有意思。皮肤相蹭,毛茸茸的,浑身像起电,雄性动物的生理本能作祟,血液暗涌……大院梧桐树树荫下,红砖墙长城上,几个小坏蛋凑一坨,看楚司令变戏法。楚司令两只手半握拳在众人面前一晃,手法花里胡哨,手指修长好看。珣珣眼露狡黠笑意:“猜,哪只手有巧克力?猜对的吃糖,猜错的吃糖纸!”钧钧:“左手左手,肯定换左手了!”二武默默地,一指:“右手。”博文:“你怎么老是猜右手?你个木头瓤子!”钧钧:“二武又猜错了,罚他吃糖纸,每回都是他猜错,他就没蒙对过!”二武嘴角一耸,摸摸头,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妞儿哪只手里握着糖。楚珣哈哈哈地笑话这人,臭美地抖着一身毛儿,然后手掌在暗处一闪,把巧克力悄悄塞到他的男孩兜里……楚珣坐进副驾位,侧过身,小心翼翼解开传武的衬衣,里面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霍传武两眼平视前方,车速飞快,尽量不去低头看人,一股温热滑腻的触感在他腰间流动。小珣的手永远是烫的……楚珣包扎完毕,手掌覆盖在伤口处:“疼吗,给你焐焐。”“辛苦了。”楚珣嘴角抿出笑意,说出感谢。二武又一次为他受伤。每一回他都默记在心,咱们来日方长。……前面口岸等待过关的车辆排成长队,一寸一寸往前挪动。楚珣还是不放心,记挂着小林,再一次接通频道:“你在哪?”林俊说:“上飞机了,三分钟后起飞。”楚珣抬眉道:“这么顺利?”楚珣以为林俊这一路肯定不会平安。林俊穿着他的衣服,打扮成“楚公子”模样一路引开杀手追兵。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机场内惊险的一幕,无辜的陌生男子被一枪爆头,血rou模糊,红的白的脑花四溅崩了一脸。楚珣有洁癖,跑了这么远的路,抬手一闻,仍然觉着自己手上衣襟上全部沾染脑浆气味,令他喉咙不适。他一路悬着心,担心有替补枪手、机场的一幕再重来一遍,小林在重重追兵包围圈中如何脱身……林俊声音微喘,听起来十分疲惫:“没事儿,我在飞机上很安全,你放心吧。”楚珣没再追问,听那话音他也听得出,小林这一路跑得绝对不轻松,显然经历恶斗,可能身上带了伤。楚珣沉声道:“注意周围警戒,一路当心,回家见。”林俊点头安慰:“你也保重,家里见。”楚珣心放下来,三人沿三条路线逃窜竟都能全身而退,这是他能设想到的最好结果。林俊已经上了飞机,香港直飞北京的航班,只要顺利起飞就没有问题。空中其实比地面安稳,空间狭小,旅客空乘密集,对方很难在飞机上直接下手杀人越货。等到落地,那就是自己人地盘,贺部长在那边接应,帝都在向他们遥遥招手。楚珣打开车窗,手指轻轻敲打窗沿,海岸线的风徐徐吹过来,吹乱发帘。紧迫压抑了一整天,他这还是头一次脸上绽露笑容。他们正好开到一处海拔相对略高的坡上,回头能远远望见林立的高楼,机场方向一片空旷的跑道,碧海蓝天,飞鸟荡空翱翔……楚珣目力极好。一架飞机自跑道上缓缓滑行而过,逐渐加速,腾空,起落架收起。机身从他发亮的瞳膜上划过,稳稳地斜入云霄。楚珣的视线略过传武被夕阳镀金的侧面轮廓,望向天空,无意识地哼着歌,嘴角弯出美好的弧度。他笑看壮阔的蓝天,下一秒钟,半空中发出一声巨大的雷霆般的爆炸声,金属断裂炸开的尖锐声音响彻整个香港岛上空!楚珣仰起脸,木然望向天空。白色的飞机在蓝天做成的幕布上有片刻定格,像慢镜头,机身突然陷入一团艳丽的大火球。火球腾起一层一层焦黑的浓烟,机身从中间断成两截。爆炸让整个大地震颤,车轮颠簸,机场附近车辆的车窗都感觉到强烈震动。人们从车子里跑出来,震惊地仰望天空。有人尖叫,有人捂着脸说不出话,有人拨打电话,有人举手机拍摄火球在空中腾起的视频。楚珣半张着嘴,被爆炸声震得精神恍惚,大脑一片空白。狭小的车厢空间里只听得到两人剧烈的心跳喘息。楚珣全身发抖,下意识抓住霍传武的手,发现传武同样在发抖。传武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楚珣低头摸通话器,手指痉挛,半天没打开开关。霍传武眼神凌乱,帮他:“我来。”楚珣:“我来……”霍传武:“你别急,不会有事儿,别急……”楚珣突然吼道:“我来,别跟我抢!!!”楚珣对着通话器叫:“小林?小林?”霍传武两手紧紧攥着楚珣抖动的肩膀:“不会,可能不是那架飞机……”楚珣吼:“小林?小林回答我?你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楚珣吼得声音嘶哑,眼神混乱而扭曲,两手发抖,抬眼茫然四顾。两人都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所措,耳畔人声喧嚣、空响,历经人性考验的关头,情绪上最本能最真实的反应。霍传武眼眶骤然红了,捏着楚珣的胳膊:“不可能,不是那架飞机,绝对不是。”楚珣声音完全哑了,呆呆的:“那他为什么不回复?为什么不回应了?……”橘红色的大火球像傍晚天空腾起的一束礼花,色彩斑斓,映着夕阳从空中坠落,美得壮观、壮烈,每一束花火都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划出漂亮的轨迹,在最灿烂的瞬间消逝。世上绝大多数人平庸一生,都没机会亲眼目睹这样的盛景。海水是一泓幽